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晚期蜀口及蜀口最后的名将——曹友闻(3)
宋蒙战争的全面爆发及曹友闻战死
南宋理宗端平二年(1235)秋,蒙古大汗窝阔台以南宋端平入洛背盟为由从两淮、荆襄、四川三路大举南下。其中次子阔端率大军号称五十万南下四川。阔端率军南下,首先招降了在原金国巩昌一带的名将汪世显,令其为先锋南下。汪世显是巩昌一带的豪强望族,金国灭亡后仍然镇守巩昌一带。当时蜀口四川制置使赵彦呐曾多次奏请希望招降汪世显以屏蔽四川,被宰相郑清之等拒绝。
阔端招降汪世显后,以其为先锋,率军自凤进至西川之西池谷(今甘肃康县东南)向沔州进军。四川制置使赵彦呐主张退守大安(今陕西宁强西北),沔州知州高稼认为守沔蜀存,弃沔蜀亡,坚决反对退守大安,赵彦呐遂表示与高稼一起守沔。但是临战时候,赵彦呐却撤走,高稼只得独自守沔州。蒙古军自白水关(今陕西略阳北)入六股株(今陕西略阳东北)攻沔州。
沔州历为西陲用兵的门户,经金军、蒙古军的多次抄掠,已外无城廓保民,内无财赋募士,高稼部依山为阻,并多张旗帜击鼓呐喊以为疑兵,居高督战。赵彦呐遣小将何邻等赴援,及蒙古军至,何邻先遁,其军皆溃,高稼被围战死,蒙古军克沔州。赵彦呐进屯至陕蜀咽喉青野原(今陕西略阳北),又被蒙古军包围。屯驻石门(今陕西略阳西北)的利州都统制曹友闻率军往援,击败蒙古军,解赵彦呐之围。后蒙古先锋军汪世显部转攻大安。
曹友闻遣摧锋军统制王资、踏白军统制白再兴速趋鸡冠隘(今陕西勉县西南)防守,命左军统制王进据阳平关(今陕西勉县西老勉县);曹友闻登溪岭指挥部署完毕,蒙古军数万突至阳平关。曹友闻令左军和游奕军出击,自率帐兵及背嵬军冲至阵前,令军左右驰射;蒙古军受挫退兵;曹友闻料蒙古军必转攻鸡冠隘,急遣忠义总管陈庚、当可率兵往援;蒙古军果以步骑万余攻鸡冠隘,陈庚率五百骑兵勇猛驰突,时当可将步兵分左右翼并进,守隘的王资、白再兴出隘迎战,两面夹击,大败蒙古军。曹友闻乘势北进,收复仙人关(今甘肃徽县东南)要隘,迫使蒙古军退出宋境。
沔州、青野原之战、阳平关之战,四川制置使赵彦呐处置失误,充分暴露了他志大才疏言过其实的缺点。当年四川制置使崔与之对赵彦呐的评价得到了应验。幸亏曹友闻所部勇悍善战,利用地势险要击败蒙古军,避免了更大的损失。曹友闻也因战功晋升为眉州防御使,依旧为左骁骑大将军,总领沔州和利州两都统司兵马。同时兼管关外四州安抚事宜,兼知沔州。其弟曹万为知同庆府,四川制置使帐前总管,总管忠义军兵马。
在直冲沔州一带失败前后,蒙古军同时派兵进攻文州。曹友闻派全贵增援,全贵力战而死。文州守将李安国仍然死守城池。同时蒙古军又分兵进攻阶州,阶州守将董鹏飞死战不退,最后因寡不敌众弹尽粮绝,在十二月三日被攻陷。董鹏飞一家全部殉国。
端平二年底的进攻,蒙古取得成果有限,主力暂时退出蜀口,不过在边境线上一带仍然有部分游骑活动,以待来年春天再行进攻。次年春,知天水军时当可部率军偷袭蒙古军,斩首上千。但蒙古军尾随其后疯狂追击,最终全歼时当可部,时当可战死。时当可与曹友闻相识,曹友闻自谦其智谋胆略不及时当可。时当可为人重义轻财,每有赏赐全部分与将士,自己一无所得。战死后,家人却几乎一无所有。就在时当可战死后,蒙古军又攻入同庆府,守将陈瑀被俘而殉国。
端平三年秋,阔端再次分兵两路进攻四川。阔端亲率左路军自大散关南下,亲王穆直率军在平定原金国郭虾蟆控制的兰会河洮一带后从宕昌南下。穆直以按竺迩为先锋,从宕昌南下后,迅速击破宕昌和阶州,然后猛攻文州,文州守将刘锐虽然竭力死守了半个月,最后仍不免城破被杀。城中一万五千多居民全部被屠。文州失陷后,蒙古军从阴平道南下,招降了沿途一些吐蕃部族,再猛攻龙州,计划与阔端之军会合攻击成都。
就在穆直一路猛进的同时,阔端之主力也同时开始进攻。阔端一路兵分两路,东路主攻兴元府,西路冲击沔州。东路进攻的比较顺利,蒙古军首先冲破武休关,进入兴元府,击破李显忠所部,直逼大安军。然后重点进攻曹友闻所部,力争一举歼灭曹友闻所部。以剪除深入蜀地的最大障碍。
曹友闻当时身兼沔州和利州都统制,驻守仙人关。曹友闻对弟曹万说国家安危在此一战,众寡悬殊,万不可浪战,必须据高守险,出奇设伏方能与之对抗。曹友闻计划将大军从仙人关撤下坚守沔州,但是四川制置使赵彦呐在得知兴元府失陷蒙古军直逼大安军后,急令曹友闻控制大安,以保蜀口。曹友闻反对,驰书赵彦呐称:“沔阳蜀之险要,吾重兵在此,敌有后顾之忧,必不能逾越沔阳而入蜀,又有曹友万和王宣首尾呼应,可保证大捷。大安地势平圹,无陷可守,正好发挥敌人骑兵之所长,我步兵之所短,况众寡不敌,岂可在平地控御。”赵彦呐不以为然,一日七次持小红牌来催促急速行动。曹友闻无奈被迫执行,九月九日,曹友闻从沔州撤军,十六日抵达大安军。他认为以寡击众,非乘夜出奇兵内外夹攻不可。于是命曹友万、曹友谅领兵一万人上鸡冠隘,多张旗帜,向敌人显示我军坚守的决心。曹友闻则选精锐部队万人,夜渡嘉陵江,秘密往流溪沟埋伏。事先相约,敌人来到,内以擂鼓举火为号,外呼杀声以响应,两面夹击蒙古军。部署既定,九月二十二日,蒙兵果然来犯,曹友万冲出阵前迎战。敌将八都鲁拥有万余众,达海率千人,往来搏战,矢石如雨。曹友万身被数创,遂令诸军举火。九月二十七日,曹友闻遣诸军全面迎战;又亲率精兵3000人疾驰往鸡冠隘。
不料天公不作美,进军的路上下起了大暴雨。诸将请求:“雨不停烂泥没足,等稍晴再战。”曹友闻责备说:“敌人知道我伏兵在此,迟缓必失良机。”遂拥兵齐进。曹友闻入龙尾头,曹友万闻五鼓已响,即冲出鸡冠隘口与曹友闻会合,内外两军皆殊死战斗,夹击敌军,血流20里,蒙古人的营寨被宋军连破数十个,尸体更是在阳平关外堆积如山。西川的军队素以绵裘代替铁甲,此时尽被雨湿透,不利徒步战斗。二十八日黎明,敌将汪世显率大批蒙军蜂拥而至,以铁骑四面包围宋军,曹友闻叹息说:这难道是老天注定的吗?我只有为国战死而已!于是破口骂战,杀死自己所骑战马,以表示殉国的决心。血战更加激烈,曹友闻与弟曹友万皆战死,全军覆没。正当曹友闻兄弟与蒙古军苦战之时,赵彦呐则率老弱逃到了剑门关一带。曹友闻战死后,蒙古军还不放心其是否战死,搜索了三天后发现了曹友闻所部“遍身胆”的旗帜和其尸体后,如释重负进而弹冠相庆。曹友闻死后,南宋朝廷特赠龙图阁学士、大中大夫,赐庙褒忠,谥号为毅节,官其二子承务郎,婿迪功郎。万特赠武翼大夫,二子成忠郎。
曹友闻战死后,蜀中再也没有一支能野战的部队了。而为打开蜀口大门立下大功的汪世显则被阔端赏赐名马佩刀。总领秦巩二十四州军民财赋事务,世袭罔替,成为元朝一代少有的汉地世袭侯。而南宋军民则十分怨恨身为蒙古前锋的汪世显,认为蜀口残破皆汪世显引贼而来。汪世显和蒙古军残破蜀口,打开了进入四川的大门。汪世显就是说道四川藩篱尽撤,接下来就可深入其堂奥之地。昔日“车不得方轨,马不得并列。一夫当关,万夫莫往”的蜀口,在蒙古骑兵面前,“昔人所谓天狱,所谓大小漫天寨,肆行如履平地。”之后蒙古军长驱入蜀,如人无人之境。成都、利州、潼川三路的二十余州都被蒙古军攻下。十月二十四日,蒙古军攻入成都,大肆屠城。就在蒙古一路克捷同时,阔端下令撤军。一方面是因为京湖战场统帅曲出去世,另外就是南宋金州守将和彦威趁虚向关中进发,阔端要率军回援。不过就在蒙古撤军途中,也顺势对所过州县进行了一番掠夺。而汪世显所率之军则更是劫掠到了嘉熙元年(1237)春天才北归。汪世显回军途中经过了与曹友闻血战的战场,因十分尊敬其威名,赞叹道蜀将军真好男儿,并盛礼厚葬之。而蜀口唯一残存的孤城金州则在嘉熙元年六月被蒙古大军全力攻陷,守将和彦威战死。这样截止到嘉熙元年,蜀口全部城池都被蒙古攻陷。阔端此次撤军并不是如以往那样返回关中,而是派重兵留守兴元府、沔州一带,以控扼蜀口,确保能随时再次南下四川。
蒙古放弃成都后,南宋于十一月二十五日收复成都。同时因为赵彦呐临阵逃脱,被免职,由李埴(南宋杰出的史学家,对六朝兵要地理有杰出的分析李焘第六子)出任四川宣抚使兼知成都府,同时调湖南帅杨恢出任四川制置使,处理善后事宜。但是面对关外沦陷,大军溃败和四川内陆被剽掠一空的情况,李埴等人纵有才略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嘉熙三年(1239)蒙古塔海所部再度开始大举进攻四川内陆,一路进攻已经到达了夔州一带,已经直逼四川和京湖两制置使区域地带,幸赖孟珙救援及时,否则嘉熙年间四川就要彻底沦陷了。
简评宋蒙战争第一阶段和曹友闻及余玠治蜀
曹友闻从丁亥之变开始崭露头角到端平三年阵亡,前后时间只有十年,这十年里,蒙古军大肆进攻四川有四五次之多,而小规模的进攻更是不计其数。在这十年里,蜀口其实并不乏如曹友闻这样的忠勇之人。像时当可、高稼、郭正孙、董鹏飞、刘锐、陈瑀、曹友万等,无不都忠勇可嘉,但是其中能力最强的还是早几年战死的利州路安抚使兼知兴元府的郭正孙和曹友闻了。
曹友闻是书生出身,丁亥前并没有什么军事历练,最多是看过一些兵书而已。他的军事才能主要还是长期的实战中磨砺出来的。他与汪世显其实早就互有闻名,汪世显也一直敬重曹友闻,在归降蒙古前曾多次赠送曹友闻名马良驹。曹友闻所部之所以能在与蒙古军和汪世显陇右骑兵的作战中屡次打出威风,为蒙古颇为忌惮,除了其个人的才能外,他早年抗蒙为忠义总管,奉制置使司招募忠义,其手下不少是关陇一带的亡命徒,还包含原金国武仙、汪世显麾下的西夏、回回、西番十八族中不愿归附蒙古的人群部族,这些人骁勇剽悍,精于骑射,其战斗力和战斗意志远较一般的蜀口军队坚决,是当时蜀口乃至南宋少有的敢和蒙古骑兵野战的主力部队之一,蒙古甚畏之,因谓短曹遍身胆,曹友闻遂以“遍身胆”为旗号,每战胜即分其家赀以赏。而且蜀口毗邻陇右西北地区,还可以得到一些马匹,故而曹友闻所部还能组织其一些几百人甚至上千人的骑兵冲锋,这是极为难得的。而综观曹友闻的几次用兵作战,其深知敌我众寡不敌,无法正面冲击,所以其用兵力主据高守险,占据险要之地坚守,然后出奇设伏以求全功。不得不说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曹友闻本来按照其战功和才能,如果没有战死,迟早也会官至节度使,甚至有可能成为四川统帅也难保。但无奈历史没有假如,虽然曹友闻颇有胆略,才具甚至可堪与当年吴挺媲美。从丁亥之变到曹友闻、和彦威战死也就是蜀口沦陷的这十年里,南宋朝野的有识之士无不献计献策加强蜀口的防御以屏障四川。重点是要修复关隘、整顿吏治、恢复生产、储备人才、充实兵力、整顿茶马司等。但是南宋高层恐怕是鉴于吴曦之叛的教训,再也不愿意这样做了,故而在面对蒙古入侵陇右蜀口一带时候是毫无作为,只有地方守将死守待援,却毫无有组织的反击。反而是在吴曦之叛后,南宋一些人已经有放弃四川的打算,认为无四川也可以靠东南立国。在这样的情况下,川陕方向不残破反倒是奇怪了。而同一个时间段,在南宋联蒙灭金和端平入洛前后,朝廷对两淮、荆襄给予了巨大的支持,而对川陕防线这个长江上游地段却没有一丝的援助。另外就是四川帅守在于其他方向帅守的选择任用上,也的确是有大问题的。荆襄的史嵩之虽然是权相史弥远的侄子,也刚愎自用,但也确实对军务颇为擅长,而且手下还有孟珙这一名将。两淮方向的赵葵、赵范兄弟虽然才具和眼光远不如其父赵方,但也还是堪用之才。而四川制帅自安丙、崔与之之后是一个不如一个。而造成曹友闻战死,蜀口沦陷的最根本原因是南宋自吴曦之叛后对武将重臣的极度防范和对蜀口四川的漠视。议者皆曰蜀经三变,一败而失四堡者,董居谊之罪也;二败而弃五州者,郑损之罪也;三败而委三关者,桂如渊之罪也。赵彦呐虽然要比这几个人要强些,但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了。待到蜀口残破,南宋才想起文武全才的崔与之时候,崔与之已经年近八旬,无力为之了。
综观宋蒙战争的第一阶段也就是窝阔台攻宋,此战从端平元年(135)到淳祐元年(1241),持续时间六年。在这六年里,南宋川陕、荆襄、江淮三大战场都与蒙古大小战事数百次。江淮方面赖赵葵、赵范兄弟、杜杲、李曾伯等人的支持,得以确保江淮,蒙古无力过江。也就是在这几年里,吕文德、余玠开始崭露头角,为日后成为方面大员打下了基础(吕文德后来成为京湖制置使,余玠为四川制置使)。而在京湖方向,孟珙就是救火队员,哪里有难,哪里就有孟珙,孟珙俨然是南宋后期的岳飞,成为了南宋的一面旗帜。而孟珙的部将王坚、李庭芝、刘整此时也开始崛起,成为日后的方面大员,还有那个贾似道这时也不是后来的样子,也在孟珙手下出力颇多(王坚后成为四川制置使,李庭芝为淮东制置使,刘整为四川之潼川路安抚使,后被迫投降蒙古。贾似道日后更是为京湖制置使接班孟珙,更高升到了丞相兼枢密使)。本来蒙古军已经攻下了襄阳,直逼长江,孟珙率军重新收复了襄阳,确保了防线的完整,同时还派兵策应夔州一带。比起江淮和京湖方向,川陕战区最可怜,赵彦呐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仅有曹友闻、和彦威等数人勉力支持,加上之前的诸多变乱,川陕战区成了宋蒙战争第一阶段中南宋损失最大而且无法修复,也是蒙古此阶段中获得成果最大的地方。
宋蒙战争第一阶段后,南宋深感四川防务的薄弱,理宗决定重整四川防务。而最大的问题就是谁能够出任四川制置使,统领整个四川防务。当时最大的名将莫过于孟珙,孟珙也确实有意于四川。但是京湖方向襄阳刚刚收复,蒙古张柔所部屯田河南,威胁襄阳一带,孟珙是无法分身的。最后理宗选择了在江淮战事中表现出色的余玠,淳祐三年(1243)由余玠出任四川制置使,兼知重庆府,便宜行事。余玠在蜀十年,最大的功绩就是根据播州土官杨文提议的保蜀三策之中策,广泛地设置山城,构建了山城防御体系,成为日后四川抗蒙的中坚力量。余玠在蜀十年,积极经营,多次击败了蒙古的进攻,也曾在淳祐十一年(1251)集中兵力北上进攻兴元府,希望能够重新夺回蜀口汉中地区,并进而收复整个四蜀之地。但是蒙古汉中守将夹谷龙古带绝非等闲之辈。夹谷龙古带当时驻守兴元已有十年,整修城池,兴建堡垒,广建斥候,发展生产,实力绝不容小觑。面对余玠尽锐以攻兴元的局面,死守兴元,同时向周围各处蒙古军和汪德臣等人求救(汪德臣为汪世显之子)。随着蒙古大军和汪德臣巩昌陇右兵马来到,余玠无力再战,被迫撤军。余玠北攻的失败,主要还是宋军野战攻坚能力的薄弱。不过余玠能够全师而还,还缴获了不少战马以及带回了一些投诚的军民,也殊为难得了。余玠此次反攻兴元失败后,四川之军再也没能进入蜀口汉中地区了,只能是依靠山城据险死战了。
附几首后世关于赞颂曹友闻忠贞的诗:
元朝人刘麟瑞有诗赞道:
“雁塔名香本一儒,执殳几度为前驱。元戎却敌世间有,教授提兵天下无。
花石峡鏖忠奋勇,水牛岭度死生殊。英风壮节谁堪匹?千载人称大丈夫。”
“ 栗亭山色凤鸣冈,南宋季年作表式。 道车师儒卒为将,一战再战贼皆北。
允文允武业非常, 力竭捐躯只报国。 电光石火一寓形,鸿毛泰山衡自则。
太上立德兼立功, 后世称述哪可得。 白水江头隐伏骑,鸡冠隘里失佐翼。
大厦将倾一木支, 丈夫毕命衔须黑。 但看墓上多榛棘,愤气犹能呼杀贼。”
<嘉庆版《徽县志·艺文·谒曹忠节公(友闻)墓》(清人诗)>
明代诗人黄辉作《曹友闻祠》云:
“卷地尘来可奈何,大旗风雨动关河。荒林不辨将军树,古岭空传壮士歌。
深夜有人闻铁马,斜阳无事看金戈。空江萧瑟英雄泪,流入岩石怨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