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记||作文妄议
笔记时间：2021年4月26日
笔记地点：白沙小区
全文4节，约1200字，有删节
01
早上又下雨了，虽然不大，但还是让人厌倦。
骑摩托赶去学校上早自习。进校园时正好响起了起床铃声——刚好6点半。
进办公室泡茶，坐着等水开。茶是今年的新茶，清香。泡好茶，也刚好到了上自习的时间。
第1节课照例是参加罗校主持主讲的行政例会。教学、德育、党务和总务四条线，罗校一一布置和安排工作。10多人的干部团队中，罗校是最年轻的，既有精力，也有能力，还有魄力。
第2节课上期中考试试卷讲评课。先通报了部分人的分数。为了激励孩子们努力学习，还第一次长谈了自己读初中的一些经历。
然后呢？然后是批改作文。本学期的第三篇作文《照片里的故事》。全部批改完和编写评讲课件已经是15点后了。
02
被小强的作文震撼到了。这个上课不怎么听讲、书写潦草的男生，在写作文上不时有“惊人之句”。
这次他的作文整体上惊到了我，“行文有法、语言简明、真情实感、发人深思”。
虽然字数不到600，我还是把它作为优秀作文之一，并且反复修改了旁批和总评，最后还改高了分数。
17点多，小强被我约到了操场上，询问他关于作文的原创性和文中事件的真实性。他说是他写的，但事件并不是真实的。
“我爷爷还活着在。”他这样说。这让我很吃了一惊：“不是真实的，那你怎么可以把它编得这样真实？感情这么强烈？”
“我遇到过这样类似的事件。”他这个回答叫我称奇。
03
十多年前教初中语文时，还没有感觉到作文教学会如此的低效无用。
2019年秋季进城，重新教初中语文之后，深感作文教学真的是最没有效果的。
每次考试啊，我永远都猜不出谁的作文分数可能是最高的。因为每次的最高分都是不同的学生，他们也都不是平时作文最好的。
不过呢，这个最高分也并不值得重视，因为它往往就是1分之差。常常呢，50分满分的作文，50多个学生里，上40分的有一两个就是大喜了。
这次期中考试，班上作文的最高的分是40分，1人；最低的是0分，1人；30到39分的，40人，占比78％；而作文分最高的同学语文总分才60多分。
一般的潜规则是，作文，老师几乎是可以不教、不讲评和不训练的。
前些年我参加过一些教学检查，不少九年级的资深语文老师，在作文教学这一块几乎是空白的。
因为只要你的书写还可以，字数足够（600字，你最好是写个800字），语句通顺，略微有点内容，就能得个30多分——再写得好也是个30多分。
而要突破40分，则需要出奇好的运气。要达到45分以上，则需要阅卷老师中了六合彩大奖一时高兴恩赐。
04
我还是在按单元的安排教学生作文，还是在认真批改学生作文，还是在讲评作文，在努力发现和鼓励“与众不同”和“真情实感”的作文。
这样做，很多都是慢功夫，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什么成绩，甚至完全是无用功。
但我寄希望于未来：我教过的学生中有一些热爱写作，有一些不按应试套路写文章，还有一些记得我这个语文老师当年对他的辛苦发现和真情鼓励——不仅仅是作文，也不仅仅是考试。
也许，我这样的语文老师不合时宜了，真的老了。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沙下河，摄于云溪洞棋盘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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