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老人还好吗 赵金浩

作者简

那两位老人还好吗

赵金浩

雷声之后的这场瓢泼大雨来得很突然也很急。站在楼上望着天井里逐渐细小的雨线、听着这莎莎的雨声,我沉浸在大自的天籁之音里,突然间想起两年前在沭阳县仁慈医院的日子,想起未曾谋面却又记忆深刻的两位老人。
那是新年第一天。假期里我一个人沿着沂河堤往上游散步再顺着人民路回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遭遇了一场惊魂时刻,被撞的那一刻,我被甩出很远,我的第一感觉,我完了,好在上天还很眷顾我,经过各种检查确诊,是左足跖骨骨折,不需要打石膏,在足底要附着木板,不能让让脚趾来回伸缩。当晚的心情颇为复杂,越不想回忆当时的情景,那场景越拼命的挤进来,烦躁,不安,恐惧,自责,心有余悸,就连血压都上升高了许多,很长时间都难以平复下来。
住下来后,住院部的值班医生他来到我床前,再次给我说明了情况,他说的很通俗,根据检查情况,虽然是两根跖骨骨折,好在不是承重骨头,要是承重骨骨折,就必须进行手术,你的情况尽量不动手术,先消肿,再视情况确定是否打石膏固定恢复,此时还有穿白大褂的女孩拿来垫子,让脚放在上面,抬高受伤部位,减少肿胀,听了医生的话,总算放松了一点,但脚肿得厉害,脚面和内侧都是“青”的。这一夜,医生一共来了四五次之多,给了我很大的慰藉和安全感,现在想想,医院有其严格的工作流程,而且执行的相当到位,所有人都坚守岗位,尽心尽责,没有一点懈怠。夜里,不知怎么地,远在北京的小儿子知道了情况,及时给我视频,疼痛的我还佯装微笑,一个劲的说没什么,儿子也许看出了情况,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骨科住院部有其自己的特点,都是“硬”任务,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有关骨头的事肯定不轻,疼痛在所难免,也难怪人们在忍痛割爱,果断处置问题时,也常用断臂来形容。我住在住院部医生办公室隔壁,而且位于中间位置,特别是晚上,他们的交流我听的比较清楚,从我生活的经历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夜里10点多钟,外面送来的伤者,我虽然不能下床走动,看不到他们,从病人家属的对话中,我知道受伤的是一位在子女家轮流生活的老人,因为其中一个这样说,老人是我们的“上人”我们都要负责,而且现在有医保能报销,不能有一点耽搁。天冷,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在谁家都可能发生这种情况。显然,这位受伤的老人不是在说这话的人家中跌伤,而且他表示带头负责,这负责就是要让老人住下来,花钱,看护,服侍。看出来,这家人还很朴素,有孝心,能认真赡养老人,尽孝道,因为他们中几个人对他的提议都随声附和同意,没有杂音。如果说一个住院部是一个大杂院,那么每个病房就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而每个病床就是一个个家庭,这里每天都在上演喜怒哀乐的故事。
住在我对面的病房里有一位老人,是一位90多岁的老奶奶,也是骨折问题,在这儿服侍她的这位妇女是老人的儿媳,五十多岁的样子,说话声音很大,一听就知道是心直口快的人,说话不拒小节,甚至容易得罪人,但听惯了让人又不当回事。这位生病的老人挂水时手总是不停地动,造成挂水的地方“鼓”了,不得不重新扎针。这时这位妇女就会埋怨她,而且大声说,让不动你非要动,就不能忍点,自己挨针还要麻烦人家。埋怨声中,含着对老人的疼爱和对护士本人及职业的遵重。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十多天后出院回家休养。也许因为两位老人她们年龄更大一些的原因,我离开医院那天,她们还住在病房里,加上那天我还是住着挂拐出院的,也没好去看看那两位老人。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那年春节过后我就上班了。不知是我想起了自己的老母亲还是因为同病相怜,心里一阵隐隐作痛,两位老人现在她们还好吗?

作者简介

赵金浩,现供职于江苏省沭阳县南湖街道办事处。系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宿迁市作家协会会员、宿迁市散文学会会员。近年来,先后在《宿迁日报》《宿迁晚报》《市场信息报》《农民日报》《文学百花苑》《文学百家》《齐鲁文学》《中国文艺家》《鸭绿江》《花溪》《参花》《青年文学家》《现代快报》《江南时报》《楚苑》《乡土》等国家省市级报刊发表散文诗歌一百余篇(首)15万字,先后四次在全国性征文比赛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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