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丨网络淫秽表演平台被捣毁，APP竟有多个“马甲”
办案人员在现场查获的证据（舟山市“扫黄打非”办公室供图）
涉黄女主播2万余人，全国会员200余万人，涉案资金上亿元……日前，浙江省舟山市普陀警方经过缜密侦查，出动警力150余名，联合成都警方，成功捣毁一网络淫秽表演平台。浙江省舟山市公安局普陀分局办案民警谢喆向《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记者介绍了该案侦破始末。
记者了解到，舟山市“扫黄打非”工作始终保持高压态势，各地各成员单位加强联防协作，以“净网”“护苗”专项行动为抓手，注重查处大案要案，强化行政执法与刑事司法的有效衔接，加大刑事打击力度，严惩违法犯罪分子，成果显著。
蹭直播热度 干非法勾当
果聊、美聊、约聊、美侣……这些直播APP，都有一个只看字眼就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的名字。趁着直播热潮，有些人动起了“歪脑筋”，打着“一对一真人直播”的招牌，私下里却干起了非法勾当。
事情还要从2020年12月初说起。舟山普陀警方在工作中发现了一条线索，“果聊”“callme”“约聊”等几款手机社交APP中，可能存在色情表演，并且普陀当地也有人在使用这几款聊天工具。
这是偶发现象吗？是否是有组织的行为？几款APP背后是否有联系？是谁在经营……一连串的疑问在民警脑中浮现。
经过初步分析，民警决定先从本地入手寻找线索，很快，几名男子进入民警视线，并详细讲述了这几款APP的使用经历。
“起初，我也不知道里面有这些表演，只是出于好奇才点了进去。”男子李某告诉民警，这些APP都是一对一付费视频聊天软件，在视频聊天过程中，女主播会进行言语挑逗引诱客户打赏，只要打赏了对方就会进行色情表演。打赏一般需要一次性支付一两百元，多的时候甚至要上千元。
“直播聊天根据时长收费，主播人气不同收费标准也不一样，每分钟从几十元到上百元不等。”谢喆告诉记者，想进一步观看表演，主播会根据不同表演，向看客提出打赏要求，所以看一场表演，花费需要上千元。
警方进一步调查发现，女主播在平台的非法收入最终会和平台经营者按照一定比例分成。由此可见，这些APP背后是一个有组织的淫秽表演犯罪集团。普陀警方当即决定成立专案组立案调查。
公司化运营 谋不义之财
在虚拟网络世界，想要找出几款APP背后的经营者，其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
“再难，我们也要查，绝不能让这些人继续毒害网络用户。”负责前期侦查的办案民警林豪杰说，他们负责数据分析的几名成员，每天泡在电脑前，花了将近3个月的时间，终于从海量的数据中分析出了重要线索——这些APP均是四川成都的几家科技公司开发经营的，而且这些公司的负责人是同一伙人。
原来，自2018年以来，犯罪嫌疑人蒲某伙同孙某等人分别注册了多家科技公司，并先后开发了“果聊”“美聊”“约聊”这些直播APP。
“起初，我们也想进行正规经营，但一直亏钱，后来发现让主播进行色情表演可以赚到钱，所以就动了歪心思。”蒲某交代说。公司雇佣唐某等人作为渠道推手，通过推广渠道召集一批女主播，以“一对一真人视频聊天”为幌子，靠客户视频播放、打赏的方式牟利。为降低风险，这些APP的名字过一段时间就会更改，换一个“马甲”继续运营。
谢喆介绍道，公司高层管理人员均占有不同比例的股份。此外，公司设立了行政、人事、财务、运营等多个部门，同时还细分了技术开发组、流量推广组、运维组等多个组别，分工明确。
推广组会专门在涉黄网站等平台投放推广链接，有针对性地吸引网民下载APP。公司还有专门负责找主播、代理的部门，该部门工作人员会在涉黄网站寻找代理，由代理发展女主播，平台与代理结算提成，其中平台占四成，代理占六成。代理自行与主播结算，通常会根据不同主播的人气、颜值等情况分别设置提成比例，一般情况下抽成在10%—15%。
警方了解到，仅2020年，公司的纯利润就有上千万元，从其规模看，该平台给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巨大。
集中收网 打击网络涉黄乱象
专案组调查发现，这几家公司的代理点和主播人员主要集中在上海、山东聊城、广西防城港、广东江门、河南洛阳、浙江宁波等地。至案发时，涉案平台有全国各地女主播2万余名，全国客户会员达200余万名，涉案资金上亿元。同时，平台无实名认证和未成年人模式，导致有未成年人会员参与打赏。由于未成年人的金钱观、消费观还没有完全形成，自控能力不强，在主播诱导下频繁发生冲动型的打赏消费，社会影响恶劣。
案情有了突破性进展后，今年3月初，普陀警方决定派出民警赶往成都等地，展开进一步调查。在成都警方的配合下，专案组很快便查清了这几家科技公司位于成都的某写字楼，以及这几家公司的员工情况。
舟山警方调动150余名警力，联合成都市公安局，在四川成都捣毁公司窝点2个，并在上海、山东聊城、广西防城港、广东江门、河南洛阳、浙江宁波等6省市开展统一收网行动，共抓获各类违法犯罪嫌疑人107人，扣押手机200余部、电脑30余台、车辆2辆，冻结资金300余万元。目前有66名犯罪嫌疑人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据了解，舟山市“扫黄打非”办公室下一步将指导舟山普陀警方对该案件进行电子证据取证、研判扩线、审讯深挖，争取进一步扩大战果，最大限度打击通过淫秽色情低俗诱导打赏乱象，全力切断非法淫秽信息传播渠道和利益链条，有效净化网络文化空间，保护未成年人身心健康。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记者：黄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