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中的碑牌,一样可以美丽
那时候刚参加工作不久,是在茂兰自然保护区,觉得自然保护区的工作是那么的神秘与神圣。
要想让群众知道保护区的边界所在,栽桩定界是必须的。
那时候的物资缺乏,所谓的界桩界牌就是用水泥塑造的一些又重又丑的笨家伙。每一根界桩有两三百斤重,都是先塑好后抬上山去埋设的,费不尽的力气。那时候对保护区的认识还比较模糊,界桩的设计是按等距在保护区边界上排列,根本没有去分析栽那些界桩界牌的真实意义。其实,界桩也好,界牌也罢,无非是想告知别人保护区的界线。对于那些人迹罕至的区域,密密麻麻的界桩根本没有意义,只是一种劳民伤财的费力。
几十万的工程,几百根界桩,最后效果如何,不了了之。只知道隔了几年再去保护区巡护时,除了还有界桩的痕迹,已经很难看到有界桩。明知道界桩已经缺少,也没有多少心情去重置,那笨重的体力活,确实会让身体透支。
后来当了管理局的局长,总觉得界桩问题是一个事儿。
2007年,人与生物圈国际大会要在茂兰召开,总希望能给与会者有一个好的印象,希望在合适的位置都能看到茂兰保护区的标志。当时单位经济紧张,许多事情只是停留在幻想。
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位浙江人,就是做新型标示标牌的。他介绍了他们做仿木钢结构标牌的工艺,我对他吹嘘的那些东西将信将疑。无奈没有其它路可走,抱着试一试的心理,让他先垫资按我们的设计帮我们做一批标牌,并要求一个月内安装到位,等待会议结束后再去验收,合格了再付款。本来认为对方不会答应,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居然答应了。
接下来的时间是忙于会议的准备,基本上忘记了标牌那回事,想想反正没有出钱,也没有精力去过问。就是会议就要进行的一个星期,那家公司还真就搬来了一批设备,然后到现场忙乎了几天,真就安装了一批标示标牌。那种看上去是木结构的牌子,实际是是钢通过高温处理的,看上去相当美观,只是不知道能够保存多久。
会议进行得非常顺利,产生了一系列的成果,还推出了《荔波共识》。与会的代表们也看到了那些新型的标牌,并与那个老陈联系上了关系,也为他带来了利益。据说后来好几个保护区都请他帮做界桩界牌,着实成就了他的生意,也为保护区解决了问题。
几个月后,我们发现标牌依旧崭新,感觉非常不错,就又制作了一批。让后来申报世界自然遗产时,也发挥作用。
慢慢地,忘却了这件事。前些天再回茂兰,故地重游,突然看到了当年的那些标牌,依旧还立在那里,竟然没有损坏。尽管经历了十多年的风雨,那些木纹色,依旧是一道风景。
有时来得偶然,但成色可以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