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三 | 水月庵里写春秋（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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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学校决定分年级进行春游。初一年级在小溪口水库周边春游，还做一些游戏，增强兴趣；我们初二年级到林村春游；初三年级因为准备“中考”没有去。

为了让春游更有意义，在春游前，我先在班级里做一番功课。

我问学生：为什么要春游？

班长许国洪举手发言：“春游可以锻炼身体，增加知识。古人都很重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对他的回答我很满意。又有胡忠诚举手说：“春天来了，外面空气好，呼吸了对身体有好处。”

郭功名说：“春游过，写作文有东西写，可以更生动。”他的回答引来了大家的小声议论，大家最不喜欢春游过就要写作文，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说：“大家说得都对。春游确实有那么多的好处，但春游最主要的是要让我们去感受祖国的大好河山，从而增强爱国主义思想。”

接着，我又讲了关于春游的一些知识。我告诉学生们：春游有许多雅称，如游春、踏青、寻春和探春。孔子曾在春日里带着学生到郊外踏青春游，以后这种春游习俗，历代相传。

早上八点钟，我们从学校出发，走过小溪口水库，就开始爬山了，上山的路很难走。我们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拾级而上，但见松林浓郁，青山绿树，映山红开遍了山野，青山花欲燃。山道弯弯，同学们兴致很高，说说笑笑。几个女同学还对前面的男同学指指点点，赞叹他们爬山的速度之快。陆美芳个子虽然不高，但她走得很快，看他模样，爬山好像很轻松似的，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我想到底经常走山路的人，因为她的老家是曹坑，需要翻山越岭的。

石阶层层不断向前延伸着，望望下面的山，很多小山头已经被踏在脚底下了。同学们边走边唱着歌，山沟里流着叮咚清澈的水，似乎给他们做伴奏。胡忠诚和许建忠居然跑出队伍到水沟里去捧水喝，还捧起水向路边的同学洒过来，引得队伍的一阵骚乱，我立即跑过去进行了制止。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我问同行的成安宁：“快要到山顶了吧？”他笑了笑：“还没有呢！顶多只走了二分之一。”

我从路边的竹丛中摘了一片竹叶，夹在两拇指之间，放在唇边，当着喇叭吹了起来。一些学生也模仿我吹了起来，但他们怎么也吹不响。他们双眼盯着我，看那神情，很羡慕我，清脆的竹叶震颤声响彻在山谷之间。

我们终于到了石头亭，这里横卧着一块大石头，供人们休息时候用，我们在这里稍作休息。我们又登上了黄牛岭。这里雾气蒙蒙，好像置身于仙境之中。

不久，我们开始下坡了。山路也是用石块砌成的。有的地方非常陡，向下望去，令人头昏眼花，无尽深处，是绿色的竹海。下岭的速度比上岭快很多，当我们来到两块大岩石处，许基平老师站在石顶上，双手围成喇叭形放到口边高声叫喊着：“同学们，加油啊，马上就要到林村了！”

成安宁领着大家走进了林村。村子被一条溪水分为南北两半，两岸全是古老参天的树木，道旁还有一些叽哩勾喽的树。村子的房屋高低不平，有的建在山上，其中村小学建得最高，须爬好些石阶才能到达。我们顺着溪岸逆流而上，这里有两家商店，有古老的石拱桥，鸡鸣狗吠相闻，可惜，这里没有桃花，否则我会以为到了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呢！

到达林村时，已11点多了。我们走了三个多小时。同学们也显得很激动，在美丽的风景下，他们也忘记了疲劳。接着，我宣布大家可以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然后吃饭。饭菜都是大家从家里带来的，有的带米饭，有的带小麦饼、玉米饼等，也有带饼干的。吃饭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坐着安静地吃饭。但也有一些人跑到同伴前看他吃的是什么菜，如果他喜欢的，就夹一点过来吃。

我和郭老师到成安宁家里吃中饭。饭后，大家就开始做游戏。一些纸条已经散落在周围山中。有的压在小石块下面，有的藏在草丛里，有的用泥土盖着，只留一点不起眼的纸边。纸条上写着“手榴弹一个”、“大炮一门”、“机枪一挺（或二挺）、”“俘虏一个”等。找着一张纸条，就可以到班主任这里来领取一粒糖。为了得到奖赏，每个人都很努力地在寻找，跑上跑下，翻石块，掰草丛，看到有新翻过的泥土就用手指去抠一下。大家找得不亦乐乎，找到了纸条就到班主任处来领糖。

12点30分集中，往东朱方向进发。回来的途中，大家筋疲力尽，累得不行，但走在途中，不得不走，队伍也走得三三两两，不成队形。面对疲倦的学生，我也管不了许多了，只要他们走着，不掉队就行。

这次春游，从早到晚，我估计走了50多里路，而且是爬山越岭，我也累得够呛。

第二天上课，学生说：实在太疲劳了，最好能放假休息。老师们向我反映，上课时学生们精神不振，有的趴在桌上睡着了，体育课时居然有人晕倒。下午，写作文课时，许美珍突然痛哭流涕起来，因疲劳过度中暑了，后来郭园仙也这样，弄得我不知所措，找十滴水也来不及。

这是一个很值得记取的教训，春游时，不能让学生走太多的路，让他们太疲劳，以致严重影响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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