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作品一经采用将各种留言等情况将发布5家媒体,优秀作品还将发12家媒。六婶是村里的能人,在这一道梁上周围几十个村说起六婶来没有不知道的。六婶确实是那种女强人,是名副其实的女汉子。年纪已经四十出头的她,经营着五十多亩耕地,办得一处家庭农场,农场里有一万多只鸡,一百多只羊,其余都是种得玉米。她养着一辆小四轮拖拉机,小四轮作业的机械基本都配了套,有铺膜施肥播种机,有深耕犁,有旋耕机,还有玉米收割机。她就是个女拖拉机机手,田间作业从种到收全把式。除了自己家的五十亩地外,她还给别人家揽得种地,地里有收入,机具也有收入,是个有心肠的女农民。她的家就在地里,常年她就住在了农场里。 她高高的个子,身材也很魁梧,远远看去那像个女人。膀大腰圆,两只大脚,长着两条和柱子一样的腿。头上留着偏分头,两道自然而浓重的眉,不用描也是黢黑。鼻梁很高,看鼻子去,还像个外国人,人们有的见了总要议论他有外国基因。国字形脸,方口。六婶,人缘好,和人很和气,与周围的邻家处得十分融洽,谁家有事总愿意请六婶帮忙,那家做个事务总有六婶的声音。六婶不仅现代化的种地是精耕细作,还有一门炒菜的好手艺,谁家做个生日,过个满月都要请六婶去炒菜。六婶做得酸菜鱼,糖醋鱼那可是绝一,谁吃了都会夸奖。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天不帮忙,在那个全省大开煤矿的年头,她那男人去给古交一个私人煤矿打工,被拉煤的三轮车撞得要了命。六婶就一个人奋斗。供养儿子上学,儿子也参加了工作,到了结婚媳妇的年龄,作务的给儿子结婚媳妇就成了六婶的大事。 时来也,运来也,正在心里思量,家门突然开了。六婶举目一看,正是儿子引回媳妇来了。她一看儿子引来的女孩,头发是红的,红的非常鲜艳,这些红头发还烫成了圈,蓬蓬松松,好像要飞起来一样,眉毛是绿色的,红发底下两道绿眉,搭配的更加新颖,眼睫毛有一公分长,双眼皮,也不像是原生态的,更使六婶难以捉摸的那一个鼻梁也好像是橡胶捏的,光滑细腻,没有任何皮肤的毛孔之类的痕迹,两片嘴唇好像喝了猪血一样,血红血红的。上身穿一件白色背心,露出了乳房和肚脐,下身就穿一件裤衩,露出两根棍子一样的腿。现在已过了中秋节,天气凉了,腿上的鸡皮疙瘩像麻子一样。这女的身材苗条,瘦小的和人们说的大马猴差不多。在凳子上用手抿了一下,见指头上沾上了土就不坐,又在沙发上用手摸了一下,沙发上明明白白划出了痕迹,不敢坐。她儿子看见了,因为到处有尘土,人家不能坐,说了妈妈不讲卫生,把他自己身上穿着的外套脱下来,给那女的垫在了屁股底下。那女孩才慢腾腾坐下。刚坐下,嘴里甜甜的喊出了一声妈妈。 六婶见这女孩的装扮很奇特,五官尽是假的,心里有些不怎愉快,可是这一声妈妈把她的心喊乱了,好像觉得亲近了许多。心里想,管她们呢?只要她们好就行。 六婶心里算计,把这五十亩地种了十年玉米的积蓄拿出来,还有卖鸡蛋和卖羊的收入全部投入给儿子办婚事。按照女方的要求,四十万买了县城的一套高层楼房,双电梯,三十层。十五万买了一辆小轿车。家里装潢和陈设花了二十万。请客宴会酒席用了十万。金银首饰和鼓乐队花了十万。一共花了九十五万元,加上前前后后看亲访友,折腾下来一百万元早超过了。一个单身女性花这样多钱不容易啊,这结婚媳妇真是贵啊。没办法,谁让咱养下了儿,这年头养儿就是这德性。结一个媳妇需要一百条牛。一千只羊。太可怕了。六婶让阴阳先生择了吉日,请了吹鼓手,敲锣打鼓把这女孩儿娶回了家,和她儿子住在了新楼上。她还经营她的农场。 这女孩儿没有工作,学历也不高,不是那种这科那科的毕业生,实际高中就辍学了。辍学以后就在外面打工,如今社会这女孩儿打工,实际也是瞎混,钱賺不下,人撂荒了。打工去,没有父母约束,基本成了野人,心也变成了野心,慢慢的在瞎混中变成了野鸡。学会了抽烟,喝酒,打麻将,唱歌跳舞,玩聊天。整天接触的是三友,就是当今社会的麻友,歌友,网友,三友常陪伴,手机常见面,啥话也能说,约会如吃饭。该露得露不出来,不该露得全露出来了。和过去唱戏的一样,从早到晚就是捂弄那圪塔脸,早晨不起床,不做饭,一日三餐点外卖,晚上不睡觉,和她那三友没完没了,天上地下聊,刚黄昏是歌友,前半夜是麻友,后半夜是网友,网友视频聊天,又能说还能看,眼馋肚饱就想见,情深深,意绵绵,一个爱字说不完,爱你今霄,爱你一年,爱你一百年,爱你一万年,唱不完的爱,学习不用深细研,一个爱字难念完。谁也爱不完,就是不爱婚后的丈夫,谁也聊不完,就是不聊父母。 六婶原来也有个小九九,觉得这女孩儿没工作也不怕,来了家里有这样大一个农场,这个广阔天地是人生奋斗的好地方。她想把她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谁知,人家根本不上钩,左说右说不起套,就坐家里瞎胡闹。八点麻友坐一摊,儿子的工资还不够她玩。六婶有些迷盲,六婶有些难堪,六婶心上有些不自然,这该怎么办?六婶天天在场里,忙忙碌碌,忙乱了天,春播,夏锄,秋收,一年四季不得闲。一百万买回个小妖精,真是豆腐跌到灰砂坡了,吹吹不得,打打不得。 快过春节了,六婶觉得场里有养鸡的,放羊的照管,自己想回城里去与儿子团圆,欢欢喜喜过个年。回了她那买的楼房一看,门一打开,里面是乌烟瘴气,杂乱无章,不认识的麻友,歌友,网友大聚会,有说的,有唱的,麻将桌上还有正摸的。媳妇和一位亲密的网友正在卧室里密谈。见了六婶进来,马上坐起来,红发一涨,金色手指一指,口里就喊:你回做啥来了,这是我的家,你能随便回来吗?你快快出去,我不要你,嫌你土,嫌你脏,嫌你妨主的女人,男人的骨架,你走吧,你走吧,你走吧。 六婶当着这样多生人的面,被她无情无意要撵娘,满腹酸苦无处泻,只好来到了大街上。 六婶站在了广场的高台上,好像疯了一样。她疯狂地告诉人们:娶媳妇就是如请神,请回了财神还好说,请回了恶劣神,一辈子就算瞎折腾,一个灰媳妇,要坏了你三代人。人间啊,为什么要,敲锣打鼓请仇人。 大年除夕,红发女不在了。早早起来开上了小轿车私奔了,和网友过年去了。儿子下班回来了,一看家里这样子,就给媳妇打电话。电话那头回答:正在通话中。 六婶逢人就说:敲锣打鼓请仇人。敲锣打鼓请仇人。成了六婶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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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陈久平,中国楹联学会会员,岚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山西岚县老区建设促进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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