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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房记忆
作者:席迎春
席迎春,陕西山阳人。作品散见《小小说选刊》《齐鲁文学》《当代诗歌地理》《青年文学家》《教师报》等纸媒和网络平台,诗歌入选多种选本。诗观:写诗要见解独特,诗要走出平庸。
草房记忆
现在见到草房,不代表贫穷,代表的是一种怀旧,代表的是时尚。现在见到人穿草鞋,也不代表贫穷,代表的是时尚。我小时候,见啥都想学,我学大人打草鞋,大人们就是不给教。大人们说,草鞋是穷人穿的,以后会富起来,富起来的人不会穿草鞋。在学校读书,老师为了鼓励我们用功读书,老师对我们说:“你长大了想穿草鞋还是想穿皮鞋。”当然,谁长大都不想穿草鞋,那是贫穷啊!谁都想把日子过好,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人们的预测也是有道理的,但现在会打草鞋的人太少。让那些赶时尚想穿草鞋的人,更是一鞋难求。我认为当初的老人们,没有估计周全,预测也不准确。老人们要是给我把打草鞋的手艺教给我,我现在退休后,打草鞋卖,也能卖下好价钱,草鞋成本低,赚钱高。而草房有个坏处就是会长草。长草不好,活草最易腐蚀房上的草,就会漏雨。那时候人还没有发明塑料纸,在房草下铺一层厚塑料纸那多好。老家人住的草房,从远处看黑灰色的,平展展的,草房上面表层的草腐蚀后,就像森林里的树叶烂成黑灰腐蚀土。要是上面长上苔藓,像是在草房上,披上绿绿的毡,下雨水顺着流了,而草房不漏,家里也不潮湿。春天是最爱长草的季节。村里人爬上草房,用滚滚的开水,倒滚开水烫草,那是一种办法,也是一种无奈。那时候,还没有灭草灵那农药。冬天人们上山割草,盖草房用的那种草,那草秋后干枯,草秆和草叶都是白色的。那草叫硬秆草,草高3米左右,秆有筷子粗,就像细细芦苇。把割回来的硬秆草,捆成小把,把竹子劈开成两半,把草捆排排挨紧夹住,把房上的一层腐蚀土,慢慢地扒掉,把竹片夹好新草,顺着屋脊朝下顺着铺,用构树皮把新草和旧草捆在一起。草铺盖完后,在屋脊和房上压上几根椽子,用绳子绑好。盖一回新草要管三、四年。唐诗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一诗里,有一句是“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那是茅草房,卷掉三重茅,基本上把一大半草都刮掉了。一般的草房有5、6层茅草,我小时在家看大人们盖草房,我清晰地知道盖草房的工序。有人说草房很低矮,其实不是啊!草房最怕失火,草房最会失火,草房就是盖的草再厚,也比瓦屋承重轻。我们老家人盖的草房也不低矮。后来人们会烧瓦和砖,请来了瓦匠后,修窑烧制瓦和砖,慢慢地富了起来。解放前,有土匪抢杀和烧房,人们只要有吃的就不错了,就不在乎住房。解放后,社会稳定,人们慢慢富足,就不再盖草房,就时兴着盖瓦房。上世纪60年代到70年代,农村人的理想是:三间大瓦房,石灰泥白墙,花花被子蚊帐床,就是美好生活,那楼上楼下电灯电话,那是共产主义的生活。现在老村落少了,草房就更少了。它承载着儿时的欢乐梦想,一代人有着一代人的生活方式和追求。到60年代,我们村里,只有一户住着草房,其余的人都住上瓦房。我小时候,经常看到他家草房上压草的几根椽子上,长着黑黄的木耳,在那年代,吃不饱饭的时候,看到那木耳真叫人口馋。孩子们偷偷地上到草房上,偷采压草椽子上的木耳,把草房上面坐了个坑。这家人看到后,老认为是火神爷坐到他房子上,要烧他的草房。天火离不了地火引燃,他家就格外地小心。吃完饭后,把灶坑里的红火炭,用冷灰盖住,灶房旁不放多的柴草,以防万一,小心灯火,避免失火。那草房的土楼上放着以后盖房的硬秆草,没有地方放,就放在露天地方,雨淋湿就会烂掉,连点灯用火都要谨慎。有一天夜里,他全家人在外面乘凉,看见一颗带着火尾巴的流星从东面滑过,他迷信地认为,落东烧西,西边就他一家人住草房,他要奋斗,要盖瓦房,瓦房安全不易失火。有时候信鬼就有鬼,有一天中午,他家正在做吃饭,他家的土楼上,一只巨大的黑蜘蛛,拉了一条丝,被烧滚在灶台口边,灶台的明火引燃蛛丝,楼上的草瞬间燃大,他家的人扑不灭,在家里寻了一个破铜锣敲着喊村人,救火。等村人赶到时,已经没有救了,火太大,家人一想,他怎么忘了一个一岁女儿还在家里的土炕上睡着,失火的家人哭天喊地的,村子里的一个人,把邻居里的一条破被,在门前小河里泡湿,头顶着湿被,飞快冲进家里救出小女孩。女孩救出后,家里粮食啥也没有救出。这家在政府和亲戚邻居的帮助下,盖起了瓦房,从那以后,我们村子里就再也没有了草房。而现在偶尔在旅游景区看到的草房,那是简易盖的,用草盖上就行,也带些装饰的美。草房承载着我儿时的欢乐,也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变化。有父母上辈人的心酸与艰难,也有因祖国腾飞带来生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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