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 《 悬崖边上的舞者 》二十三章 文/ 张含天.朱凤英

《悬崖边上的舞者》(长篇小说连载)
      作者:张含天.朱凤英
作者简介:
张含天笔名大漠孤烟,出生于一九七二年。安徽省宿州市泗县黑塔镇,初中学历。自幼喜爱文学,曾多次在刊物发表文章。后师从于文化名家朱祥先生学习古诗词。曾任网络诗会碧云天诗友会会刊《抖音好诗词》副主编,《现代诗歌》编辑。现为宿州诗词学会会员,泗州诗联学会会员,江南风诗社社长。
朱凤英:笔名骄阳,山东日照市人,自幼酷爱格律诗词,后拜诗词名家朱祥为师,尤擅长于山水田园诗作,其作多次发表并收录于各大网络平台,现为山东积霖诗社会员,泗洲诗词楹联协会会员,宿州诗词楹联学会会员。碧云天诗友会绝句编辑,江南风诗社绝句编辑。
         二十三章:奶奶的病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度过,转眼我已经读到了初三。学习的压力让我忙得忘记了时间的存在。除了学校、食堂、宿舍外,我把时间排得满满的。每星期一元五角的菜金,我除了留下三毛钱的咸菜钱,其余的全部都送给了区图书馆里了。租来的书我一本接一本的读,大大地丰富了课外知识的储备量。在图书馆里,我认识了三毛与席慕容。因为文科优异,我成了校办文学社的第一任社长。
但是,家庭的境况仍无好转,我依旧是全校穿得最破的那个学生:夏天的一件衬衫,白天穿晚上洗。冬天一件破旧的棉袄,里面没有衬衣。因为衬衣到了十月份后就脱下收起,留待明年的夏天穿。脚上的解放鞋,脚跟也破得不成了样子,走起来趿拉在脚上。每次晨操时,我总因为鞋的原因,跑在队伍最后。在这期间,我搬到了学校新盖的宿舍里。五六个上下铺床住着十几个学生。我选择了一张上铺。原因很简单,我的床上除了一条破席外就剩一床被子了。到了冬天,上床后连衣服都不敢脱,囫囵个儿滚进被窝里睡下。有时被冻醒,便在脑子里默记白天读的文章或默背第二天要求背诵的课文。
一天上午,我正在上课,老师忽然走到我的课桌前,对我说:"陆天晨,你出去一下,有人找你。"。我走出了教室,看见大哥在廓檐下站着,脸色十分的难看。见我出来了,对我说:"奶奶病了,你回去一下,假我替你请了。"
我一下子猜到了什么,泪水顺着双颊流了下来。我什么也没问,回宿舍收拾了一下,便坐在大哥自行车的后面往家赶。
奶奶已经病了好久,刚开始是咳嗽。她自己也没注意,家里人劝她去医院看一下,她始终不同意。后来,直到吐出的痰里带着浓浓的血丝,她还瞒着全家。她自己知道,自己已经得了肺痨。但她怕花钱,给家里带来经济上的负担。这个坚强了一辈子的老太太,忍受着疾病的折磨,咬牙硬撑着虚弱的身体。母亲在一次偶然中,看到了她吐在地上未来得及打扫的血迹,赶快告诉了父亲。送到医院检查后,医生告诉父亲:晚了,回去后老太太想吃啥给她做啥,不用浪费钱了。父亲呆了,和大伯愣愣地站在医院里,兄弟俩除了流泪,什么也做不了。奶奶似乎知道了什么,把父亲叫到跟前叮嘱说:"我的病我知道,千万别给天晨说,他学业要紧,不能分心。"所以,我每次星期回去,奶奶就让父亲给我差东差西,不让我接近她。我也只知奶奶身体不好,但没多想。
到了家里,父母与大伯一家除了三哥与四哥在学校外,都聚在了奶奶的病床前。奶奶又瘦了许多,深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院子里,陆云昆带着四哥在忙着锯木头,给奶奶做寿材。
我一下子跪在了奶奶的床前,哭着喊:"奶奶,我是天晨,我回来看你了"。往日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似的在我眼前浮现。除了伤心地大声哭泣,我什么也做不了。在这个大家庭中,因为我最小,也最得奶奶的宠爱。
伯母一边哭着,一边在奶奶的耳畔说:"娘,你睁眼看一下,天晨回来了!娘,你等一等,小三小四也快回来了。娘,你一定等一等!"。全家陷入了一片哭泣的海洋。大伯把父亲叫到一边,商量着如何操办奶奶的后事。
奶奶在哭泣声中睁开了混浊的眼睛,看到了我,打着手势让我靠近她。我伏在了奶奶的头前,只听她断断续续地说:”小……天……晨,好好……读……书,……跟……小三……子……学……考……大学……"我一边哭着,一边使劲地点头。
当天夜里,奶奶在一家人的哭泣中走了。我跪在她身旁,对她说:奶奶,你放心,我一定考上大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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