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郭维远
你的声音，你的歌声。永远印在我的心中，昨天虽然消逝，分别难相逢。其实你就是朴实无华的一个个矿山，为何这样让我无限的留恋和思念呢？记得，刚刚毕业回到地方到组织部门报到前，有过这样的焦虑：担心被分配到远离城市的二级厂矿，有的距离长达500公里，关键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生怕被分配到那里，未来生活发生可逆。结果还好，留在了钢城，从此开始了早8晚5的生活，日子便开始一天天过去了。结婚后，没有房舍，那种窘迫、那种期待，笔墨无法言状。幸亏还年轻，有大把时间和机会。赶上大公司一个矿山部门的设备口要人，虽然进了新单位，几乎天天要出差。所幸的是不到一段时间，人家兑现了缄口。新居室面积不是太大，毕竟终于能安居乐业了。接下来新单位，把新居室几乎变为“办事处”，自己常常出差，下去检查工作，成为常态化，而回家成为一种奢望。久而久之常常去的矿山，由不熟悉到熟悉，从不愿看到的黑幽幽的大山、峡谷、戈壁、沙漠，空旷的草原……到热爱这些大自然。甚至到这些融入生命血液里的热衷。每个人其实十分渺小，可谓是大海中的一滴水，喜马拉雅山上的一棵草，假设不进入社会，不进入一个组织，这些平台。你什么也不是！每当到乘坐列车，奔赴大公司各矿山单位时，肩头的责任，不再是一种无奈，而是一种担当的快感。而沿途的绵绵起伏的山峦，不再是一种寂寞，而是一种生活的乐章。矿山是不是给人的印象均是煤矿黑黢黢，埋了吧汰，反正是脏乱差。相信大多数人是这种观点。带着这种感觉，第一次到大公司的辅料矿山。顺便聊聊什么是大型钢铁联合企业的辅料矿山，顾名思义，主料矿山无疑是铁矿石矿山。而辅料矿山则是配合冶炼钢铁的工艺过程中所加注的或者被制作工艺的材料。如.：石灰石在炼钢中的作用，能进入钢中，增加炼钢脱硫 ……而软质黏土和硬质黏土则是耐火砖的重要原材料，冶炼行业一点也离不开它。平峒矿山坐落在山西雁北离平朔露天煤矿40公里的地方。典型的黄土高坡地貌，一年四季风沙不断，气候干燥，缺水少雨，所幸的是交通还算便利，距市区的公路一马平川。这平峒矿山S矿，主要承担大公司其耐火厂的软质黏土，一年大概需要量几百吨，运输由火车发运，车站专门设有货场站台。S矿采矿的工艺采用平硐作业法，就像百姓在山坡上打窑洞，直线穿插，然后分别再采用平硐作业，建立了若干个支平硐。初次进入采掘面，步行40多分钟，只见里面很是潮热，呼吸急促，气不够用。别说干活了，待了一会儿就很难受。工人们采掘的工艺是，几乎完全是人工，挥动铁锨，就像挖菜窖一般，一点点铲下黏土，放到矿车里。问及为何这样低效率，回答是，大公司所需材料量不大原因导致。如果需要量大，则采用爆破手段，就能完成大公司的需求。S矿采掘第一线的工人，是当地招来的农民轮换工，后来逐步成为了矿里的正式工。雁北地区，山多地少，缺水干旱，但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里矿山资源很丰富，煤炭和铝矾土及石灰石蕴藏可观，是属于资源型地区。20世纪80年代末期，雁北地区，以建造国内第一大平朔露天煤矿为抓手，大力兴建基础设施，只见日新月异，百姓生活真正有了起色。S矿旷工生活区，几乎是清一色的平房，由于大院没有硬化，遇上刮风下雨，特别泥泞不堪，职工叫苦不迭，吃菜几乎是土豆加白菜。尤其是文化生活更为单调、乏味。S矿职工生活区，周围是农村，且是非常贫瘠的小山村，别说看电影，有的家庭连电都不通。一听说S矿里放电影，不让从职工大院门口进，也要翻越院墙强行入内观看。更为不能容忍的是，看电影还和职工们，强好位置。大家知道：观看电影有最佳位置，一旦人数太多，只能在屏幕背面观看，这样效果显然不良。还有正面观看秩序混乱，也必然导致观看不良。翻越墙头的青少年，有的人品良莠不齐，看电影打架不说，还借机偷盗，有的还触犯法律。话说，村里有个无良年轻人，平日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借某日看电影之际，翻越大院后，看到某个宿舍仅有一位女孩子，便动了歪心眼……再说这家的父母，那天都出去看电影，因为女儿不爱看，就把女儿单独留在家里。不知何故，半途其父亲口渴，回家后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就觉得不对劲，把S矿保卫科的人找来，但为时已晚，只见一个黑影迅速爬上院墙，保卫人员鸣枪警告，劝其自首，但对方显然不从。家人和保卫人员也得知，女儿被强奸了。为了及时抓捕坏人，保卫人员，枪声再次响起，只听见：“卟佟”响声，那个黑影跌落到院墙的另一侧。大家急忙追了过去，那个黑影已经没有了踪迹，但现场只有脚步，没有血迹。难道罪犯没有受伤？但经验丰富的保卫人员，立刻给市内公安机关通报了这个情况。市局很快把所有的医院作了通告，一旦发现有枪伤的患者，尽快报告。那个年代，国家是容许，公安人员配枪的。再就是法治手段不是很健全，毕竟是特殊年代吗！现在警察不到万不得已，也就是正当防卫，才能开枪。否则也要承担相关责任。再说那个罪犯，腹腔挨了一枪，踉踉跄跄回到家里，不敢和家里大人声张。谁知到了半夜疼痛难忍，家人问及，只说是看电影被人打了。其余什么也不说……医院很快通知公安局人员，所幸是罪犯承认犯罪事实，待口供、笔录完成后，罪犯因胸内大出血，抢救无效死亡。S矿为此遭殃了，只见罪犯家属不仅把尸体抬到矿里办公室，而且煽动村民闹事，矿里的生产都中断了……保卫人员不得已离开本矿，大公司专门抽调资金，改造S矿，为了升级改造高压线路，决定从S矿附近村子通过，村民们，民风刁悍，尽管答应顺便给其附近村民架通电源，也还是不那样开通。一天负责架线的大货车扎死一只老母鸡，张口就要200元。“老母鸡正在下蛋，蛋在孵出小鸡，那是什么价码，200元钱，便宜你了。”要知道当时一只母鸡市场价也就是20元，都是加工好的高温包装袋的即食食品。祸不单行，不久一天，矿里一位农民轮换工转为职工的，现场采掘爆破时，不按照规定，不幸身亡。家属认为矿里赔付额太少，把灵棚搭到矿部办公室附近，整天哀鸣不断，搞得人们无法工作。即便是这样矿里领导率领职工，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和险阻，每年按时完成大公司的各项考核任务。不得不佩服这里的职工，尽管这里生活这样艰辛，尽管都想调回大公司，但是只要在其位，就谋其政。他们多像矿里那些白杨树一样顽强，为了美好的生活奋斗不止，这种精神也感染着自己。大公司有一座石灰石矿山，其坐落在内蒙古黄河流域最西端，两翼分别是腾格里沙漠和毛乌素沙漠所包夹。从草原钢城向西行进，沿途是不尽的戈壁和沙漠，瞬间乌拉山从列车视野中很快消失。只有几乎与沙漠一样色彩的黄河，给人们带来生命的光芒，要不然这段旅程让旅客何等的煎熬和沮丧。不由想起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位游子，只要外出看不到自家的大烟筒，就会掉眼泪。曾记得，老排长，不知怎么搞的，每当新兵战友遇到困难或挫折，掉眼泪时，就拿这个公司说事，批评那些战友，激励和鞭策……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不尽的沙漠、戈壁，只有渐行渐远的黄河，铁路旁，很难见到树木，甚至成片的绿地。难怪临行前，去过大公司的石灰石Q矿的同事对该矿刻骨铭心的追忆。去的路都这般艰辛，恐怕目得地也鲜光不到哪里？想想第一次奔赴Q矿，是带着有关专题—该矿新购置的BJ374(20吨)矿用汽车，不知何故，动力性略显不足，对矿内生产造成一定影响，部门领导便委派我们搞调研，一起帮助解决……Q矿的矿用BJ374(20吨）汽车，工作环境竟然是在粉尘弥漫的铲窝与几乎都由废土石道路上行驶，因缺水无法降尘，矿用车显得污浊不堪。那个时候，也提倡降成本，自然而然轮胎消耗占据着30%以上，可是当任务都保证不了时刻，接下来无疑就是拼设备了，实在没有办法啊！只能如此。毕竟大公司领导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问题，命令下达，即使死马也要当活马医。在车队，打开BJ374(20吨)的空气滤芯，只见内部堆集着沙土，连机滤、柴滤都不能幸免，原来矿用汽车动力不足，一切都是“沙子”惹的祸！接着，专门写报告，建议加强矿用汽车公路多洒水，做好降尘工作。当然也顺便强调矿用汽车的日常维护，确保车辆的完好性。Q矿的生活区与采矿区，相隔较远，而且是起伏很大且曲曲弯弯的山路。上下班，有通勤车，也有的骑摩托车，在快到生活区的矿招待所旁，弯道急促且坡道大，建矿后，该处屡次发生过交通事故，矿里，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就是无法杜绝此类事故，最后实在无招，听说了某个“高人”的指点，在其旁边，建造了高达数米的'纪念牌’，你别说，从此以后此类交通事故便得到遏制。其实'纪念碑’真的就那样灵验，值得商榷。依我们看，它的警示作用是无可低估！“矿山人”看似愚钝，实则睿智啊，这也是老祖宗长期积累的一种传统吧，也是与大自然和谐共处的一种心态。类似这样的事例很多，譬如开山放炮，要给“山爷”进贡、烧香磕头等。大公司要求职工文化程度，必须达到高中毕业水平。这不经过自学加辅导，终于迎来考核。这次一行人，来自大公司培训、公安等单位。晚上Q矿招待所，来了许多陌生人，有意套近乎呗！开考后，考场纪律还算安静，可没有多久，考场气氛有些异常，交头接耳、传递纸条，简直让人不能接受。最令人气愤的是，有人竟然从开着的门扔进来一张纸团包着一个木制棋子，培训部门的负责人急忙捡起，气愤异常，大声宣读考试纪律，这样一来，考场逐渐安静下来了。
要知道，矿山也和农村一样，久远下来，亲戚套亲戚，所以共事就需小心，不知那句话会得罪什么人。
明白着，我们不能在矿里招待所起居了，只能选择在市里休息。
不能片面说这件事情，矿山人就如何如何了，毕竟他们绝大数是勤劳苦干的第一线实干家。
也不止一次想起他们农场成熟的小西瓜，是那样沙甜、可口以及秋天收获地葡萄是那样美味！
若干年过去了，不仅常常想起那些矿山的兄弟姐妹，不知你们现在何处？身体是否安康？我们是否能再见一次，再欢聚一堂……
……
谁说，矿山人的待遇要比大公司厂区的工资高17%，后来岗位津贴更高，可是想过吗？矿区的周围的物价是那样昂贵，医疗文卫条件较差，故矿山的子女很难考上像样的大学，就业就更不乐观了，本身工人现在地位不高，何况处在偏远的矿山。
大型联合冶金企业，是庞大严密的组织，其生产是一环套一还，是巨大的系统工程，欲想生产最好最优的钢铁产品，源头也非常关键，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不重要吗？
【作者简介】
郭维远，00035部队47分队文书，后于1981年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基本建设工程兵第二技术学校，毕业后，大裁军转业地方，现已退休，喜欢文字，唱歌、打乒乓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