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其昌大展:18米书法长卷、最大山水册渐次亮相
文:陆林汉
11月28日,随着“丹青宝筏——董其昌书画艺术大展”(2018年12月7日-2019年3月10日)的日渐临近。记者从上海博物馆获悉,此次展览现场已基本布置妥当,除了上海博物馆馆藏作品布置在展厅里之外,其他外借展品已贴好了标签,划好了位置,正虚位以待第一批展品的上架。
上海博物馆书画部主任凌利中对“澎湃新闻·古代艺术“表示,此次展览几个董其昌作品之最无疑是展览的亮点,既有董其昌最长的书法长卷(18米长),最长的绘画手卷,也有董其昌超高绘画立轴——来自美国克利夫兰美术馆的《青卞图轴》,以及单字最大的董其昌书法——《临颜真卿书裴将军诗》 ,最大的董其昌山水册页,如董其昌山水册页姊妹篇——《秋兴八景》与《仿古山水册页》。
上海博物馆展厅门口
上海博物馆馆长杨志刚对“澎湃新闻·古代艺术”(www.thepaper.cn)表示,“此次展览是一个研究型的董其昌大展。每一件展品的呈现,背后都有深厚的学术支撑。上海博物馆围绕董其昌的研究并不是在策展之初才开始的。他们对于董其昌的书画艺术、美术史地位、及其所处时代的研究是经过了几代人的延续,可以说研究得非常透彻。从吴湖帆开始,张葱玉、徐邦达,而后到了上海博物馆的沈剑知、钟银兰、凌利中等,这一点也是非常难得的。当然这与上海博物馆藏有丰富的董其昌作品的优势是分不开的。”
杨志刚表示,此次展览分为“董其昌和他的时代”、“董其昌的艺术成就与超越”及“董其昌的艺术影响和作品辨伪”三个部分,它突破了单独个展、个案的形式。不仅有董其昌的书画作品,而且有晋唐宋元大家名迹的助阵,还有受董其昌创作与理论产生影响的书画家的作品,“此次大展中,上博得到了海内外15家重要收藏机构的友好支持。其中,有9家国外艺术机构,有几家还是首次向上海博物馆借出藏品。比如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艺术博物馆第一次向上博借出了王羲之的《行穰帖》。国内博物馆同样是给予了很大的支持,比如浙江博物馆也是首次让黄公望的《剩山图》(《富春山居图》前段)出省外借,此卷是除了去台北故宫博物院展过,从来不对外借出的;而且上博在借展之前,浙博是打算作馆内展览之用,听闻上博董其昌大展的需要,毫不犹豫地决定借展上博(考虑到珍贵文物的珍存保护,上博展出之后将暂缓参与浙博馆内的展出活动)。当然,此次展览的工作量之大与操作难度之高是上博之前展览所从未遇到过的。多家外借展品的协商与安保问题;由于展期不同,展柜展品的频繁更换问题;展柜为了适应展品的大小做了很大的调整。”
《行穰帖》卷局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艺术博物馆藏
《楷书自书告身》卷,日本东京台东区立书道博物馆藏
“此外,上海博物馆为了配合此次展览制作了许多与展览相关的教育活动与公共服务,不仅有四卷大开本的董其昌图录出版,另有简编本发行;而且还有一系列的董其昌讲座、研讨会以及展览的导览活动。”杨志刚说。
上海博物馆书画研究部主任凌利中在接受“澎湃新闻·古代艺术”采访时说,首先是画展名称的阐述,展览名称为“丹青宝筏”,是借用王鉴评价董其昌作品以及吴伟业作品之辞,“宝筏”,原佛教语,喻指世间一切事物由困惑到解决所使用的方法与手段,犹如藉继承董其昌画学思想的朱耷、王原祁等一大批优秀艺术家,皆属得以升堂入室、进入艺术自由王国之彼岸者,个中董氏指点迷津、金针度人之用,可谓无量,正如其挚友陈继儒所评:“狮子一法乳,散为诸名家。”
《富春山居图》卷(《剩山图》),浙江省博物馆藏
《六君子图》轴,上海博物馆藏
2018年上海博物馆“丹青宝筏——董其昌书画艺术大展”可以说是内陆首个董其昌大展,将在系统梳理、重新理解董其昌及其时代的书画艺术成就与意义方面有更进一步的突破。展览以上博馆藏为主,同时向故宫博物院、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等海内外15家重要收藏机构商借藏品,遴选董其昌及相关作品共计154件(组)。
《夏景山口待渡图》卷局部,辽宁省博物馆藏
《雪江归棹图》卷局部,故宫博物院藏
凌利中在谈及展品时归纳说道,“此次展览几个董其昌作品之最无疑是展览的亮点。如最长的书法手卷,有18米之长;最长的绘画手卷;最高的绘画立轴之一,来自美国克利夫兰美术馆的《青卞图轴》;单字最大的董其昌书法,即《临颜真卿书裴将军诗》 ;最大的董其昌山水册页,如董其昌山水册页姊妹篇——《秋兴八景》与《仿古山水册页》。”
董其昌 《青卞图轴》美国克利夫兰美术馆藏
“在展览中观众还将看到:第一,董其昌各阶段重要代表书画,包括传世所见其最早画作(35岁《山居图》扇)至绝笔(82岁《细琐宋法山水图》卷),跨度长达48年间的创作。另外还有两幅董其昌的标准像,后世董其昌的小像皆从此两张图临摹所出。第二,董其昌及其师友鉴藏并对其理论和实践产生影响的晋唐宋元大家名迹,如王羲之《行穰帖》卷、颜真卿《楷书自书告身》、董源《夏景山口待渡图》卷、黄公望的《剩山图》(《富春山居图》前段部分)、倪瓒《六君子图》轴等等。值得一提的是,由日本艺术机构所借藏品,是经过了大量的协商与洽谈。因为正逢“阿部房次郎纪念大展”,日本“颜真卿展览”也临近,涉及这两个大展的作品,日本博物馆方面都做了展品展期的临时调整,有的提前,有的调后,这都是为了配合我们这次的董其昌大展。第三,对董其昌创作与理论产生影响的同时代书画家作品,涉及詹景凤、莫是龙、项元汴、宋旭等等。涉及董其昌书画真伪问题的相关作品。受董其昌影响的主要画派、画家之作,例如八大山人、王原祁、龚贤等。”凌利中补充说。
宋 (传)惠崇 《江南春图》卷局部(原名巜溪山春晓图》)
苏轼 《楷书祭黄几道文》卷局部,上海博物馆藏
在谈到董其昌“南北宗论”、“笔墨论”在展厅中的呈现时,凌利中说,“展览中分为三个板块,在'董其昌和他的时代’的板块中,首先展出的是董其昌对南北宗的吸收的作品,这里面不仅有南宗框架的,还有北宗框架的。比如展览中有戴进、仇英的作品,而且董其昌在戴进的画作中有着很高的评价。另外一个方面,董其昌去学习北宗绘画的作品在展览中的呈现,比如董其昌的《燕吴八景》就是吸收了南宋院体的绘画风格。展览中也有完全提倡南宗,反对北宗的作品,即董其昌学生的作品,完完全全地记录下来了自己在董的影响下是怎么作画的。”
董其昌 《燕吴八景》 上海博物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