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散文】第四十六期|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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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如此,你以为已经从一个漩涡逃离,其实另外一个漩涡就在你的脚下。用力蹬一脚,就进去了。所以,不需要对生活太用力,心会带着我们去该去的地方。——龙应台《目送》

年味

文|卫平

编者按:过年喽!仅以此文纪念那越来越淡的年味!仅以此文祭奠我们逝去的青葱岁月!

快过年了,可是一点儿年的 味道也没有,只有莫名的累。再也没有小时候的期盼了,掰着指头数哪天过年。因为过年可以穿上新衣服、吃上饺子、白米饭、还有鱼和肉……

一到小年过年的味道就越发的浓了,稀疏的鞭炮声开始回荡在村庄,甚至田野。淘小子们开始蹦跳起来,走家串户的玩耍,衣兜里揣着小鞭儿、刺花炮儿,走到哪放到哪。曾记得一个娃竟然往灶膛里扔了几个小鞭,噼里啪啦地响起来,把爷爷气得用拐杖点着地喝喊:不得了啦,你是活爹呀!当时觉得很是搞笑:恶作剧搞笑,爷爷的话搞笑;至今回想起仍觉得好笑,外加一份愉悦。

大人们置办年货,这时最忙碌的当属我的父亲。乡亲们开开始陆续来到我家,求父亲写对联。这时我便围在父亲的左右,帮着研墨,裁纸,铺晾;这时我越发的敬仰父亲,因为大多数对联都是他自编的,炕联也是,有些横批的内容我至今尚记得,在我心里扎了根。父亲忙完这些,还要为我们做好吃的,最繁琐的当属炸年糕了。记得得用两个小铁锅,用木炭火,慢慢的炸,捞出的年糕黄洋洋的,还嗞嗞的冒油儿,真是爽口呀。我们甜在嘴里、乐在心里,美呀!

最热闹的是三十和初一这两天了,我可以吃上我爱吃的猪蹄,不知为什么没放任何调料的猪蹄咋那么好吃,现在的香辣猪蹄、酱猪蹄、红烧猪蹄、熏猪蹄等等都没有那时的可口,真是满口的香啊。最有趣的是晚饭后,我可以带着小妹、两个侄子打扑克,大概是5分、1角的赌注。每局都是大侄子输,小侄子赢,大侄子爱做桩,一做桩,小侄子就抠儿他……我们差不了几岁,当时就觉得高兴,也不考虑辈分了,真快乐!

年夜饭后,侄子首先给爷爷奶奶磕头,然后是他们的父母(我的长兄),最后是我和妹妹,虽然我们年龄不大,但他们也必须给我们磕头,那时既高兴,又自豪,于时还掏出几元零钱给侄子压岁。这是我一生都不能抹去的记忆和根深的快乐、幸福。

初一一大早,我的堂兄们便来拜年,因为我们家族是大户,所以兄弟很多,一大排跪地磕头;我当时又是沏茶,又是倒水,忙的不亦乐乎。一会儿嫂子们来,十多个妯娌浩浩荡荡的来了,远处便传来他们爽朗的笑声,叽叽嘎嘎的。可是一到屋就严肃了,虔诚地跪拜叩头。再后来,侄子辈儿、孙子辈儿也来了,好不热闹……

兄长们和父亲说着家长里短,家事,国事,天下事。

等到初二,姐姐姐夫带着外甥、外甥女们回来了,热闹极了。这样的欢乐伴随我25个春秋。

待到我成家之后,总是伴君回婆婆家过年,虽然很温馨,很快乐;但那发自心底的,张扬般得快乐却荡然无存了。

我的孩子刚刚满月,父亲就走了,他带走了我的欢笑!

20年过去了,我已没有了思念的伤痛,只有这青春般的美好;只有您那热情,您那铮铮铁骨、您那对生活无私的爱荡漾在我的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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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卫平,原名王淑萍,教师一枚,无聊时用文字和自己的心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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