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个小弟弟

散    文

我曾经有个小弟弟的,他比我小两岁多。我弟弟的名字叫李元庆,长得很好看。
他两岁时,就是村里的小名人。那时候的乡村文化生活贫乏,而弟弟却能够给乡亲们带来快乐。那个时候,天气晴好的日子,吃过晚饭,大家就不约而同地自带小板凳来到我们家,来看弟弟自编自演的节目。至今我也没有想明白,弟弟只有两岁,他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能量呢?
幼小的弟弟手拿两朵小红花,一点也不怯场,站在自家门前稻场中间,边跳边舞,直看得乡亲们捧腹大笑,那时候也没有电视,弟弟是从哪儿学的呢?小小的年纪成了乡亲们追捧的对象,每次看到乡亲们意犹未尽、满意而归的笑脸,弟弟很开心,我也很开心,妈妈更是开心。
弟弟能够给乡亲们带来快乐,因此村子里的人都特别喜欢他,乡亲们总是不忘把自家好吃的东西端来给弟弟吃,我也就沾了弟弟不少的光。至今还记得小时候家乡的杏子、桃子、李子。在供给制度时代,那些果子树不是家家都有,即使有也只是极少数乡亲们屋前屋后留有一两棵。每当这些果子成熟的季节,那些有果树的乡亲就会用一个葫芦瓢给弟弟端来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果子。几十年过去了,我们家早就搬离了乡下,而老家葫芦瓢里的杏子依然还在鼻子边飘香。
小时候,爸爸在城里工作,妈妈带着我和弟弟住在乡下。那时候还没有分田到户,大家都是一起集体出工,出工都是统一行动,妈妈和乡亲们去地里干活了,家里的小孩子们常常会聚在一起玩耍。在一起玩的孩子们大的也就四五岁,小的也就一岁多,小孩子们玩着玩着就开始吵架,有时候甚至会打架。
记得有一次,有一家的兄弟姐妹有四五个,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和我吵起来了,他们仗着人多势众,集体来围攻我,蹲在另一边玩的弟弟看到了,他立即站起来,跑到旁边拿了一根别人家放在门口的响槁,冲上前,左右挥舞,一边挥舞一边喊;“你们还敢打我的姐姐?!”响槁就是农村晒粮食时用来赶鸡子赶鸟的竹棍子,放在地上的那头用刀破成了几条,在地上点几下发出的声响气场十足,小鸟小鸡听见就吓跑了。那些年少的孩子看到弟弟这个阵势,集体步步后退,弟弟见好就收,也没有继续上前打他们。不过从那以后,那些小孩子们也不和我吵架了。
小孩子家是不记仇的,很快大家又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玩耍了。我们玩的最多的就是过家家的游戏,乡下的瓦片就是道具,很多的时候,我们都是忙前忙后,齐齐整整里三层外三层摆上一大圈子的瓦片,瓦片当碗,里面装满菜,所谓的菜也就是路边的各种杂草。
弟弟每天和我呆在一起的时光最多。母亲出工的时候,弟弟就和我两个人在家里玩。家里有个草席子,我们两个人喜欢围着草席子看谁爬的快,弟弟很灵活,每次飞快的在前面爬,我就在后面追,席子的范围也就那么大,很快就追上了,我们两个人爬得不亦乐乎,咯咯的笑声响彻满屋。
我也不知道弟弟小时候为什么那么懂事。记得有一次,母亲在做饭,我在堂屋里爬梯子玩,那是一个红色油漆过的梯子,我觉得很好玩就在那儿爬上爬下,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我扒在梯子上手里拿了一个煤钩子,弟弟给我递了一个小板凳挂在钩子上,那也是一个和梯子一样的红色小板凳,我钩住小凳子往上爬,弟弟在下面不放心的望着。可能看我钩好没有。我只管往上爬,手一倾斜,小板凳就掉下去了,我啊了一大声,板凳角将弟弟的额头砸出了血,母亲跑出来,就要骂我,弟弟立即求情:“妈妈,不要怪姐姐,是我自己要她挂上去的”。我亲爱的弟弟,你时时刻刻都在保护姐姐。
我对弟弟的记忆还有许多。谁会想到,我亲爱的弟弟李元庆会在两岁多的时候像蝴蝶一样飞向天堂了呢?虽然我们只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两年多,但那份姐弟情却会在我心中停留一辈子。
弟弟,给我一个梦呗,让我在梦中见见你,我很想你。

本文作者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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