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龙凤胎》79 微风吹雪雪更轻 浪子回头心已定
禅有禅家语,人有人之言,
心中有善念,大雪不封山。
这里的雪是美的,不像南方的雪,常常是落在地上就化了,生命是那么的短暂;又不像大北方的雪,硬得像沙子,大风吹起的雪的白毛风抽得人脸生疼。这里的雪常常是不跟风绞和在一起,而是静静地覆盖在大地、屋顶和山野上,即便下了很多天,你还能看到那小小雪花的形状。
在这雪的世界里,在这静静的山野,在这寂寞的小山村,在娄继兴的内心深处,他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世俗杂念在沉淀,生命之初那些朴素的愿望在复苏,思念亲人、想回家的念头在升华。
有的时候,他常常静静地坐在门口,望着那被大雪覆盖的山峦一个人发呆,岳川海看在眼里,也不去打扰他,一任娄继兴与自然的交流。
这天中午,天气突然暖和起来,麻雀和喜鹊又开始充满激情地在天空上飞翔。吃完午饭,娄继兴又像往常那样坐在堂屋的门口抽起烟来,眼里像有泪水滴淌下来。岳川海凑近他说:“老哥,想家了吧。”
“是啊,想家了。三十有个家,五十有个妈,是人的天伦之乐啊。”娄继兴仍然望着远方,有些无奈地说。
“其实,你的事儿应当不大。”岳川海也望着远方,很有把握地说。
“你咋知道。”
“凭感觉呗。”岳川海把一只手搭在娄继兴的肩上,低声地对娄继兴说:“你老哥心底的善良还在,不是皮光芯坏的萝卜。可能是事儿赶事赶那儿了,不得已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儿,现在收手应该还来得及。”
“哦。”娄继兴偏过头来看了岳川海一眼,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你老弟道行这么深,能把人看得这么透,把事儿看得这么准。”
“倒也没有那么神秘,只不过是这二十多年,你兄弟站在人的最底层去接触形形色色的人等,人们也没有必要跟我这个他们眼里的'下等人’演戏,表现的都很本真,所以,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儿,一码小事儿,八九不离十儿的就能看到他们的原形。”说到这儿,岳川海顿了一下,接着说:“这深山里,每年都有被迫闯进来的人,而且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我一进你这屋,你就看出来了吧?”娄继兴笑了笑问。
“是。”岳川海也报之一笑:“没点啥事儿,谁往这深山沟儿里钻的是啥。再说了,到这深山里找亲戚的,哪会一个人来,也不会穿得这么时尚,对吧?”
“嗯。兄弟你分析的没错儿。”娄继兴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平静、坦诚和踏实地和人交流了,他对自己能够敞开胸怀地和岳川海这样交流,也感到有点意外。他从他的角度问岳川海:“面对这些人,兄弟你有没有过怕的时候啊?”
“没有。”岳川海坚定地说:“一是这些人和我没有利害冲突,无论是谁我都会好迎好送,再者,你兄弟不单单是个泥瓦匠、小电工。”他指了指熟好的狼皮说:“你兄弟还是个猎人啊,对吧老哥。”
“高手在民间啊。”听了岳川海的话,娄继兴感恩的心中又增添了敬意,他连连说道:“那是,那是!”
“你们俩说啥悄悄话呢。”这时候,山杏儿走进来。
院子里的鸡、鹅和狗叽 叽嘎嘎地跟在她的身后,演唱着热闹的动物合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