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的尴尬与无奈
唐建新
因为从事了三十多年的语文教研工作,并兼做了教育科研管理十年以及教学管理二十三年,在教育杂志界尤其是语文杂志界自然结交和形成了不少的朋友乃至粉丝。
但是,自从1985年开始正式发表文章以来,我坚持不与别人一道署名,尽管有的人坚持认为我给予了实在的思路以及具体的动笔。自己一辈子也坚持决不与领导一道署名。其理由是,我自己要发表文章比较容易;不愿意被人误解误判。
三十年来,大约只有一次。一位老师投稿曾经署上过我的名字,被批评后没有发生过第二次。但是,被想当然地错误冠以“特级教师”名的则不少于十次,包括一些知名的杂志报纸。我只得重申我的三不主义(不申报特级、不公款出书、不申报课题科研成果)。在我的严厉要求下,仍然没有一家做过道歉,只是保证不再误导。但是,换了主编或者责任编辑之后,仍然不断有重犯的,弄得人很尴尬。
八十年代起与我国语文杂志中的四大金刚就有较多的接触与往来,尤其是与这些杂志的第二代主编。虽然恪守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在较大范围内还协助杂志组织过一组一组的文章。尽管如此,我仍然坚持一个原则,每一家杂志无论关系多么铁,每年最多也只发表自己两篇文章。记忆中三十年来只有一家因为特殊原因曾经刊发过三篇,其中一篇我自己都是使用另外的笔名。因为我反复强调,一线教师发表文章的机会太少了,特别是研究生扩招成近百万的规模之后。
2000年以来,博客的流行,使自己投稿的麻烦琐碎与热度锐减。我曾经一天写过三四篇文字,读者的点击量也逐日增多。一段时间,《广东教育》(卷首语)、河南《教育时报》、上海《教学报》、天津《求知报》、广东《师道》、哈尔滨的什么报等大约十来家语文以外的报刊杂志先后在我的博客上寻找过文章刊登。语文界的一些新开张的杂志及报纸,也在博客上找文章使用。今年以来,又有诸如《新教师》《大家教育》《今日教育》等语文之外的杂志周报类在渐新堂里找文章。我基本上处于不作为的状态,反正在互联网上已经发了,稿费又极其菲薄,样刊给不给我寄来也无所谓了。只要能够与人交流,能够得到同行的分享,则足矣。
全国中学语文杂志的主编一般来讲已经在三五年前转入到了第三第四代手中。因为市场经济意识的发酵,研究生发文需求的急剧增长,社会阅读与学科研究价值坚守的艰难,一些杂志开始有些微妙的变化了。自己发表文章也不如过去那么容易了,自己缺少了社会需要的越来越靓丽越来越高昂的符号。包括前年一家杂志关于广东高考语文试题评价的约稿,因为试题的质朴和我对质朴的充分赞赏,第一次因为没有写出特色而遭到了约稿后的婉拒。尽管后来我立马转投另外的杂志,该文后来还被人民大学报刊复印资料全文刊登。
今年二月中,我将春节前写的几篇有关语文教学全国缺少统一的具体的教学内容的文章,粘合在一起,发给了自己认为比较有影响的两家中学语文杂志,一旦哪家决定使用,就告诉另一家不再考虑。没有想到两周后电话询问,都说很忙没有来得及看。再一周后询问,几乎都说内容还可以,就是篇幅过长,一些内容不恰当,表示可以理解是在激愤的情绪下写的,看看再说。我就说,那你们自己改改自己看看能不能使用吧。第三次询问,则比较具体地说哪些哪些不行,看看能不能改出来用。有的则说你自己先改一改再说,改了不行又要求再改一次再看能不能用,可以说始终都没有一个具体明确的回复。
四月底收到一家杂志赠阅的第四期,想马上告诉第二家杂志不再使用,但是,转念一想出刊日期已到已经来不及了,何况表达内容语句修改已经有所不同,标题也不完全一样,受众也不完全一样,多一点人来分享就多一点吧。对于我这样退休了三年的人,大概大家也不会从名和利上面去苛求吧。
昨天一位主编来电话批评,我完全接受,的确,虽然标题不一样有的语段不相同,但是,主体内容是一样的,文章实质上是同一篇,这在我三十年的文章发表经历中是唯一的一次,是自己希望得到更多人的关注的心理,使得四月底五月初得到了第一份赠阅杂志后没有及时告知第二份杂志撤稿,给不刊登博客文章不刊登别家杂志已经使用过的文章的杂志带来了负面影响。
作为朋友的主编没有要求,我自己还是表示了歉意,并在今天的博客上陈述出自己投稿的不自信与撤稿的不及时,以及更多的无奈与尴尬。
写于2013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