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州拾黄花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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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黄花菜的人
作者丨刘文涛

黄花菜又名金针,文艺名萱草,白居易诗曰:“杜康能散闷,萱草解忘忧。”可见唐代渭河两岸已有种植。小满抽苔,芒种现蕾,到夏至天热时采摘正洪,小暑到巴茬子。

华州区北乡人爱种黄花菜,这斜冽冽庄稼,能咥住活,家家几乎有种植,但都是一点点,不敢种得太多,纯手工作业,数目字活,有狂劲使不上。一个采摘快手,在菜旺季,最多拾五分地。拾菜的人脾气怪,太阳越毒,越爱在地里晒;风雨再浓,也要在地里采。有句俗话到:要想死的快,栽上二亩黄花菜。可见这怂庄稼多劳人。

有个冒头青小伙,看栽黄花菜挣钱,他势大太太,一下整了20亩,到旺季得雇40个工人,就是找不哈人,把人整得狼狈不堪,才知道狼是麻麻的。请还田机隆重入场,打碎心头瞀乱。

种菜少的人,采下午一晌,两三点进地。菜多的,露丝明进地,一天两晌不停台。我提议铁人比赛,增加一项,十二小时拾黄花菜,看谁能坚持到底。临村有个人拾菜中暑了,轻伤不下火线,要有钱用,豁出老命,一手持吊瓶,一手拾菜,不拾没办法,怒放的黄花菜,每一瓣,都是既将凋谢的人民币。

人们如蜜蜂一样,辛劳在花海,黄灿灿一片,随风摇摆舞动,专注的目光,协调着灵巧的双手,在参差不齐,大小不依的花蕾间跳跃,腰间的挎兜,渐渐鼓胀。有些人晕菜,才真正体会到啥叫:眼花缭乱,头晕目玄。路人眼中靓丽的风景,是采摘人的艰幸,采摘人看着路人的闲散,恨不得把他叫声爷,请他到地里亨受这种难言的甜美,菜叶子半人高,密蔽笼罩,蒸热难耐,“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白居易老哥呀,你见了这阵式,定是两眼泪汪汪。手上粘满了黏糊糊的糖汁,任汗水汹涌澎湃,还擦不成。蓟马时不时吻上你的脸,信誓旦旦,留个红肿点做个纪念,爱你没商量。

菜拾回家,图零整的人,会把鲜菜卖掉。先打听价,那个摊点收购价高,东奔的,西跑的,都为卖个好价钱,捎着鼓鼓的蛇皮袋子跑欢了。不敢见天阴下雨,鲜菜价直线下降,忐忑的心,蒸了,怕下雨,菜哈了。卖了,不够工夫钱。

不嫌泼烦的人,拾菜回家,腰酸腿痛胳膊软,鼻塌嘴咧,眼冒金花,肚子稀松,皮带都紧了几圈圈,先都不管,阵势列好装菜入框,架火蒸菜。这可是技术活,火色要掌握好,急不得,蒸出的菜才金黄笔直。

拾黄花菜的人苦,苦难浸在甜蜜的花海里。别人的风景,观者只看到浮光掠影,永远不懂背后的艰辛。

图文来源丨作者供稿

原文作者丨刘文涛(华州区柳枝镇毕新社区北刘三组)

整理编辑丨华州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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