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与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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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被一部名叫《山海情》电视剧深深打动,打动我的有很多,乡音、乡情、乡亲。我有义务为以后的自己记下这份深深的感动。
剧中的场景像极了我记忆中童年的样子。
被太阳晒得黑黄黑黄的干巴巴、粗糙的脸,男人们乱糟糟的胡子和头发,纽子扣不整齐的衫子,女人们头上包的头巾,草帽,土炕上摞着的被子,贴着的废报纸,包谷杆堆,加重车子,家里kan的羊,蘑菇棚,洗衣服的大脸盆,扛着铁锨在地头等着水来浇地的人,一进门的脸盆架子配上毛巾,一群老农民蹲在墙底下看别的人热闹的场景,一言不合就要动家伙打群架的农村汉字,村里大喇叭的声音,蘑菇熟了焦急等着菇农来收的样子,大有数一言不合脱下布鞋打人,还有那一串串熟悉的方言,名字,像是:先人、碎娃、尕娃、皮叨叨、大有叔、大(爸的意思)、麦苗、得宝、水旺……
离童年真的太太太久远了,久远到了,当我再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感到很惊讶。我一次次觉得,儿时以为很容易的事情,原来如此的艰难。就比如等着人家的水,来浇地……难怪我妈一直都说,农民最可怜了。
我不知道如何往下写了,那就直接先把最感动的几个地方写下来吧。
坚强
水花拉着架子车,架子车上是从大腿处截瘫的丈夫,和年幼的女儿。她这是去搬迁到一个400公里以外的新的村庄,拉着架子车,走了七天七夜。她累的走不动的时候,她喊着她的女儿:晓燕,跟妈一起喊,快了!然后在有着星光的夜晚,她一声“快了”,女儿跟着一声“快了”,她再一声”快了“,女儿接着”快了“。之后,她拉着车子,唱起了歌!
我甚至觉得这一幕是悲壮的!水花是个苦命但不服命的人。没有和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在一起,反而是听了父亲的话,嫁给了邻村的永富,因为永富家有羊和水窖。结了婚发现上当了,永富家并没有水窖。永福对对水花也好,觉得亏欠,就给她挖水窖,不料,挖着挖着,塌了,把他的腿砸坏了。从此水花扛起了家庭的重担。水花上学的时候学习很好,所以人有远见,她拉着丈夫、女儿搬到金滩村。南方来的专家过来专门教农民种蘑菇,在大家都在观望的时候,水花争取机会给得宝帮忙,跟着教授学种蘑,后来一步步在村里开了超市,在镇上开了超市,日子一点点好起来。
水花姐生活的好转是她一步步挣来的。她能吃苦,有见识,相信科学。她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是她知道感恩,知道是非。记得很深的是,全村人看到得宝种蘑菇发财了,大家都要盖菇棚。别人家都有男人,但是水花家的男人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但是水花姐人好,所以好几个年轻小伙来帮忙盖棚。水花姐懂得人家的情分,所以在他们走的时候,给他们工钱。他们肯定是不要的,水花姐一直给,那俩小伙子一直不要,还说,要是这样,就不来了。
你们知道吗,说着方言的农人,彼此之间推托着几张钱的这一幕,非常触动的内心。这不是钱,而是朴实的乡情。两个青年主动帮助日子过的艰难的水花姐,水花姐心领了这份情,但不能让人家白忙活。这是多么珍贵的品质。这里面没有一个人是自私的,只想着自己的利益的,而是互相,互相的支持,互相的感恩的!我很感动!
良心
几个老农民,聚在大有叔家门口,商量着这丰收的枸杞咋弄呀?大概他们枸杞的没用硫磺熏,所以被客商把价格压得都不挣钱了。大家各抒己见,有的说,要我说,咱还是熏吧,别的村都熏,歪熏了的颜色确实看着好。有人附和,就是的,一块种的枸杞,人家的价比咱高的多,人家熏得红艳红艳的。接着有人说,不过大家都知道,这硫磺是有毒的,熏一茬都熏上多少。大家争论不休,但大流的意思是”熏“。此时,大家把目光聚焦在人物尖尖大有叔身上,说哥,你给个意见行不,熏还是不熏。大有叔在剧中的角色很有特色,是一个辈分高、心眼多、不想吃亏、得瑟、还有一定威望的人。
大有叔慢慢说,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咱不能没良心。接着立刻有人说,这人心隔肚皮,谁能看见这良心。大有叔站起来,”不熏“两个字干净利落,咱坚决不熏,良心是啥,良心就是人心,那是一杆秤,咱的枸杞可以不红,但咱金滩村的人心不能黑。那亏心的钱咱不能挣。我说,暂不熏,咱坚决不熏。一位年轻人补充道,我记得教咱们种蘑菇的凌教授说过,只要你东西好,就不怕卖不上好价钱。事情就这么定了,不熏。本身还有点犹豫的几位,也一起同意了。
看到这,真的,有一种感动。大有叔虽然精明,但在大事,在可能害人的事情上,良心必须有,知道,亏心的钱不能挣,非常坚定。而那几个有点眼红别人的村民,他们没有文化,在村里就属于爱听别人的,他们听人话,而不是丢下良心,去熏硫磺。
良心是啥,是人心,是至少不害人。我相信,在我的童年时代,我生长的村子里的乡亲,大概就像剧中的人物一样,没文化,但是良心多少还是有的,情分还是有的。谁家有个啥红白喜事,都去帮忙,互相扶持。
但是几十年过去了,我虽然没有科学的证据,但是我可以看到,听到,感到,人心浮躁、金钱至上,人与人之间的情分少了许多,可能连人的良心也少了很多。人们花很多时间想着如何赚钱、买房子、买学区房、孩子如何赢在起跑线,恋爱、结婚、离婚都变得异常之快,异常算计,人与人之间的情分呢?什么让他们少了呢?少了之后我们真的快乐了吗?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我妈偶尔不在家,我们放学之后,要么就去二妈家,要么就去邻居婶婶家吃饭,一个村里的人,谁今天不在都知道,那娃回来,就叫着一起吃饭么。
很庆幸,我的父母、父辈都是朴实、善良的农民,我的兄弟姐们也是,我也是!
善行,是我所从事的行业的第一原则。如果做不到善行,那至少做到不害人吧!
有兴趣看看我生命中的各种情分,各种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