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中医毁在中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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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和朋友讨论中医被西化的问题时,跟他谈了一些我以前小时候跟着当地老药工上山采药和制药的一些经历。那天的谈话又勾起了我一直以来对现在很多中药质量的担忧。
很多草药生长的环境决定了药性,而中药的功效取的就是性和味或者说是“气”,这些“气”是不能单纯用化学数据来解释的,那样很难真正掌握药的精髓。
就像黄精生长在比较湿润潮湿的林下,这样环境下受的“气”就是偏阴性的,这种黄精挖出来多是颜色偏白,水分多。
但在向阳的林边,土壤也偏干的情况下,受的“气”就是偏阳性的,挖出的黄精多是颜色偏黄,更致密,水分少。所以这就不是单纯按照书籍记载去理解黄精的“性平”。
(图:黄精)
再比如银线莲和金线莲这两个药都是偏阴性的,但金线是阳中隐阴,而银线是阴中隐阳,并不是纯阴
(图:银线莲和金线莲)
还有就是五加科人参属的几种植物也很典型,我们都知道人参大多数生在东北地区,而三七生长在云南(三七是化瘀活血的药)。
(图:野山参)
但是分布在四川和秦岭地区的五加科人参属的药材竹节参和珠子参,它们的功效却完全不和人参一样是“补”。竹节参和珠子参合了一些人参和三七的“气”,是补气兼活血,这就是典型的地气影响了性味

(图:三七和竹节参)

很多野生药材离开了生长的环境再去种植功效就不同了,每种草药都有自己的“气”,只有它自己最”喜欢“的环境下才有最相合的“气”,气机发生变化药性也会随之改变。

所谓“道地药材”更多的是取那个地方的“气”,换另一个地方种植,虽然理化指标都合格,但药的“气”已经改变了。
现在很多中医都没有进山采过药,大多数活的药都不认识,而且药材的炮制也不明白,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如果中医大夫能够亲身到药生长的那个“场”里面去感受一下那里的“气”,身体通透一些的人应该就会更加清楚的明白为什么这个药能治这类病。
传统的中医采药和制药的时候还有很多老规矩,现在基本都丢了。记得第一次上山采药时,跟本地的两位老药师刘师父和关师父,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开心,一个小屁孩跟在两个老头屁股后面,他们知道我好学不嫌麻烦愿意带着我。
第一次进山带我去的是千华山南沟附近,到了山脚下刘师父说等下不要着急,在背包里拿出来三根香点燃后插在一棵大树下面,然后开始念念有词不知道说啥,手上还在比划一些动作,当时我傻傻的在旁边看着,很好奇也不知道是啥意思,然后关师父也拜了拜,然后就一起开始上山。
我忍实在不住了就问刘师父,刚才又比划又念叨是干啥,他笑了笑不理我这茬儿,我转头又问关师父,人家嘴里叼着烟装没听见,我想这是啥意思还不告诉我。
到了中午在仙人台附近休息,刘师父开口说到,看你好奇心那么大就给你说道说道,刚刚念的是安土地神咒和金光神咒。
我当时就是眼前一亮,因为那时我已经开始接触佛教和道教,所以对这类事物特别好奇,刘师父接着说:因为山高林密进山采药很容易遇到危险,甚至还有很多怪事儿出现,一定要念安土地神咒这些,跟当方土地山神打个招呼,请他们照应护持。那时候年纪小只是觉得挺有趣,没有考虑那么多。
到后来随着对传统医学学习的深入,发现传统中医在采药和制药时对年月日时都有要求,这种也是为了契合相应的“气”。
在炮炙加工药材时要诵经持咒这个,不止是传统中医这样,很多民族医学也是,比如藏医学,传统藏医学在采药开始之前就要授持药师佛斋戒,采药过程中要一直念诵药师佛心咒,到后面炮炙加工制药也是经咒不断,最后药制好后还要专门诵经加持。
这类传统随着历史原因和时代发展,基本已经被摒弃了,被扣上了“迷信”的帽子!
我自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随着对佛法理解的深入后慢慢开始明白了,如宗喀巴大师所言:心善地,道亦贤善,心恶地,道亦恶劣。一切依赖于自心,故应精勤修善心。
其实当你一开始制药,就是一种“修行”了,作为医者必须有大慈恻隐之心,心里有“一念”,那就是为了病痛疾苦的人康复。这一念就是“真心”,让这“一念”安住就是“禅”。
念诵仪轨授持斋戒会让内心一直安住在正念,自己行持都是为了解除疾病痛苦,如同药师佛一样的发愿,这样去做去行持制作出来的药,如同“甘露”往往会有会有奇效。
这样串习久而久之就会“心能转物”,再放大就能做到“心能转境”了,很多人诵经阅藏,觉得只有这样才是“修行”。没人想在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中保持“一念”不断,真的能做到这样“智慧”和“神通”自然会现前。
虽然这样行持并非易事,但作为医者应该试着去做,这与宗教无关,这“一念”在我看来就是现在一部分中医人所缺少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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