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西凤香,一昼两夜两千里
不敢说大的了,说自己小小的一点经历吧。
那是汶川大地震之后,第二年秋天,我们出差到汉中的宁强县。这是陕川交界的地方,与汶川直线距离不大,县城有些老房子还有震动的痕迹。我们是连夜到了汉中市,蒙蒙亮就赶往宁强,直接被引导到下面深山里一个乡镇驻地——实际上,一直都是在山里的,出西安就一头扎进秦岭的连绵峰岭间(只是夜行,没看到罢了),到了汉中终于看到一些水田,然后又继续往山里奔去,正是“一山过去一山拦”啊。
晚上,学校领导邀我们一起到一位老师新家里去庆贺“乔迁之喜”,是这位老师在县城买的楼房,我们一问价格,与济南的对比——简直羡慕死了。
那天晚上,新居主人特意在乡下杀了一头猪,拉了半匹到城里做宴席。学校同事(都是领导)、直系亲朋加上我们等等一共坐了三席,敞开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到了陕西就喝西凤,开始几箱白酒是低档的,已经很醇和了,只是想不到全喝完了还似乎意犹未尽,好家伙,平均一人斤半了。那时候我还没有戒酒,虽然喝得少一些,也到半斤吧?主人看到这个情况,毅然提出两个礼盒精装的高档西凤,一盒才两瓶,每桌放了一瓶,我们这桌两瓶。
本来我喝得有点多了,口味感觉已经有些迟钝,但是这最后一瓶倒了一杯,抿一小口,忽然有一种感觉,比低档的凤酒的香气似乎淡一些,有一种泥土的气息,平和,但是久久不散,有劲儿。这瓶酒喝完我好像看到有的人吐了,我勉强还没有事,但是也感觉发蒙,饭也不吃就匆匆忙忙摸回宾馆去了。
第二天,到了平时起床的时间自然醒了,在朦胧夜色中起床跑步。身体还有些软绵绵的,跑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小县城虽然不是灯火通明,但是路灯还是有两道的,尤其是第二座大桥那里还比较有景儿。我跑了一大会儿,整个县城转下来了。在济南应该是天色渐亮了,但是这里没有,我看看手机对一下时间,没错呀。然后我又跑了一圈,夜色还那样深沉。这时候忽然明白:是时差!原来这就是时差呀。于是我就回宾馆继续睡了。
上午与学校方面通过电话,我们决定先回济南。坐的是临近中午时间发车直到西安的豪华大巴,路上我看了饱饱的秦岭风光,详细地记录了很多隧道的名字(记在我当时的游记),傍晚到西安,买到夜里去石家庄的卧铺票。一路沉睡,到石家庄(老)火车站已经又是黎明时分了,我们下车到对面李先生放下行李,我自己去火车站广场跑步。
然后是我特意要说的话:我跑步的时候,身体渐渐温热起来,忽然打了一个嗝,一股酒气冲出来——以往宿酒之后,打嗝的酒气都是酸涩的臭味儿,而这次竟然是微微的窖香。我算一下时间、距离,我的老天,最后这一杯西凤真的不可思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