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交以期信,与子同袍‖文/万月涵
忠交以期信,与子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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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月涵
舟子:
认识你真好啊。
小时候,在舞蹈教室,明明只隔了一个空调的距离,却为了方便沟通自创了好多莫名的手语,早不记得具体发明的是什么手语,但我清晰地记得你浮夸地做出“我”的手语后,我从镜子里看到的你的笑。还有那首《红星闪闪》,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想不通舞蹈老师为什么执念用那一首歌做热身音乐。
后来在高中,我在一班,你在四班,我在九班,你在十一班。我们总是隔了几个班的距离,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敲对方班的窗户,我们就能在班门口分享今天发生的事,可怕的是,无论是难过的事还是开心的事,我们都能在班门口笑成傻瓜。越长大,越觉得,能笑地这么开心的人好少好少。怪不得,每一个路过我们的老师都看着我们露出善意的笑容。
我们干的事好像都不怎么寻常。高一的时候,绕过整个校园去高三食堂吃饭。高三的时候,绕过整个校园去高一食堂吃饭。高三吃饭时间紧,绕到高一食堂的时候就没时间吃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吃了。但还是会迟到,我们经常在二楼连廊上就听到上课铃响,在铃声还没落停的时候冲到五楼的班里的座位上,有时候真觉得自己会打破这项世界纪录。其实迟到了也没有什么,毕竟我们也很喜欢看老班的嫌弃我们迟到的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在高三那个压抑自由的日子里,我们在一起时就有种嵇康阮籍的风度啊。
我经常嫌弃你矫情,你也觉得我单纯得像个傻子。那么那些意见不同的话就不提了,免得吵起来。我们提那些可以讨论的话,比如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和你交流,我才能把我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你时常说一些有哲理的话,让我大半节自习课都上不下去。
我经常想不起你来,总觉得你那些矫情的事不如我身边的一套模拟题重要。你也是,什么重要的事都会忘记问我。比如,你找了个男朋友,再比如,高考。高考查分那晚,熟的不熟的都来问我成绩,轰轰烈烈,末了,我想问问你的,可你没来问我,我在心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算了,有什么好问的。
真的等到该填志愿,我才知道,你我考了一样的分数,0.1分也没差。
老师曾说,高考,一分就是一操场的人。
可我们却稳稳地站在一起,却去了不同的城市。太远了,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你嘲笑我夏天没空调,我笑话你冬天没暖气。
有时打个电话,我忽然想起在高中的时候,有小学同学见到咱们俩:“你们怎么还在一起”你打趣,会不会等到咱们六十多的时候,在公园见到小学同学,他们仍然这样说。
我想。
那就太好了。
这些话太矫情了,以后少说。
池子
201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