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风尘记--对联小说连载（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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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风尘记》
第十三回（总第18集）
上集说到头一天面皮与蹄子卖身卖笑，场面火爆，天黑不见散场，老板想放长线继续钓鱼，于，招呼大家休息，第二天再继续.....
第十三回
初发市面皮施巧计 甫进城新女表衷心
本回作者：广东梁小筠
前文再续，书接上一回，话说，精明的钱掌柜想放长线钓大鱼，于是值着天已入黑，宣布今天休市，明天请早。喧哗吵闹了一整天的茶馆，总算暂时静了下来。茶馆里所有房间全部爆满，连内院小雅房也让混子爷一大锭黄金拍下，钱掌柜心里那个乐呀，拿起帐薄，关起门来，算盘噼噼啪啪一通计算，哇！她赶快用手捂着算盘，双眼迅速向左右一望，无人，嘿嘿嘿嘿……裂开嘴巴一个劲的傻笑，等狂喜之心稍稍平复，她一想，不对，我还可以赚更多的呢，今天只做了里三层的生意，那外三层的
生意白白的浪费掉了，那一个个的人头可都是钱呀，眼珠一转，办法来了，明天一于打开后门，在内院里放上小桌小椅，弄出个第二现场，店里才子才女们的买卖对联一出，马上叫小彩铃传入内院，当然内院的人一报价，也马上传入店里，嘿嘿，咱来个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这边厢，钱掌柜拼命打着发财主意，那边厢，心无城府的蹄子一躺就睡着了。旁边的面皮虽也躺下休息，但脑子却没闲着，他想：今天扰嚷了一天，累了个半死，虽然人人都开大价钱，但自己却是分文未得，银两都让钱掌柜全赚去了，咱俩成瞎折腾。想着想着，实在太累，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一宿无话，第二天天刚亮，在茶馆里留宿的众人已早早起来占据有利地形，喝着茶、吃着点心等待围观热闹。那些个挤不进去的看客，听说钱掌柜开了后门，便呼啦啦全部涌进了内院，如水鬼霸角般争抢座位。抢不到的，就坐在水池边、假山顶等地方，起码可以边吃边喝的看热闹，怎么也比塞在门外要好得多。钱掌柜生财有道，心里乐开了花，过了这家没这店，趁有这两货做生招牌，大好的商机，怎么也要利用到尽的。这天，继续着昨天的扰嚷，塞上天妃见这两位书生憨态毕露，这么多高价钱好人才也硬是不许，穷者依然是穷，而掌拒的早已赚了个够。于是开了尊口：“本宫见不得才子受穷,出个手吧，面皮听旨——”
承潘安貌、宋玉才，想是珠江水、越秀山养其灵秀；
赐雪莲花、瑶池液，且在癸巳年、已未月一洗清平。
面皮向天妃一揖，道：“多谢了——”接上对联一副：
愧无才貌，正好珠江濯足，越秀濯缨，引仙子差为知己；
得赠琼瑶，恰如明月在天，莲花在水，教匹夫识得玉人。
又道：“各位匹夫可知道什么方才是玉人乎？俺就是。”说罢，他高昂其头，一副目空一切之势态
一日又结束了，此二货还是惜售，钱依然只能是全数落入掌柜手中。晚上，面皮越想越不对劲：正所谓金无赤足，人无完人，有人开价，咱总得售出了才有钱不是？突然，他想到一个绝世好主意，对，明天就这么办，想到此，面皮带着贼贼的笑意安然入梦。
转眼又是新的一天，茶馆依然熙来攘往的，热闹非凡。这天早上，待两位主角刚一露面，那位缅甸国的小王子缅甸哥率先用对联开出价来：
茶馆改成场子，来客近千，这里几拨看竞拍，那里几拨看热闹；
竹梅货与清风，得钱五百，先支一半买君笑，又支一半买泉鸣。
买“泉鸣”？什么意思？原来，面皮不是往清汤里一照乎？那一照不是照得动人心魂乎？此学部城的茶馆后院有一著名泉水，叫月鸣泉，号称联国第一泉。此泉水清纯冰冽，特别在月圆花好之夜，明月倒映，花绽芬芳；静心聆听，那叮叮咚咚的流水之声与天籁相和鸣，优美无双。于是，坊间便将面皮照汤与月印鸣泉相题并论起来，所以这位缅甸小哥有此一说。
富二代风狂一听笑了起来，首先起哄：
生意本在商言商，待价而沽，不料高开低走，这番要如何收拾？
客人俱有样学样，伺机而动，只能出血跳楼，其时真无奈亏赔。
痴情的胖子见小哥胡乱压价，500文钱平均就是一个250，这也太那个了，且一下子要同时拍下两人，急忙挺身相争：
算盘珠子拨尤响，砍价先估价，君笑可知估几两？
施主钱儿理得清，竞投莫乱投，泉鸣不许乱平分。
这时，美才女纨扇题诗看到竞拍到现在，两书生依然一副待价而沽的样子，心内也为他们急了起来，怕这二货自视过高而最终一无所获，忍不住出言提醒:
万金犹惜售，叹人心不足蛇吞象；
诸事且随缘，怕熊掌难寻网漏鱼。
已想得绝世好计的面皮不慌不忙，微微一笑，对纨扇的题联一拱手，道：“多谢纨扇才女关注。”然后转身对小哥：
哥真是糊涂蛋，清风已值四万钱，梅竹轻之为五百？
我本来纯洁身，淑子虽非十八岁，因缘久则合千秋！
哈哈，这家伙还自称为“淑子”。胖子一肚子酸水，对面皮是又爱又恨又无可奈何，事已至此，不禁怀疑起这两人的诚意来了，酸溜溜地说：
买单能惹气，看沽笑薄情，典身无意，非诚莫插标待售；
讨价不舒心，劝月儿返里，蹄子归家，自恋当拆伙缴牌。
小蹄子在一旁察言观色，觉得势头不对，也怕久拍不合，冷了人心，于是出言安抚道：
古来谓长线大鱼，必忍耐为标，信心为饵；
此时说金鞍宝马，等有钱的主，识货的人。
胖子听到小蹄子如是说，一颗痴心稍为安慰，心想：我虽然数翻竞价无果，但其他人也一样无果，心爱的面皮还是名草无主不是？只要坚持，还有希望……于是暗中鼓励自己：咱不言弃、不言弃。
秋水一人美女心里却是清如水、明如镜的，见这俩人像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于是开玩笑地说：“悲剧的是姐，这样的才子，还是拍不了。要不就无价卖了吧？”
愧无才貌，正好珠江濯足，越秀濯缨，引仙子差为知己；
得赠琼瑶，恰如明月在天，莲花在水，教匹夫识得玉人。
皮面见火候已到，一双美眸幽幽地看着胖子，貌似情深款款地表白：
以玉人自诩，不与世同流，应知吾寥落襟怀，纯真肺腑；
将知己相呼，待交心合卺，所幸者有天钟厚，无价因缘。
小胖墩哦，俺的心就此交给你了。
老天！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胖子呆住了，直到旁人祝贺，她才回过神来，高兴得手舞足蹈，尽管散尽家财，但得一人心，足矣！而面皮则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此时，突然听到有人高声说：“慢着慢着，面皮美人志趣高雅，看这胖子只得粗通文脉，且一身肥肉，实与君相距甚远，望君勿改初心，在下乃大联都帝国秀才，真正的读书人，愿摘得花归，长拥月貌”。并开价曰：
月下人儿，兼具文君风采，清照情怀，我似谢公怜最小；
泉边秀士，吟空商隐缠绵，屯田绮丽，愿将红线系余生。
此人不言财不言物，只许以一生怜爱。面皮闻言，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公子哥模样的小子混杂在那堆二代们当中，不觉有点厌恶，遂道：
小秀才何德何能？懒与言谈，纵使举人刚识字；
新面孔半心半意，难分真伪，若为旧雨莫谈钱。
胖子一听，顿时幸灾乐祸地说：“咱家面皮教训得好！给咱们家面皮鼓掌！”这位公子哥碰了一面灰，悻悻然说：“死胖子，你得意什么，看你又能不能抱得美人归。”
各位，这位公子哥又是谁？原来，此人本是女儿身，但爱穿男服，不相熟的人对她是难辨雌雄。此人出身于书香门第，其父长在老家礼部城开设书塾，与礼部城主持官荒唐一鉴为宗亲。老父望女成凤，然此女向来率性行事，不服其父管教，正如俗语说的“外江佬舞马骝”。荒唐一鉴曾建议这位宗亲送女儿到学部城的学堂来让饱学先生们加以督促管教。开始此女甚觉新鲜，见一帮同窗皆埋头苦读，她也算是静心苦读了一段时间，不久则心生厌倦，且渐渐结识了同级的风狂、疯度等一帮富二代，读书之余钓鱼打鸟，尝美食逛赌场，围观打斗热闹，每天不亦乐乎。喜欢她的人说她有点江湖义气，不喜欢的则说她有点江湖匪气。这样混了几年，也算是从初等学府混到高等学府了。但逢作文，遣词用语依然有若新丁一名，先生们皆摇头叹息，对其作业批了四个字：世语新说。同窗于窃笑之余，送了她个外号唤作“新来的”。
新来的向来率性，也并不介意。其父见女儿已读了好几年经史子集，心想怎么也能求个贡士、进士之类的，好回礼部城接管私塾了吧？于是，连发几封书信催其上京赴考，“新来的”无奈，只得收拾行囊，辞别一众损友，独个到试部城求取功名去了，但连考几场，只中个得小小秀才，其父大怒，责令其继续回到学部城苦读，大有不成才不与归之势。今天一大早，“新来的”刚回到城里，找遍亦不见那帮旧时损友，后闻言皆赴学堂茶馆看热闹、竞拍什么美人去了。有热闹看，怎能少得了她？遂将行囊往学堂里一扔，马上屁颠屁颠的赶来，一身臭汗的挤进茶馆。见着一帮旧友，寒喧一翻，经混子讲解了来龙去脉，“新来的”甚觉有趣，迫不及待跟着出价，于是有了前面一幕。
后来此事被美才女纨扇题诗得知，题联曰：
当时甩卖新花样，玩拆零，哄死一群买主；
那里痴狂老少爷，冇得整，爱极这个冤家。
这正是：
可笑卖身凭诡计;
焉知夺爱有横刀。
各位，面皮是否真的就此情牵胖子？“新来的”又该如何争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 回初发市面皮施巧计 甫进城新女表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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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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