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长篇小说《芦苇涛声》 节选《 两小无猜》
【三江文学现代诗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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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芦苇涛声》 节选
《 两小无猜》
作者:苍狼
小时候,隔壁有俩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姐姐黑,妹妹白,所以,村里人就管姐姐叫黑孩,管妹妹叫白孩,至于她们的大名却没有人提起。
两姐妹都很漂亮,妹妹虽然白,却是那种惨白,别人都说好看,可我就是不喜欢她。相反,我特别喜欢姐姐,姐姐虽然黑,一双大眼睛亮亮的,就像会说话。也愿意和我玩,时间长了,村里人都说她是我媳妇,我也沾沾自喜。
记得三四岁的时候,有一次,家里就我自己,黑孩来找我玩,我还赖在被窝里,她站在炕沿下,小脸蛋冻得红红的,眼睛亮亮的。我叫她上炕,拉着她的手说:被窝可热乎了,快上来吧!黑孩犹豫了一会,咬了咬嘴唇,费力的爬上和她个头差不多高的土炕,哧溜就钻进了被窝,还用被子把头都蒙上了,我觉得她好奇怪,也用被子把头蒙上,被窝里好黑,啥都看不见,只听见黑孩重重的喘息声。伸出手摸摸她的小脸蛋,好热,吓得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掀开被子问到:“黑孩,你咋这么热呢?是不是感冒了?”黑孩嘀咕着“你才感冒了呢!”说完又把头埋进被子里。任我咋叫她都不吱声。没办法,我只能也钻被窝里了。刚钻被窝里,黑孩就抱住了我的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低头就亲了她一口,黑孩却推开我,一下把被子掀开,跳下炕推门跑了。剩我一个人在被窝,猜不透她为啥会一声不吭就跑了。
自从亲了黑孩以后,我认定她是我媳妇了,虽然还是个小不点,可谁要是欺负黑孩了,我会和人家打架的。可那时候家家都好几个孩子。我就一个妹妹,没有其他兄弟,挨揍就成了常事,每次挨完揍,黑孩都会哭着帮我擦红药水,我就拌鬼脸逗她,看见黑孩笑了,感觉自己也不疼了。
春天来了,生产队长的老婆在队部开了个学前班,那时候叫红孩班。班上有几十个同村差不多大的孩子,其中就有我和黑孩。老师也不会教啥,没多少文化,无非是靠着队长的面子混点工分,不用出力下田了。
我们俩坐一条长板凳,桌子是一块板,桌腿是土坯垒起来的。我们天天早上八九点钟去,下午三四点钟回来,中午会带点吃的,我每次都带两份,黑孩一份,我一份,妈妈给吃的带少了,我都会赖着不肯走,她知道我是要多带点给黑孩,叹口气,把中午自己留着吃的饭菜给我带上。也不知道啥原因,学前班开了不到半年就黄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黑孩和我越来越疏远了,毕竟年龄大了,人家说她是我媳妇,她会很不好意思的。等我家搬到草甸子以后就几乎不来往了。
长大后,她结婚时,我还代表我家去随礼。可她都没怎么看我,小时候的事,她也许都不记得了吧!
2018.5.29
于宝刚,笔名,苍狼,黑龙江人,70后,幼喜好写作,现居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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