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影像片段

01

在某个午夜梦回想起我的发小燕子,她与我从学前班到初中都是形影不离,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游玩,她家房子在我们的屋后面,小时候我常常边走边跳去她家,燕子老远看到我用小手招招,上学的时候,她总是提前在我家门口等我吃好一起走。

读初中的某天早上把时间看错了,分针当成时针,直到半路上才发现不对劲。一路上天黑乎乎的,四周一片沉寂,经过一个山头,我们俩不敢说话,把车骑得飞快而过,心怦怦跳,直到学校我们才踏实下来。那里流行一句话,“三魂吓掉二魂半,还有半魂在流汗”,就是我俩当时的状态。

周末的时候,我们相约去山上打柴,挖野菜,捡毛草菇,去田地捉泥鳅,池塘边钓鱼等等。后来辍学后,我们又一起学裁缝,一起去沿海厂里打工。

童年和少年,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光里总是有她的陪伴。

今天和学员茶诗花谈到我的发小燕子,她从小就没我这般多愁善感,是个性格开朗很快乐的人,家庭圆满,注定人生会比我平顺幸福,冥冥之中我终是要爱上文字,与文结缘。

每年腊月回老家,最希望能看到她,有时赶得不巧,几年才遇见一次。怀念过去,感叹人生。

时光荏苒,我们已人到中年,不知道她的梦里是否会有我的出现。

02

桐城老家门口有个小山坡,山头上有很多松树,小时曾和伙伴们一起在那里打柴,还会把松树上的松油放在小铁盒里,用缝衣的线搓成小团当灯芯,这样放松油一起可以当成煤油灯,只是为好玩,我出生时我们那已经全面通电了。

山坡上还有蒲公英,随手摘个用嘴嘟着一吹,蒲公英的种子就会随风飞散,我们也跟着种子飞的方向一路奔跑,笑声传到老远老远,那是无忧无虑的时光。

妈妈曾带着我们在山坡上的地里插红薯,看着亲手种的红薯随时间一点点地长大到丰收,内心雀跃不已。

旁边还有家里的花生地,在收花生的季节,又是孩童们欢快的日子,可以把没成熟的花生用盐水煮着吃,咸咸的,粉粉的,甜甜的,那是记忆里难得的美味之一。

03

屋后的池塘边,是阿婆大妈们洗衣捶敲打的声音,在有风的日子里还能听到回音。

我有时在外面玩得忘记时间,妈妈就会大声地喊,你这个小野人了,一天到晚只知道在外面疯,我听见不敢出声,赶紧钻屋里找点事干干,这样母亲就不会再生气。

记忆里的电量到旺季总是不够用,夏天或者过年时,本来就20瓦的灯泡就更加昏暗了,一闪一闪地,再一会它就停了,家家就会拿出煤油灯照明,只有豆大的光亮晕染着屋子,火光微微颤动着,一小团温热的气息笼罩在桌前。

自从三峡水电站修好后,哪怕大年三十也不用愁,再也没有电不够用的情况发生,时代终是在往前进步。

那时年关边,村庄人围在一起看打鱼,鱼塘是集体的共有财产,每户合资投钱买鱼苗,到年底再用鱼网把在塘里打捞出来,牵绳的,拉网的,孩子们看热闹的,真是一片沸腾。

可算是村庄的大盛事啊!当晚家家户户会先把鱼头下下来烧火锅,那时的火锅还是碳炉子,要不断加碳,不小心灰还会飞到菜碗里,再后来有酒精炉,电炉的出现,我们这代人都是见证者。

04

记忆里我家水缸的舀水瓢是葫芦做的,就是菜地里种植的葫芦,要选稍微大的葫芦,待发黄时摘回来放在阴处晾干,再以中间切开,把内里瓤子挖干,可以用来舀糠,盛稻谷,盛面粉等,还真是节能环保又特别耐用,不得不佩服中国劳动人民的智慧呀!再后来都被波涛汹涌的塑料制品所代替,这点是进步还是退步?

我家那时擦锅的工具,是用废弃的手电筒前面那头做的,一手握住刚刚好,在锅里转几转,刮得干干净净,如今是用钢丝球所代替。

那年头的锅盖是木头做的,煮饭时得用洗碗布围上一圈,免得跑气饭难熟,柴火饭特香,尤其是米汤泡锅巴就点腌菜,那真是美味,如今即便是农村老家,也极少再做柴火饭了。现在的电饭煲越来越高级,煮,炖,蒸还可以预约一条龙。

小时候还用皂角洗头,后来村里没有皂角树了,洗发精开始出现在农人的家中,我读五年级时,飘柔,潘婷,海飞丝的广告打的正火热。

物质贫瘠的年代,人心也简单纯真,依然有它的纯粹与快乐,快乐果然与金钱没有直接关系。

很多记忆里的产物都只有在梦中出现了,怀念年少里相伴的人和物。

-作者-

齐帆齐,安庆市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自媒体人,自由写作者。

掌阅、当当、微博官方认证大V作者,新华网签约作者。多平台人气作者。

文章曾发《人民网》《哲思》《皖江在线》《女友》杂志报刊等。新书《追梦路上,让灵魂发光》已经全国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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