全国爱牙日 | 牙疼都是因为上火吗？火：这锅我不背
牙齿体积虽小，但闹起脾气来，那酸爽，简直无法言语。许多人都有这样的认知：牙疼=上火，吃点降火药就好了。但事实真的如此吗？接下来，让我们从一则医案一探究竟。
某男，37岁，因吃烧烤、饮酒后出现牙痛，牙龈红肿，牙齿咬合则疼痛加剧，不能咀嚼进食。自己服用牛黄解毒片、甲硝唑等药后，牙痛症状缓解不明显，十分痛苦。平素容易上火，经常咽痛，口腔溃疡反复发作。自诉胃病多年，进食生冷水果则胃痛腹泻。舌质淡嫩，舌苔白腻厚浊，脉沉弦滑，寸旺尺弱。
很明显，这是一个由“上火”引起的牙痛。我们先来分析这位患者的牙痛，看看到底属于哪种“上火”，应该使用什么方剂来治疗。
患者的牙痛是在饮酒及吃烧烤以后发作，从诱发因素来看，似乎是一种实火的表现。其实不然，还要深入探究，我们从以下几点来分析：
1.患者自服牛黄解毒片清热败火后疼痛没有得到缓解，说明患者的牙痛不是阳热亢盛引起的实火。
2.患者有多年的胃病史，进食生冷水果则胃痛腹泻。这对于中医辨证很重要，说明患者是一个脾肾阳虚的体质。
3.患者平素容易上火，经常咽痛，口腔溃疡反复发作，说明患者有阴盛格阳的虚火特征。
4.从舌脉来看，患者舌质淡嫩，舌苔白腻厚浊，反映了患者阳虚阴寒，痰湿内蕴的病理机制；脉沉弦滑，寸旺尺弱，是阳虚阴寒，虚阳浮越的一种特征性脉象，反映了患者上实下虚，上热下寒的病机本质。
综上所述，得出结论：该患者牙痛的病机是脾肾阳虚，寒湿内蕴，阴盛格阳，虚阳浮越。是一种上热下寒，真寒假热的病理格局，属于阳虚虚火的范畴。
治疗宜用温阳扶正，通阳化湿，引火归元，秘阳止痛的方法来应对，选用的方药就是四逆汤合封髓丹（免煎颗粒剂）：黑附片60g、干姜10g、肉桂10g、黄柏6g、砂仁6g、透骨草10g、淫羊藿10g、醋炒延胡索20g、金荞麦20g、炙甘草6g，7剂。一剂药分成3袋，每天3次，每次1袋，饭后半小时开水调服。忌口生冷水果。
患者服药后，牙痛渐安，7剂中药服完，疼痛完全消除。前方加骨碎补15g，再服7剂。
其实，由阳虚引起的虚火，在临床上很为常见。阳虚虚火的本质就是真寒假热，一方面表现为十分明显的火热症状，一方面又有阳虚阴盛的里寒症状。因为火热症状引起的痛苦，更容易让人所感知，所以我们很多人往往就只看到了“火热”，而忽视了患者的里寒表现。以假作真，把假热当做实火，想当然的就用清热败火的方法来处理。结果就是南辕北辙，雪上加霜，当引以为戒。
火也分虚实
在中医学的理论中，“上火”有“实火”和“虚火”之分。
实火是指阳热亢盛的实热证。以肝胆、胃肠实火为多见，常常表现为高热，头痛，目赤，渴喜冷饮，烦躁不安，大便秘结，小便黄，舌红苔黄或起芒刺，脉数有力等。治疗上宜采用苦寒制火、清热解毒、泻实败火的原则和方法。常用方药有龙胆泻肝汤、黄连上清片、牛黄解毒片等。
虚火是一种假热证。以阴虚火旺和阴盛格阳为辨证纲领。
阴虚火旺多表现为全身潮热、盗汗、形体消瘦、口燥咽干、五心烦热、躁动不安、舌红无苔、脉细数。治疗以滋阴降火为原则，常用方药为知柏地黄丸、大补阴丸等。
阴盛格阳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真寒假热证，最常见的就是上热下寒。上热表现为头面五官的火热征象，下寒表现为胃寒胃痛、四肢不温、畏寒怕冷。上热为标，是假热；下寒是本，是真寒。治疗以引火归元的原则，常用方药为四逆汤、大回阳饮、白通汤、潜阳封髓丹等。
本文以牙痛为切入点，阐发阳虚虚火。引案说理，对虚火牙痛作一个简要的科普，希望广大读者能够对“阳虚虚火”有一个根本的认识。对于“上火”，不仅知道清热滋阴，还要知道引火归元。
本期专家：张吉成
贞和中医馆中医主治医师，师从国家级名老中医、云南省首届国医名师、云南吴氏扶阳学术流派第三代传人吴荣祖教授，是吴氏扶阳学术流派入室弟子、吴荣祖教授亲炙弟子，“吴荣祖扶阳学术传承工作室”负责人，云南省中医药学会青年中医工作委员会委员，云南省中医药学会学术流派专业委员会委员。
擅长：冠心病、中风后遗症等心脑系统疾病；肺气肿、肺心病等老年性疾病；多囊卵巢综合征、月经不调、不孕症等妇科病；面部痤疮、痘印等皮外科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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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丨马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