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瑶瑶《杂想》
杂想
夜幕低垂的时候仿佛世界都在人眼前静止,城市里不眠不休的嘈杂都隐没在离耳朵很远的地方,霓虹灯并没有在眼前闪出夺目的光,宁静或许仅限于地域的差别,时间所带来的漫长或是短暂的等待都无法阻止其在流逝的过程中带给人的煎熬,人们习惯于把放不下的或不想放下的东西都交给时间,仿佛时间是能够治愈一切病痛的良药,却并非所有人都承受的起。黑夜与白昼的交替都带走了什么呢?那些声势浩大的离别向来只是试探,真正的离别都是悄无声息的,像是每天都会来临的黎明破晓,在睡梦中悄悄地来在浮华中悄悄的走。黑夜是遮挡不住阳光的,偶尔从脑子里冒出来的邪念也不会替代善良,而一切我们称其为善的东西也许感化的并不是人本身,罪恶对人的奴役也不仅仅限于灵魂。
习惯沉默寡言的人,永远都体会不到嘶喊的乐趣,而沉默又在多大程度上表现了懦弱或是骄傲?好像所有中性的词语都可以代表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名词,一个给予极度的褒扬,一个给予极度的贬斥,总是沉默的人用偶尔的嘶喊去震慑对方,总是嘶喊的人又用偶尔的沉默来表达不满,多少人想要通过声嘶力竭的方式去挽回已经留不住的东西,可我们都习惯于用沉默代替所有的语言。
黑暗所带来的恐惧真的能让人惧怕自己内心的阴暗吗?在被黑暗隐藏的夜空下所做出的种种违背人性的无耻行径在满足了人的贪欲的同时又失去了何种极为重要的东西呢?没有人能决定物质的享受和情感的寄托哪个更需要被在乎,也不会有人去证明人性本恶和人性本善哪个才能说明人生,对与错本就没有明显的界限,我们又能用何种标准去鉴定一个人的善恶,评判一个人的对错,唯有沉默,让时间去发现和表达人性。
人从来都无法按照自己的喜好活着,你只能根据社会给你划定的路线成长为千篇一律的毫无个性特征的无数平庸者中的一个,而只有少数功成名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才有资本玩个性。我们必须一味地向现实妥协才不至于被它的大耳刮子扇的魂不附体,也或许是在挨了很多个耳光后才逐渐清醒,在与现实的对抗中那些倔强又顽固的自以为是的个性显得多么微不足道,但是现实又告诫我们只有成长为真正的自己才更容易被接受,这些矛盾着的被默认的真理带来的无尽迷茫从来都得不到明确的答案。
三毛是这样表达迷茫的:有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一双睿智的眼睛能够看穿我,能够明白了解我的一切,包括所有的斑斓和荒芜,那双眼眸能够穿透我的最为本质的灵魂,直抵我心灵深处那个真实的自己,她的话语能解决我所有的迷惑,或是对我的所作所为能有一针见血的评价。而现实中似乎没有一个人能清清楚楚的看透另一个人,每个人都是复杂的多面体,如果自己都看不懂自己又如何奢求有那样一个人去看穿你或伪装或真实的灵魂。
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刻都是值得深思的,人的确是要经历无数的挫败才会懂得隐藏,年轻的时候想要把每一点痛苦都无限放大,像是贪恋冬日里无处隐藏的阳光。现在呢?那些琐碎的事情和偶尔的小情绪到底该说给谁?好像所有人都在忙,忙着考研、忙着工作、忙着生活,忙到你不忍心去打扰,忙到我们都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可总有一天我们要独自承受所有的负担,在深夜里独自舔舐伤口或是在人前虚假的笑都会成为一种常态,孤独远比虚情假意的拥有更值得庆幸,然后会有很多远比爱情重要得多的东西来填满每一寸无聊的空间。
其实我都知晓,不论是橘生淮南还是耿耿余淮的故事都只是故事,你只能从她充盈着氤氲雾气的眼睛里看到那些逐渐走远的袅袅婷婷的少男少女,在后来的记忆里似乎都有点乏善可陈的意味,但生活总是如此。
妙趣横生自然是没有的,平淡的几乎要失去味觉,只有极度的苦或是甜才能让舌尖感受到一点点的满足,常常光顾的厨子几天不见似乎厨艺都下降了,耳机里单曲循环的歌曲似乎唱了很久但还是没记住歌词,没有用心去做的事情即使重复无数次都只能止步不前,唯有美食和美景会用它看似漫不经心的魅力征服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