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难忘军营馒头香
难忘军营馒头香
我看过很多退伍军人回忆军旅生活的文章，也有不少说到军营里馒头的故事。我虽然退伍已经多年，但对曾经军旅中的一些琐事，还是难以忘怀。
说到军营里的馒头，我虽然是个江南人，但在部队多年生活的熏陶下，养成喜欢吃馒头的习惯，至今都难以改变。在我的记忆中，我在去部队之前的十八年里，只是在读初中的那年，学校组织我们去钱仓部队参观学习的时候，吃过一顿麦粉做的大馒头，记得那一次我一口气吃了六、七个。在那个年代，我们虽然是个鱼米之乡，但很少能吃上一顿纯米饭，大多吃的都是蕃丝多大米少的混合饭，能吃上一顿香喷喷小麦馒头，觉得特别好吃，就多吃了几个。当时同学们还开玩笑地说我：“你个子挺小，饭量倒挺大。”
1972年冬到了部队，由于部队地处于太行山的腹地，粮食主要以面粉、小米、玉米和高粱为主，很少能吃上大米饭。而且部队的大米吃起来一点大米香味都没有，确实没有部队食堂里蒸的馒头好吃。在部队限粮供应的那个年代里，馒头虽然好吃，也不是天天能吃得上的，每个星期能吃二、三顿馒头就算不错了，再说馒头也不是你想吃几个就吃几个，每个人一顿只能吃两个，说是半斤，但谁知道是半斤还是三两。二个馒头总是不够吃的。记得我们新兵刚下到连队，我的一个老乡分配到了炊事班，我还挺羡慕的，心想，在连队反正学不到什么技术，每天不是训练就是劳动，还不如到炊事班去做饭，最起码还能多吃细粮，吃饱馒头。
后来，退伍回到了老家，本以为可以改变喜欢吃馒头的习惯，但总是改变不了，尤其是想起部队食堂蒸的馒头，就会禁不住咽口水。为了吃上部队里那种馒头，我三天两头地光顾做馒头的饮食店，可怎么也找不到部队那种好吃的馒头。虽然有很多北方人来象山做北方的的馒头，看起来有点像部队馒头的样子，可吃起来从口感上无法与部队馒头相比。
其实，在地方上是无法吃上像部队那样的馒头的，部队里做的馒头和地方上馒头店做出来的馒头，使用的方法是不一样的。部队做馒头是用老面头来进行发面，而且完全都是人工发面，没有使用到机器。在制作馒头之时，会让馒头盖上盖子发酵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再取出来继续揉搓，直到里面没有了气泡泡才开始做馒头，蒸馒头。但是地方上馒头店做馒头却不一样了，他们只需要加入酵母发酵，揉捏到合适的程度就直接可以蒸了。步骤更加简单，花费的时间更加少，毕竟这些对外出售的馒头，只需要外表好看，口感过得去就行。所以，在地方是无法吃到部队里那种馒头的。
说实话，对于一个退役军人来说，军营里有太多难以忘怀的东西。回到地方后，我们本以为部队的很多生活习惯，如，部队里的一些言行和举止，甚至在部队养成的饮食习惯，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许会渐渐的忘记。其实，那是根本不可能忘记的。因为这些生活早就深深地铭刻在我们的心里，与我们的血肉，我们的灵魂融为一体，我们就是从这些生活中一路走来的。我们很多士兵退伍之后却感慨地说：“回到地方后，非常不习惯外面的生活，想要重新回到部队中去。”这种情感在一个没有当过兵的人来说，是很难理解的。如同很多人不理解我这个生在鱼米之乡的江南人，为什么那么钟情于部队里的馒头一样，那是因为部队里馒头的味道，已经与我的血液、灵魂融为一体。
插图/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