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很小很小，我都不知道究竟几岁了。

那时候，我已经落下了残疾。不能到处奔跑了，甚至不能正常地行走。

于是，父亲在千思万虑之后，带着我向一座遥远的大山奔去。在我的心目中，那是一座好大好大山，连绵起伏，没有尽头。

父亲是约好与邻村的一个叔叔一道去的，路上可有个照应。他家的孩子情况好像更糟。我们一路沉闷，说笑声都很少。大山在很远的地方，呼唤着我们，但等待我们的究竟是怎样的命运？父亲的脸很黑也很长，我都很难想起那时的情形了。总之，我们一路上都是在阴云密布中，那个弟弟，倒是很开朗，但因为年岁更小，在我的印象中，只留下了哭声，很高亢的哭声。

江面上遇到的惊涛骇浪，以及所经历的的无数险阻，我之前都说过了。父亲表现了他坚强勇敢的一面，也使我对长江留下了更深的印记。那茫茫夜色，那狂风巨浪，那差点被夺走的生命，一切都留在了记忆中，永不磨灭。

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小雨，灰蒙蒙的笑容。我在这无边的压抑中，几乎也没有言语，也没有笑声和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