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47岁的墨西哥女画家弗里达.卡罗完成了生前最后一幅画,在墨西哥的文化中,切开的西瓜意味着死亡,奔放的红和鲜嫩的绿,让死亡仿佛变成了一件值得欢庆的事,也许是预感到死亡将至,弗里达在鲜红的西瓜上刻下一行字:VIVA LA VIDA(生命万岁)。《弗里达》由朱莉.泰莫执导,萨尔玛.海耶克和阿尔佛雷德.莫利纳主演,于2002年10月25日在美国上映。该片以弗里达自画像为线索,讲述了这位墨西哥著名女画家短暂却又充满传奇色彩的一生。影片获得了多项提名,这包括第75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最佳艺术指导,最佳服装设计,最佳化妆,最佳原创配乐,最佳原创歌曲。第59届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第60届金球奖电影类最佳女主角,最佳原创配乐奖。第56届英国电影学院奖,以及第3届美国电影学会奖年度佳片。弗里达1907年生于墨西哥城,是家里的第三个女儿,他父亲生于德国,是一位有匈牙利犹太血统的摄影师,母亲则是西班牙与美国印第安人的后裔,父亲对她秉承着开明的教育,1922年就将她送进墨西哥最好的预备学校,当时才刚刚开始招收女生,弗里达是2000男生中35位女生其中之一。
1925年,弗里达经历了一生最大的一次事故,这件事改变了她的命运,9月17日,弗里达乘坐的巴士与一辆电车相撞,她的脊椎被折成三段,颈椎碎裂,右腿严重骨折,一只脚也被压碎,一根金属扶手穿进她的腹部,直穿透她的阴部。这次事故使她丧失了生育能力,并且一生都要与铭心的痛苦为伴,她用了一生的时间去正视这一切。她后来以典型的黑色幽默方式描绘这次使她失去了生育能力的事故:“让我失去了童贞”。多年以后,她当年的男朋友回忆起来仍是不寒而栗:“剧烈的冲撞撕开了她的衣服,车上有人带着一包金粉……那金粉撒满了她血淋淋的身体。”整整一个月,她浑身打满了石膏,躺在棺材一样的盒子里,没有人会相信她会活下来。1926年在病愈过程中她画了第一张画像,从此她开始以绘画记录自己的生活与情感。
作为女人,她的一生支离破碎却又色彩斑斓,她把痛苦根植于自己的作品中。她说“他们认为我是个超现实主义者,但我不是,我从来不画梦境,我画的是自己的现实。”她说:“因为我经常孤独一人,所以我作自画像,因为我自己最了解我本人,所以我作自画像。”是绘画把她的灾难变成了戏剧,这成为她典型的自我意像--痛苦的哭喊和对关注的渴望。而在现实生活中,她总是竭力为她的朋友们营造出轻松愉快的氛围。她常常把自己画成“两个Frida”,一个在忍受痛苦,另一个才是人们所熟悉的她。不管她身体上的痛苦多么可怕,她那严肃的表情和庄重的眼神都带着坚定的尊严面对着观者。她毕生的画作中有55%是一幅又一幅的、支离破碎的自画像(如器官分离、开刀、心脏等具体的表征、代表画家的痛苦),此外,弗里达也深受墨西哥文化的影响,她经常使用明亮的热带色彩、采用写实主义和象征主义的风格。虽然弗里达的作品有时带有超现实主义的色彩,她也以超现实主义画家为名义开过几次画展,但是她不认为自己是超现实主义画家。她宁可称自己为20世纪末的女权主义画家,因她的画作全神贯注的集中在公正的画出女性主义的题材,她是崇拜女性的,而非超现实的。佛里达的自画像相当有特色,以她的一字眉(左右眉毛连在一起)和嘴唇上薄薄的髭闻名。毕加索说,你我都画不出像她这么好的自画像,你必须对自己诚实,这对男人来说太难了。她的画作是法国卢浮宫博物馆收藏的第一幅墨西哥画家作品。1928年弗里达的画作吸引了墨西哥很有地位的著名壁画家迪亚戈·里维拉(Diego Rivera)的注意,造成了他们两个纠缠的婚姻,弗里达初时与迪亚戈学画,后来陷入热恋,随即结婚。婚后,迪亚戈的风流行为并没有因承诺而稍微收敛,弗里达却因为深爱他而一忍再忍。弗里达后来说:“我一生经历了两次意外的致命打击,一次是撞倒我的街车,一次就是遇到迪亚戈“。1932年,迪亚戈受托为底特律博物馆创作壁画,而在此期间弗里达流产了,休养中弗里达画了《底特律的流产》,真实而敏锐,她由此发展出来的风格完全不同于她的丈夫,主要从墨西哥民间艺术以及小型祭坛画中汲取营养,自此弗里达着手于一系列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艺术形式的创作,它们庄严地表现着女性真实、现实、残忍、苦楚的品质,以前还从来没有人像弗里达一样将如此痛楚的诗歌写在油画的画布上。她至少经历了32次大小手术。她有整整一年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在此期间,她就穿着由皮革、石膏和钢丝做成的支撑脊椎的胸衣,生命暗淡到极处时,她从自己的艺术创作中找到了安慰,她写道:“我的画是对我自己最坦白的表达。”他们于1935年返回墨西哥,之后迪亚戈与弗里达的妹妹开始偷情,虽然最终他们停止了争吵,但此事成为二人关系的转折点。迪亚戈从未忠情于任何女子,弗里达也从此与众多男女开始了纷繁复杂的恋情关系....在弗里达的作品中,从未出现崩溃或失控的表情,即使画中的身体上有无数伤口,它仍然是一幅冷静坚毅的表情,它直视的无畏的眼光,却隐藏了画家内心不愿承认的脆弱。如《两个弗里达》,眼泪与漠然的神情,这不单是观者感到冲突之处,也是弗里达作品里充满张力的地方。这幅画是心痛的弗里达与丈夫离婚后不久创作的,当时的她因为绝望而酗酒,使原本就孱弱的身体更雪上加霜。在婚变中历经种种心境后,必须重新学习独立的她,才执起画笔剖析内在分裂的自己:两个弗里达血脉相连,都是自己的一部分。其中一个身穿墨西哥传统的原住民服装,是迪亚戈所恋慕的她,脆弱的血管环过她的右手臂,接在她手里拿着的护身符上面,这个护身符里面装着迪亚戈的幼年画像,是她爱意与生命的源泉。另一个穿着欧式洋装的弗里达却已经失去了她的所爱,失去了一部分的我,她的心脏只剩下一半,血管刚刚被剪断,鲜血无助地滴下来,只能拿着手术钳聊以控制。这个被遗弃的弗里达,很有可能会流血至死。不祥的乌云笼罩在两个弗里达·卡萝的身后,这幅冷洌的画作,陈述着她一生最热烈的爱情和充满磨难的婚姻。影片同时带着我们体验了明朗而炙热的墨西哥风情,龙舌兰,弗莱明戈,夸张的色彩碰撞,即使命运如此多舛,“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