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

多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

天气冷了，早晨都要靠急迫的闹铃声掀翻热乎乎的被窝。不像秋天，总是一股明媚的阳光带着甜腻的诱惑挂上旧窗纱。那时是舍不得睡着，而今则舍不得睁开眼睛了。起床先打开床头灯，适应一会儿；然后再哎呦啊哈地颠倒裳衣奔向厨房。重复着千百遍的动作，演练过十数年的生活，而每天仍是一次忙乱的现场直播。多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却只能非如此不可。七点半推开办公室的门，在属于我的犄角旮旯里坐成一尊塑像。入冬以来，已经不再牛饮了，甚至喝起了袋泡茶。楼上楼下奔波不起，一壶开水只喝到三分之一就把一天捱过了。倒是抱着热水壶打盹儿十分惬意。南方冷得这样室内室外无甚差别的冬天，不必熏着热风晒着暖阳，能够守住一扇不呲风的门就是温暖了。

没能饱睡即被扰醒，总是充不到满格的电量只能靠惯性维持着正常的运行轨迹。我的正常就是平庸：有工作无事业，有梦无梦想。在大致相同的时间出现在相同的地方遇见和自己一样熟视无睹的表情重复着千篇一律毫无新鲜可言的老话题。因为太过熟悉而只能擦肩而过换不来一次回眸。她说，二三十岁的时候总是那么多快乐和憧憬，而今则总是交织着虚无感的黯淡。唉，流年啊，冲散了激情，冲淡了理想，在成为温水里的青蛙之时也励志把屁股底下的椅子坐穿。这就是老人不及新人可爱了，死鱼眼睛怎能与珍珠混同为一呢。无论怎样努力都还是原地打转，像绕着圈子追赶自己尾巴尖的猫儿，只求样子尽量优雅一些，不温不火，不急不缓，按照自己内心的节奏把一天的工作转圆——原谅我的不长进。

夜里落了一场小雨，清早又是黄叶满地。萧瑟冷风，凄清苦雨；繁华落尽，归于沉寂。这样的心境是冬天的，也是中年的，还好是清晨，浑身热腾腾的自有一股奔劲。孩子在外求学的同事说，他们老两口每晚粗茶淡饭，一切从简。我却将每个黄昏的烟火当作清晨的阳光，锅碗瓢盆忙得欢腾。呼啸的岁月是要有些牵绊，那些所谓的养老育小的拖累最终使得我们不被疾驰的光阴湮没。我一边喘息，一边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