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桥上瘾的綦江家族
作者:搬螃蟹
导读阅览:
一、锡祚:挪用资金独建“节孝桥”(1928年)
(一)建坊遗愿
(二)修桥奇想
(三)两全其美
二、濬源:七兄弟一条心建“太平桥”(1858年)
(一)地名“石溪沟”
(二)兄弟齐心建
(三)知县取吉名
三、有模:父子接力“报恩桥”(1810年)
(一)石桥变木桥,反而更牢靠
(二)皇恩再浩荡,捐官一场空
四、芝海:最接地气“方便桥”(约1795年)
(一)残存善碑证明
(二)重修碑记有载
(三)存续时间可考
五、荣功、远功:积极参建双桥(1769年)
(一)天地人和建“双桥”
(二)夹、灰不分“石灰沟”
(三)“滴水、仙磴”试定位
2021年7月25日,綦走团第339次活动走进永新石溪沟,在一座孔跨11米、高8米、宽5米的单孔石拱桥(当地人误称“太平桥”)的东西桥头发现三块修桥碑记,揭开了池氏家族父子、祖孙数代人接力修桥渡天堑的感人善举。
一、锡祚:挪用资金独建“节孝桥”
在这座单孔石拱桥西桥头几米,有一座仅高3.2米,宽约2.2米的简陋四柱三间两滴水实心石牌坊。横匾深刻“池氏王宜人纪功坊”,前有小字题跋“玄孙锡祚顿首建”。立柱分刻两副对联(详见前文《福建女万里扶柩送夫回綦江》)。
牌坊正中石碑为约1200余字的《池氏王宜人节孝桥落成记》,表达了这样几层意思:
(一)建坊遗愿
在《福建女万里扶柩送夫回綦江》一文中,已经介绍了池氏王宜人“万里扶柩”和“孝养翁孙”的感天地、泣鬼神壮举,在咸丰元年(1851年)获得清廷“节孝”表彰的事例。但翻遍《綦江县志》,却没有池氏王宜人节孝坊记载。是什么原因呢?綦走推测,不外乎有二:一是缺钱,或是低调。
如果是前者,仿佛也说不过去。因为池有桂英年早逝后,王宜人在万里扶柩作别福建时,能够大方给“临阵脱逃”的甘宜人600两银子安家费,剩下带走的,怕是好几个600两吧?并且池氏在当地是大家族,众人拾柴火焰高,连座牌坊都建不起?说出来怕丢不起这个人吧。
所以,“綦走”宁愿相信是后者——主人翁低调。王宜人在同治十三年(1874年)去世前,一直不允许后人为其建坊。
那王宜人去世之后呢?从小接受她诗书礼仪德行启蒙教育的孙子池龙霖、曾孙池长诗和池长书,就没有想过老话重提建坊光宗耀祖?
《池氏王宜人节孝桥落成记》碑文有这样三段:
惟建坊之议,肇自道光二年圣菴祖遗嘱,历五世百二十年,屡□□□而未能。
计其未死之前一日,呼吾先兄锡□与祚而言曰:吾病不起也,死不足惜,唯吾曾祖妣王宜人之坊未建,为大恨耳。今不能不责望于汝亲也。
吾父龙霖公早拟建坊旌表,而又早逝。吾生复邅多难,□□□而未能。今天又夺吾年,吾罪重矣。
意思非常明白:为王宜人建坊,从道光二年(1822年)池圣菴(池有桂父亲,王宜人老人公)遗嘱时,就有打算。池龙霖(池有桂孙,池长书的父亲,池锡祚的祖父)也有此意,但因为死得早,没有完成心愿。到池长书(池锡祚的父亲)这一代,又多灾多难,直到死亡,都没有实现。因此,池长书临死时对池锡祚等两个儿子移交了早日为王宜人建坊的期待。
碑文还叙到:自受命以来,宿夜恐惧……吾五世先灵于地下,惟邅际艰难,先兄早丧,复邅匪患,讫又无成。
意思也很明了:池锡祚17岁时与哥哥受建坊遗命以来,早晚都惦记着这件大事。但日子过得艰难,哥哥早逝,匪患反复,还是没有建成。
(二)修桥奇想
突然,碑文话风急转:
至上年地方稍靖,甫□□□。而吾圣菴祖前建之方便桥迄为大水所圪……祚事求实际,昌□□建坊之资移建石桥……吾谋之于族众,众曰善。
意思不难理解:1927年,天下终于太平,建坊的事,能够干了。恰好池圣菴建的方便桥(经比对咸丰八年《重修石溪沟桥碑序》,实为池濬源等建的太平桥)被大水冲垮。池锡祚做事,务求实用,提议将建坊的钱拿来建桥,族人都说这是为众人做好事,要得。
(三)两全其美
接着,碑文写到:
吾(池锡祚)即以丁卯孟冬月(1927年10月)卜吉鸠工,越六月而□□□,名其桥曰“池氏王宜人之节孝桥”。
石拱桥需要的技术和资金,是条石桥、廊桥不可比拟的。“节孝桥”建成后,成为永新场附近时存及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唯一一座长跨度、高卷拱的单孔石拱桥,可见投资人池锡祚的实力非同一般。
“节孝桥”也因此成为了长辈考逗小孩子的一道脑筋急转弯考题:永新地区最长的桥是哪一座?为什么说他最长呢?因为长到桥这头望不到桥那头(其实是桥拱高耸,桥两头不能互望)。直到现在,都还有上了年纪的永新人拿出来逗着玩。
当然,池锡祚也没有忘记父祖几辈建坊遗愿,“其(王宜人)德备以坊表之,洵(确实)无愧色。”“今锡祚不惜重金,独立成之,以补先人未完之缺。”
由于资金总量是固定的,抽了大头出来建这一座高大的石拱桥,还能建什么坊——这就是我们目前看到的“池氏王宜人纪功坊”如此小器的根本原因。
这也是池锡祚的过人之处:“吾因转念建坊之举,原以志不忘古人……使后之人涉之兹桥者,必曰此池氏王宜人之大功德矣。既可扬先泽又可利行人,一□□吾善备不尤念于坊之仅足以观光乎……添造石桥以广先泽,使后之来者沾其惠而□□□,历百千岁而名不朽,是斯举也。”牌坊仅起到观光教化作用,而建桥却在便利行人的同时,让后来人更能记得住王宜人的功德!
确实,池锡祚在1928年建成“池氏王宜人节孝桥”后,就有信众在东桥头建了两座小庙蹭热点,足见王宜人事迹对当地人潜移默化的影响:
一为“原侍菩萨:忆昔年岩前受苦,喜今日桥畔叨光。”
二为民国十七年(1928年)孟冬月上浣吉旦,工匠杨树廷募众培修的“劫正当年望菩萨救难苦,桥今再造表宜人前德功。”
不过,由于建坊时间是1928年,民国政府已不可能批准“节孝坊”,而只有更名“纪功坊”了。原本应该有的“圣旨”二字,已不符合新思想而必须忍痛舍去。
这在“綦走”路上,也曾有类似牌坊。如果忘记了,可以去翻2019年5月19日的第133次活动——“凉亭关隘,蒙哥去了;重庆大学,綦走来了”,壁山至大学城古道旁幸存的1块独立石碑和9块摩崖碑中,民国元年那块就只能用“五龙托'德政’字”,其余的皆为“五龙托'圣旨’字”。
读到这里的朋友们,如果换着你,会象池锡祚这么选择吗?
但是,“綦走”只是有点儿失望,现在的大多数永新人(包括相当部分池氏后人),都把这“池氏王宜人节孝桥”误称为“太平桥”。如果池锡祚地下有知,不知会怎么想?
二、濬源:七兄弟一条心建“太平桥”
在东桥头大石包向内斜凹的立壁上,有一块摩崖石碑,碑顶是醒目的“太平桥”三字,其下石刻时任知县武廷鋆题写的楷书《重修石溪沟桥碑序》347个(不含捐修人名及金额)小字清晰可见,说明该桥系咸丰八年(1858年)池濬源等人共捐332.5两银子修建。碑文大意以下几层意思:
(一)地名石溪沟
从碑文名《重修石溪沟桥碑序》及接下“邑北六十里之石溪沟”一句可以确认。
至于有叫“石堆沟”的,“綦走”猜测,可能是见此峡谷内乱石成堆,而取的别名,倒也形似。
但现在永新人口口相传、官民几乎统一口径的“石灰沟”,就更无道理了。因为此沟并非碳酸钙地质,不产石灰,长年滴水都没有形成石钟乳就是明证。个别长者有鼻子有眼睛说的1958年前挖山烧石灰,除了没有原材料,没有当地人普遍口传的佐证外,也没有挖山的痕迹——现在峡谷内除了河道外,只有很窄的路道占地,明显不是挖出来的。退一万步,假设路道就是挖石灰时挖出来的,就无法解释谷底崖边石壁上乾隆中期就有摩崖碑刻的现象了(详见本文第五部分)。
“綦走”此时猜测,“石灰沟”一说,系旧时老百姓多不识字,由“石堆沟”谐音称呼讹传而来。
(二)兄弟齐心建
从《重修石溪沟桥碑序》中“厉经国学一朝,目击五夜,心关爰集竹林之贤(指三国魏正始年间的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等玄学代表人物,赢得七贤尊称。在生活上不拘礼法,清静无为。因常在山阳县竹林之下,喝酒、纵歌,肆意酣畅,后与地名竹林合称),且联花萼(比喻兄弟)之盛,同商继述(继承)。克绍(能够继承)前谟(策略,规划),不烦(无须烦劳)将伯之徒呼(指求人帮助),颇费宗祠之余积”数句及参与捐修的9名自然人(其中7人为源字辈,另两人为儿、孙辈)和一个集体(池氏宗祠)可以确认,该桥由池濬源倡议,主要由池氏源字辈七弟兄共建。是什么样的精神纽带,能让池氏兄弟摒弃“七爷子八条心”的魔咒?
(三)知县取吉名
从《重修石溪沟桥碑序》中“桥工告峻,时在嘉平之吉。池纯生来县请序於予,并题其桥。因思邻氛(指咸丰四年起黔北桐梓、绥阳等地杨隆喜、邹辰保及麻王洞、康家洞、层峦山、鼻孔山、螺蠏洞穆玉朋、余三钵钵及江津刘神仙和云南李永和、兰大顺等省民变)未靖(尚未平定),群望太平,缘颜其名曰太平桥。从此永销兵燹,长享太平,以昭永垂不朽之功”数句可以确认,该桥由知县武廷鋆代表乡民祈祷太平的良好愿景而命名。
三、有模:父子接力“报恩桥”
《綦江县志》(清)载“报恩桥,在附里永兴场,因水圯坏。嘉庆十五年,乡坤池腾龙独建。”
《池王氏宜人节孝桥落成记》载“我池氏先有圣菴祖成方便桥又成报恩桥,云谷祖继成木桥。”
《池氏宗谱》载“报恩桥,在永新场头,圣菴公捐千金所建,青石卷成,一座五洞,高二丈余,长十丈,后为洪水所圯,改修木桥,石坊独存,两岸石基,皆仍其旧。”
(一)石桥变木桥,反而更牢靠
以上记载,相互印证,现在永新场下场口那座风雨廊桥,原本是嘉庆十五年(1810年),池芝海(腾龙、圣菴)捐了1000两银子建起来的五孔石拱桥。后来被洪水冲垮后,由其第五子池有模(云谷)复建成木结构风雨廊桥(1998年改建成混凝土结构)。
而现在的宣传口径“原桥何时始建无考,于清嘉庆年间被一场洪水冲毁,现在的这座廊桥(1998年改建成混凝土结构以前),是嘉庆十五年,乡人池腾龙出资复建”表述,恰好与史实相反。
石桥与木桥,哪个更牢靠?从常人眼光来看,不难回答。但池有模为什么要反其道而行之呢?
綦走猜测,原有石桥因为是多洞、小卷拱,离水面高度不够。某一年,遇到百年不遇的洪水,不能畅通过桥,而被冲垮。池芝海的第五子池有模找到了影响桥寿命的真正原因在于水患和技术。
但如果改建成长跨度、高卷拱的单孔或多孔石拱桥,资金、技术都是难题。所以就退而求其次,加高石桥磴,桥面铺木板,两旁设栏杆、长凳,桥顶盖瓦,把原来仅用于过河的普通桥梁,复建时改成了一座还可供人躲避风雨或休憩闲聊的,颇具人文气息的风雨廊桥。
相反,近年的混凝土改造,本无可厚非。但失去原有特色,是不是也留下遗憾呢?是否可以反思,安全主要不是材质问题,而是技术、监管、维护问题?如果能按2015年修复石溪沟“节孝桥”那样原材质修旧如旧,岂不两全其美?
(二)皇恩再浩荡,捐官一场空
至于“报恩桥”得名于池芝海(腾龙、圣菴)报皇恩的说法。有《綦江县志》(清)载“池腾龙,武生。以子廷芳捐守御所千总,赠武德骑尉。又以子朝芳捐布政司经历,加三级,貤赠奉政大夫。妻邹氏,敕封宜人”作为证据支撑,且时间段恰好又在嘉庆年间,綦走没理由不相信。
只是目前,“綦走”没有查到县志所载的廷芳、朝芳对应的是池芝海(腾龙、圣菴)的哪两个儿子,《池氏宗谱》上也没有池芝海除池有桂外其他儿子在外做官的记载。但从邹氏与王氏都是宜人,可以判断池有桂不是其中之一。至于真相如何,也许只有靠有心钻研的池氏后人来揭开了。
从池有模接力复修“报恩桥”来推测,也许他应该是其中之一。不过,终究是买来的荣誉头衔,并没有担任实职,该种地还得种地。
四、芝海:最接地气“方便桥”
经查《池氏宗谱》,池芝海,字腾龙、号圣菴。有五个儿子:有李、有桂、有相、有椿、有模。有桂及妾分别是前文《綦江男人单骑台湾平战端》《福建女万里扶柩送夫回綦江》的主人公。
池芝海建“方便桥”,现留痕无几。“綦走”只能通过相关证据分析形成锁链予以确认:
(一)残存善碑证明
在西桥头,有一两平方左右大小,三面合围空间的小屋,经“綦走”仔细辨认,发现该小屋合围之石板,有“各出**文”字样的姓名若干,为同积善缘修桥补路建庙之类的捐资古碑。结合临桥一侧古碑外侧“方便桥”三字,初步判断为建修“方便桥”众善碑。
(二)重修碑记有载
从《重修石溪沟桥碑序》中“路当孔道,旧有石桥,创自国学池濬源之太父圣菴公倡首捐修”和《池氏王宜人节孝桥落成记》中“而吾圣菴祖前建之方便桥迄为大水所圪”共两句,还可确认此处是交通要道,池圣菴当会首创建的这座石桥,名“方便桥”。
(三)存续时间可考
《重修石溪沟桥碑序》中“今夏大水迅湍,舆梁激断,二十四桥之岁月,今古何长六十余载之风波,消磨太急”一句,说明“方便桥”修建时间在乾隆末期(1795年以前),水毁于咸丰八年(1858年)夏天,存续时间大约60余年,后被“太平桥”取代。
五、荣功、远功:积极参建双桥
“綦走”继续上行,眼尖的女徒@兰兰 发现了左侧巨壁上的一块摩崖石碑——《双桥碑记》,正文左右联曰“岩岩石壁摽名姓,潺潺流水绕碑题。”在众徒友还在犹豫能否走上去时,@兰兰 主动拓荒开路,一众徒友阅览并了解到双桥(仙磴桥和滴水桥)的前世今生。
据@㦱詪杏胡 高清相片辨认,碑记正文为乾隆三十四(1769)年八月李安明撰题的《募化修硚碑誌》,共有497个(不含捐修人名及金额)小字,除14个字无法辨认外,其余皆清晰可见。
碑文所列的出资人约有75人,其中并列第三名的池荣功、池远功各出400文(前有2人名钟献祥、马生祥,各出800文),为池芝海(腾龙、圣菴)的亲伯伯(其父亲池深功的哥哥)。
(一)天地人和建“双桥”
碑文中“昔日径途未辟,不必问诸水滨;今兹达道渐开,岂奈迷津莫渡”一句,解释了为什么此时(乾隆中期)才开始修这双桥:之前,此处还没有形成过往通道。
那么,问题又来了:乾隆中期以前,中峰、罗家走永新、綦江,又往哪条道来呢?“綦走”目前真不敢下决断。
“然而命匠鸠工,一人难供糜费;刳木勒石,募众乃可观成。就石鸱磴施功故杘简易,度木鸱梁取赀不在多金……鸱募化者,少长乐兴;倡率捐锱铢者,多寡均是善缘”数句,诠释了大家的事大家干,只要齐心协力,就能办成想干的事的道理。
碑文中“双硚告成,一境咸济。不必提偃如虹,彼此共欣利济,毋需长硚卧波,遐迩悉梗遊行……斯溥从此波涛琉璃,不患济川无备;即谓山磎水涱何忧,彼岸莫登物我。共乐嬉遊来往,均沾利济矣” 数句,描绘了双桥建成后,往来两岸人们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二)夹、灰不分“石灰沟”
认真的“綦走”人,还在该碑记中发现“如兹石夹沟者,石夹中流”和“兼以地势崎岖,两岸巉岩壁立,水流澎湃,溪间矶石繁多,是以”两句。说明了在乾隆年间,该处人称“石夹沟”。
据“綦走”现场观察,该段溪流两岸绝壁耸立,是綦江地区河谷地带难得的高峡深溪,“石夹沟”名副其实。龙塘溪自上游流入,多级直泻溅跳,最后进入平滩沟。
并经“綦走”反复比对,该句中两处繁体“夾”字书写,稍不注意,就会被误认为“灰”。特别是第一个“夾”字,因左腰上“人”字那一撇过长,更是误导识别。綦走猜测,也许这就是“石灰沟”名称的错误源头。
(三)“滴水、仙磴”试定位
认真到底的“綦走”人,又从“源出龙塘之上,傍溪滴水派発刘池坪中”一句,推测出发源于龙塘溪的石夹沟溪水,有一从刘池坪(现称溜池坪、牛池坪)而来的支流叫滴水溪。
结合碑文中“上名'滴水桥’,下名'仙磴桥’”及“綦走”线路判断:
过“池氏王宜人节孝桥”后,沿石溪沟逆上,在现摩崖石刻群处右边有一条小路通向河边,在一高约10米的废弃闸坝前的跳磴桥即为“仙磴桥”(现石龙水库坝坎下游约600米处)。过“仙磴桥”后沿路通往罗家、中峰。
在摩崖石刻群继续直上,又有一条小路向右平走不远即到达石溪沟右侧支流滴水溪边,其上几块整石铺就的平桥即是“滴水桥”。过桥后直上到羊角垴,平走通向石龙水库坝坎。
行文最后,“綦走”再截取池氏家族从乾隆三十四(1769)年起,至民国十七(1928)年止这159年间。沿着永新场上这条小溪逆流而上至石龙水库坝坎这3公里左右的河道上,先后参与或独建桥梁7座(次),其中池氏独资4座(次),会首一座(次),囊括规模前列的,说明了什么问题?
正如《池氏王宜人节孝桥落成记》所记“添造石桥以广先泽,使后之来者沾其惠而□□□,历百千岁而名不朽,是斯举也。谓非吾门之盛事,不可得也。因思独力成桥。我池氏先有圣菴祖成方便桥又成报恩桥,雲谷祖继成木桥,锡祚又成斯桥。父子祖孙后相辉映,舍吾池氏而外他未之闻……锡祚此举岂独表宜人之幽光,亦吾池氏之善继善述人也”的那样,池氏热衷建桥这样泽被后世的善世,并不是说其他家族做不到。但父子、祖孙数代人接力独资做这样的善事,除池氏外却没有听到说过。
又如嘉庆二十三年八月的一块“池五知志”修路碑,“丆双开谷口,径二截崎岖;好善原无倦,生平量力为。”修桥补路的善行家传已经深入骨髓,成为了池氏传承祖辈美德、发扬家族基业且能与时俱进变通行事的家风精神的突出表现!
读者朋友,这对我们传承“友善”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什么启示?
附:《“綦走”永新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