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60年前的经典 | 孙筱祥：杭州花港观鱼公园规划设计
孙筱祥先生说他想试试做一个人间天堂，
就做了花港观鱼。
1959年05期《建筑学报》的文章，
已近60年，
但今天读来却依然有新意，
重读经典，
致敬孙先生！
一、公园在杭州市绿地系统中的性质及功能要求
杭州市绿地系统规划中，供城市居民、休养、疗养及游览者利用的综合性全市文化休息公园，设在西湖东南角吴山一带，面积约30公顷。西湖东面的湖滨公园，系居住区的花园类型，一部分辟为儿童公园。孤山公园，则以文教设施为中心。在市区内还有专门的体育公园。
花港观鱼公园由于面积较小，公园内不设置供积极休息用的体育运动设施；由于离住宅街坊很远，交通不便，亦不设置娱乐设施及儿童区。休养区需要的体育运动设施及剧院电影院等设施，均布置在面积较大的休养区公共绿地内。
公园的主要功能如下：
适当满足城市居民及休养疗养游览人员的宁静休息需要，同时公园建成后，丰富了西湖风景区南山部分的绿地内容，相对地解决一部分北山地区游人过分拥挤的状况。
恢复和发展历史上形成的久为人民所喜爱的“花港观鱼”古迹，并扩大金鱼园，增设牡丹园，开辟花港，大大超过以往的成就。把人民对于祖国园林的美好理想体现出来。
二、公园布局及空间构图
园林艺木构图的主耍原则，有下列各点:
1.主体突出, 主次分明。
2.构图整体的不可分割性。
3.多样统一和对立统一。
在规划中，力求依循这些原则进行布局
（一）地形地貌的利用及处理：
我国明代的造园家计成在园冶里说过：“妙在因借”。“因”就是因地制宜，“借”,就是“借景”。我们也根据这样的原则来进行规划。公园原有地形，大体可从划分为东部，中部，西部三部分。东部北面为花港观鱼古迹，南面为蒋庄，原有花木较多，蒋庄原有一部分亭榭，可供游人休息。规划中，东部以保持现状为主，今后略加整理。并增设草地树丛。
公园中部：南面为一片荒芜的荷塘，面积约一公顷左右。规划中辟为金鱼园展览鱼池，金鱼园全部面积约为2.84公顷。中部的北面，原为一片平坦的坟地，地形向北面西湖倾斜。原地面没有树木。规划中辟为青少年活动的大草坪，全部面积约为1.8公顷。
公园西部：南面原为松林湾坟地，有起伏的小丘陵，相对高度，最高为10公尺左右，其余仅5-6公尺。原地大部分均分布有十余年树龄的杂木林。井有可以利用的民房一所。因为牡丹要求土坡排水佳良，地下水位要低，公园其他地区，地下水位均在1-1.5公尺左右，不宜栽植牡丹，因此在与金鱼园相邻部分，杂木林稀少的土山部分，辟为牡丹园，土山高度约为4-5公尺。牡丹园全部面积约为1.28公顷。其中栽植牡丹的假山区面积约为0.7公顷。
公园西部北面，原有杂木林很多, 以保存原状为主，原有建筑一所，规划中利用为阅览室。牡丹园以西以北，花港以东地区，均利用原有杂木林辟为密林区。
为了打通小南湖与西里湖游船交通，将公园与西山马路毗连的部分零星水稻田抢深，沟通成为一自然曲析的河港，两岸种植花木称为花港。规划中拟利用西湖原来河道，将花港延伸至丁家山，则夏季游船，可以在两岸浓荫树下划行，为休养区创造良好的划船条件。
公园在标高较低地区许多道路的交叉口都设置了阜障，金鱼园与文娱厅大草坪相邻处也投置了阜障。一方面组织交通，使游人从计划中的进口进入金鱼园；一方面把草坪与金鱼园划为二个空简。
由干全园四面环水，同时地下水位很高，园内的雨水，均采用自然地表排水。
公园南北临西湖两岸，在公园设计以前，已进行浆砌整齐驳岸，与自然景色稍嫌不调和。但由于湖浪较大，采取桨砌整齐驳岸，比较坚固。
（二) 建筑布局及空间构图
中国古典园林，在空间构图上，峰迥路转，开合收放，层层叠叠，变化无穷。在空间组织上，不是一览无余，而是由许多大小开合不同的局部空间组起来，每一个局部空间可以独立成为一个静止的构图。但是这些空间，又依据游人的路线连贯起来，成为一个整体的流动连续构图。
花港观鱼公园文娱厅大草坪，为青少年活动场地，在功能上要求开朗辽阔；同时由于北面有景可借，西里湖的透视景深，有二千五百余公尺，东北可眺望苏堤，北可眺望楼霞岭，西北可以眺望刘庄、丁家山及西山休养区，视界广阔。因此这一局部, 在空间构图上以开朗景观为主。由于大草坪北面沿湖空间线太长，为了打破过分的开朗性，将全园最大的建筑文娱厅( 即翠雨厅) 布置在临湖水边，作为这一个空间的主景；同时利用长廊将一部分草坪与广阔的湖面分隔起来，远景可以通过长廊透入园内，长廊就起了漏框的装饰作用。从文娱厅本身的功能要求来看，由于面积很大, 布置在广阔的湖边和大草坪间，比例合适。在长廊上举行舞会，可以远眺西湖景色，同时西湖也可以作为舞会的背景。另一方面，建筑本身，对整个西湖来说，又构成了其他风景点对景的焦点。
为了打破大草坪空间的单调，在草坪中央，又布置了一个桂花树环抱而成的闭合空间以中央又设茅亭。学习了中国园林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手法，构成了空间的多重性。大草坪除北面开朗以外，其余三面，均以七丘及常绿密闭的林带与公园其他部分分隔起来。大草坪的长与宽和四周树高之比为4 -1 ~5-1。这种比例，也可以打破过分的开朗性。
金鱼园的部分，由于南面小南湖的湖面不大，透视景深只500余公尺，对湖九曜山形单调，林木稀少，借景不佳；同时金鱼园功能上，希望游人集中注意力观觅园内游鱼，不希望远景分散游人注意。因此这一局部的空间构图，以闭合空间为主，四周均以土丘及常绿密闭林带封闭起来，使自成一个局部，不受外景干扰。但为了打破空间的过分闭塞性，又采取了一些措施。在鱼池建筑主轴延伸的正南方向，开辟了透视线，可以透视远景。为了使闭合空间富于渐层变化。在金鱼园原来一片荷塘中，堆置了一个大岛和土堤，并以三组建筑(其中一组横跨水上)环抱中央鱼池，使鱼池分为二重空间；这样游人进入公园时，便己进入第一重空间；由公园主干道进入金鱼园主轴的北面进口时，进入了由林带及土丘包围起来的第二重空间；再跨过曲桥，至中央鱼池的长廊时，又进入了由建筑包围起来的第三重空间。设计时企图创造园中有园，层层深入的空间感。
由于中央鱼池，面积不大，为了不致过分期闭塞，这一闭合的建筑组群，分为三个建筑群，使其有断有续，并不全部连接。同时除金鱼馆在功能上要求有墙面以外，其余亭榭回廊均采用开敞的形式。因此有些部分，仍然可以透视远景。这样一方面使游人不致郁闭太甚，另一方面，可以感到园林空间的玲珑透漏，并可产生空间扩大的错觉。
中央鱼池四周的建筑高度与鱼池的长宽之比为： 1 : 4 -1: 10。闭合空间内，视线与建筑所成的仰角为12︒～6︒。我国古典园林，苏州拙政园内闭合空间视线与建筑所成的仰角，大部在5︒～10︒之间变化，苏州留园大部分为7︒～11︒。北京颐和园内的揩趣园，四周建筑物的高度与鱼池长宽之比为：1: 3 ～1 : 1 0。闭合空间内视线与近景所成的仰角在6︒～15︒之间变化。这些都是闭合园林的典范。
金鱼园是全园的构图中心，建筑总面积约为600m2，与文娱厅总面积大致相等，但在构图上，要比文娱厅丰富得多，每组建筑都有不同的体形。认南北为主轴，东西为副轴，在主轴和副轴两侧布置的建筑，完全采取不对称均衡的布局。布置这些建筑，主要是从功能出发，金鱼馆是室内用玻璃水柜展览金鱼的展览馆。
由于金鱼园游人最多，为了在夏季观鱼避免烈日照晒，雨天观雨避免淋雨，有必要在鱼池四周布置一组休息建筑。由于鱼池比较小巧，因此个体建筑也比较小巧，以便与环境统一。牡丹园部分，在草地部分，为闭合空间，山地部分，因视点升高，可以远眺吴山及夕照山远景，又成开朗空间。为了游人参观牡丹以后，能够休息，因此在能够远眺的山顶布置牡丹亭一所，作为全园立面构图的制高点。
全园的建筑总面积，约占绿地面积的3%。文娱厅总面积约为906m2。其中举行晚会的内厅面积225m2，临湖举行舞会的敞厅面积200 m2；服务室面积80m2，其余休息亭廊面积401m2。临湖的露天舞池200m2。这样, 冬天以利用内厅为主，春秋内厅及敞厅同时利用，夏季内厅敞厅及露天舞池同时利用，可以容纳200 人进行舞会，平时作为茶室使用，容人量2 0 人。
原有蒋庄建筑，可作文化教育的展览室使用。原有牡丹园北面建筑一幢，可作餐厅使用，面积不够，拟在建筑东南面大树下铺装块石广场，夏季可在树荫下用餐。
公园西北原有建筑一幢，辟为阅览室。全园建筑采用民族形式。原设计时，缺少南方建筑特色。今后技术设计时改正。新建建筑，先用竹结构形式试建，经实践考验以后，再逐步改为永久结构，这样可以避免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由于公园面积较小，不适宜安置过多建筑，公园管理用建筑布置在花港西北的园外绿地上。
（三) 道路广场及进出口
公园由于南北两面临湖，因此主要进出口只有二处。东面进口广场设置在苏堤上，广场东临游船码头。西面进口设在西山路边。供休养区游人进园。
主干道宽3公尺，水泥路面，由东面进口入园，把蒋庄，金鱼园，文娱厅大草坪，花港等联系起来。然后与西面进口衔接。但主干道本身不直接通向任何局部风景区。而是由侧向支干道与金鱼园的主轴联系起来，这和西方园林的做法是有区别的。除主干道以外，在临湖南北两岸，各设环形支干道，宽2.5公尺。其余小路，一般均为2 公尺。但牡丹园假山部分通路为1.5公尺，全园除主干道用水泥路面外，其余一概采用冰纹块石干砌路面，石缝可以是草，这样与自然环境比较调和。
道路的弯曲，很据地形及道路的宽度而不同。宽路曲线采用缓和曲线，小路曲线半径较小。
全园道路广场总面积约为13679 m2，占全园绿地面积的12.45 %。
为避免游人夏季被烈日照晒，全园88.7%的广场道路，均有乔木庇阴。为了景色变化及透景，亦布置少量不庇阴的部分，但面积仅占1.3%。
（四) 金鱼园及牡丹园的局部设计
金鱼园是全园的构图中心，大部分设计前面己经提到。大部分金鱼，用鱼缸陈列在林下铺装场地上。金鱼园的植物配植，希望能够表现“花着鱼身鱼嘬花”的景色。因此在水边主要种植大花的开花乔木，如海棠，樱花，玉兰，梅花，紫薇，碧桃，山茶，紫藤，红枫等。由于金鱼园水面很大，游人密度又大，相对地，绿地面积就显得很小，所以，铺设草地供游人活动就不可能。因此增加了广场道路面积，道路广场占金鱼陈列区面积的4 0%除花木以外，其他树木，选用了树冠开展的大乔木，这样才能解决庇藻及降低气温的作用。主要采用了香樟, 广叶玉兰，天兰桂，大叶樟等树种。金鱼园全部应用树种约50 种。仅次于牡丹园。
牡丹园，牡丹品种的陈列，不取颐和园阶梯式机械排列的方式。参考了我国花卉画家所描写牡丹与假山石结合自然错落的画面来布置。全部共分十一小区，小区面积不大，以便于每株牡丹能为路边游人看到为原则。全园继承了传统假山园的形式。但是抛弃了以石为主的做法。以石为主的假山，层栾叠障，对比虽然强烈，缩景错觉亦容易造成，但费石费工, 造价太高，面积过大容易失败。造园家李渔也曾经主张以土代石，既减人工，又省物力，却有天然委曲之妙，又便于栽植花术, 而且也容易成功。牡丹园以牡丹为主题，假山只作陪衬，因此叠石采取了散置和列置的方式。为了不致践踏花木，道路面积占全区27%以上。在栽植各种姚黄魏紫的牡丹小区前面，为使于容纳较多游人，特辟设自然式平台一处，平台以园卵石铺装，并将近旁栽植的红梅倒影，砌入平台图案，名为梅影坡。在高处修建牡丹亭一处, 以供游人休息。
牡丹园植物配植原则，因为牡丹夏季怕烈日照晒，喜半阴，因此需要有乔木庇阵，树阴不能太浓。同时为了避免牡丹落叶后的萧条景色，要多配常绿树。但是为了不致破坏假山园缩小的错觉，不能配植大乔木；如法国梧桐，香樟等；树叶过大的乔灌术也不得配植，如紫荆，泡桐，山麻杆等。为了与山石的曲钱取得调和，凡树姿成尖塔形，树干挺直的树木，如龙柏，钻天杨，波罗等均不相宜。同时配景的花木，花期不能与牡丹相同，以免喧宾夺主。
因此牡丹园配景树种，主要为械类、松类，黄杨，杜鹃，铺装柏，梅花，紫薇，贴梗海棠等。牡丹园以花木及假山为构图主题，除牡丹品种以外，其他树种，一共应用了八十余种。除假山部分外，附近还辟设了若干小草地，以供游人疏散休息。
三、种植设计
花港观鱼公园是风景区花园类型，因此种植设计的艺术要求较高。但是种植设计必须首先从游人活动方式及卫生功能要求来考虑。
（一) 从游人活动方式及卫生要求来考虑
除建筑道路及铺装广场外，全园所有土面，全部用植物复盖起来。空旷地用草皮复盖，水岸用水生植物复盖，林下用阴性花卉复盖。以避免产生尘土及污染露天水体。并可以减低太阳幅射热，并有杀菌的作用。
全园树木复盖面积达8 0%, 其余不庇阴的空旷草地及其他场地仅占20%，对于降低夏季气温有极大意义。在树木复盖面积内，主要为大乔木。灌木只分布在林椽，及乔术树冠下。一般不单独占有场地面积，仅少量阳性灌木，占有单独的面积。由于杭州种苗条件较好，全部采用大树施工, 最大的大树高14 公尺，高5-8公尺的大树亦不在少数，这样可以起快速绿化的效果。在快长树种中，落叶树选择了悬玲木，枫杨，喜树，重阳木，鹅掌揪，枫香等；常绿树种选择了广玉兰。由于大用苗栽植，全园一共栽植乔灌木9190株，其中在数量上，乔木约占三分之一，灌木占三分之二，每公顷栽植乔灌木平均数量为836株。
花园公园自然式种植类型，大抵可以分为以下几种：
孤植树，树丛，树群，树丛组, 树群组, 林带，空旷草地( 郁闭度0.1以下) ，稀树草地( 郁闭度0.1-0.3 )，草地疏林( 郁闭度0.4-0.6), 密林(郁闭度0.7-1.0)，庇阴铺装广场(郁闭度0.7-1.0)，行道树等。
孤立树，树丛，树群，以观赏为主，一般均布置在空旷草地上。或稀树草地上。林带主要用作组织空间或防护用。
全园不庇阴的空旷草地占绿地总面积的19%。其中林中零星小草地占5.55%，大草坪占13.45%。草地疏林占总面积的10%。密林占绿地总面积的20%。庇阴的道路广场占11%。孤立木，树丛，树群，林带共占30 %。
（二) 从构图艺术及生物学特性来考虑
在种植设计中，首先确定花港观鱼公园的观赏植物题材，要与其他西湖风景点有所不同。在规划中, 孤山以梅花( 林和靖古迹)，桂花(平湖秋月)为主调。曲院风荷以荷花为主调。丁家山以山茶玉兰为主调。夕照山以杠叶树和松柏为主调。花港观鱼除牡丹以外，以海棠及樱花为主调，以广叶玉兰为基调。中国园林对植物构图的理想是：鸟语花香，四季皆春，万紫千红，奇花异草。所以在观赏植物方面，要力求丰富，但树种一多，就容易形成杂乱无章。在多样性方面，全园在11 公顷绿地内，一共应用了200多个树种。冬季有腊梅山茶，早春有梅花玉兰，春天有海棠樱花，晚春有牡丹，桅子，夏秋有紫薇睡莲，秋有丹桂红枫。但是这些树种并非全园平均分布，布置仍然有主次之分。
牡丹园构图要求色彩鲜艳，除牡丹以外，应用树种达80 余种，配植以混交为主，为全园种植构图的中心，最好的花木均集中牡丹园。金鱼园中，以金鱼为主题，但花木为配景也十分重要，构图也要求华丽，应用树种达50 种，配植以混交为主。大草坪构图要求筒洁雄伟，因此选用树种要求为互型大乔木。选用了雪松，香樟，鹅掌揪等。同时树木配植，也以单纯林为主。草坪上的雪松，桂花，樱花树均采用纯林栽植。不用灌木, 以免琐碎。全部树种应用了十五种，主要的只有七种。主干道两侧，构图要求简洁，乔木只采用五个树种。行道树不采用行列式，完全采用自然式。从东面进口到西面进口，以广玉兰为基调，贯穿到底，这样就统一起来。春季以大红贴梗海棠及白色珍珠花装饰，夏秋以红白紫薇装饰。
全园各区，主调亦不相同。金鱼园以海棠为主调，广王兰为基调。牡丹园以牡丹为主调，械树为配调，针叶树为基调。大草坪以雪松为基调，樱花为主调。整个公园, 各区虽然主调变化，但是广玉兰在任何分区，都有分布，全园以广玉兰作为基调，把各分区统一起来。
由于广玉兰作为全园的优势树种，因而全园树种虽多，仍然不致零乱。同时各分区除主调突出以外，分区之间不同树种并非截然分界，而有逐渐的过度地段。在花港部分，采取了连续的种植构图形式。以阔叶常绿树为基调，以马尾松丰富林冠的天际钱。春天以樱花，夏天以紫薇，秋天以红枫作为港湾凸出部分及岛上的焦点树种。全园常绿树及落叶树约各占50% 。但并非全园一样，而有变化。有常绿树纯林，亦有落叶树纯林。但用作不阻挡视线用的林带均采用常绿树。
在纯林和混交林的处理上，纯林的景色简洁壮阔。混交林的景色丰富多彩，各有特点。但从植物有机体相互影响的关系而言，以不同乔木灌木混交而构成的植物群落，无论对植物的生长和养护管理上，土壤肥力上都比较有利。混交的植物群落，对于火灾及病虫害的蔓延上，能起抑制作用，同时可以把不同生态要求的植物组合起来，形成垂直林相的多层结构，使树群，密林的林相富于变化。全园纯林占地面积为1 8%，混交林占地82%。树群的配置，一般采用大乔木，小乔木，灌木，宿根花卉四层组成。组合首先服从植物对光照，温度，空气及土壤水分，土壤要求的适应性，然后再考虑美观。树木栽植距离，有疏有密，以不成直钱排列为原则。全园不采用花坛花境的规则式花卉装饰。在水边林椽，路旁石畔疏落地点缀一些多年生野生性花卉。公园虽然以大树建园，但初期栽树，为了早日得到良好效果，一般乔木均比规划植株多栽1/ 4~ 1/ 3。大约10 年到15 年后，可以移出乔木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移出树木的位置，在设计时均预先表明。
四、缺点和问题
公园自1953年5 月开始设计，至1 954 年重新修改设计至5 5年9月才完成全部设计。工程自5 2年1 月开始，至55 年底完成了现在的现状。但金鱼园的建筑尚末修建，进口尚未布置，若干树木配植尚未按设计施工。估计尚有四分之一工程尚末完竣。全园至目前为止，投资钓350172元( 不计苗木费用)。其中存在一些问题和缺点，缺点方面是:
（一) 规划设计时，过多地从恢复发展花港观鱼古迹来考虑，对公园的文化教育设施考虑得不够。公共设施也太少。服务对象不够广泛。
（二) 由于过份追求美观，过多的应用了价格昂贵的观赏植物。如果能够运用画龙点晴的手法，那么即使运用少量观赏价值高的花术，其效果也不会比大量运用来得差。这就是艺术技巧上，没有运用最握经济的表现手法，因而大大提高了公园的造价。
（三) 种植设计没有考虑大量栽植既美观而又有经济收益的树种
（四) 公园在初期建设时，总平面设计未定，已开始施工，因此在设计上造成一定困难，施工上造成一定的返工浪费。
在学习民族形式的过程中，存在一些问题。有些游人(年老居多) 认为处处应该象金鱼园、牡丹园那样峰回路转，处处亭台楼阁，曲桥假山。反对在园内布设简洁辽阔的大草坪，反对栽植雪松等体形简单树木，甚至认为中国园林没有草地，中国园林空间以幽曲为主。而另一部分份游人，则认为公园应该适合群众性活动，应该设置大量简洁壮阔的草坪，以供群众活动,，那些曲曲折折的古典园林己经不能为今天的广大群众服务，应该抛弃。我们认为二种看法，都有点片面。两者只要运用得恰当，去其槽粕吸其精华都能为今天的群众服务。事实上，古代园林，壮丽构图与幽曲构图虽兼而有之。热河避暑山庄有500亩以上的疏林大草地，当时供贵族演骑比武之用。
还有一些游人认为堆的假山不够高，与湖面对比，比例不称，作为组织空间阻挡视线的阜障不够高，道路比例太宽等。我们认为如果过多强调比例，必然大大增加土方量，增加公园的造价。路小了妨碍群众通行，也是不合实际的。因此在组织空间上，不单依靠土丘，而主耍依靠常绿树来解决，这样就比蛟经济。至于假山，也不一定单纯从高度来解决，主要还得运用缩景的错觉。古人说“一峰则太华千寻，一勺则江湖万里”就是这种意思。所以山不在高，主要是我们的造园艺术不够高明，还没有学到最经济的表现手法。所以假山园部分，还存在一定的缺点。
不要把经典当作历史来学习，
不要把大师当成故事来听，
更不要把那些实践真知全部简化成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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