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文坛 | 春节里的思念 作者/张永利
春节是中国传统的节日,是举国欢庆的日子,是万家团圆的日子,但在那摆满美食的团圆桌上总会有几付空的座椅再也等不来应该坐在那的人,总有几副空的碗筷等候着逝去亲人魂魄的归来,寄托着活着的人的哀思。
今年春节原本因疫情有复燃之势我们一家五口准备在渭南过。后因疫情得到控制小叔子盛情相邀,再加上因某人对他母亲和亲戚的思念之情,我们一家五囗便于年三十驱车赶到了韩城小叔子家过年。
年夜饭是勤劳的大姑姐做的,有红烧的土鸡、炸的带鱼、清蒸的罗非鱼、甜盘子、肘花和许多的素菜,很丰盛味道也很好,酒是小叔子珍藏多年的茅台。一切如所有的团年饭一样,所有人在开心快乐的品尝着美食,谈论着一瓶茅台的价值。这时婆婆一句带鱼没有你爸做的好吃打断了饭桌上的欢声笑语,我们的目光都投向了婆婆,我看到了婆婆眼里的落寞和忧伤,我知道她又想起了公公。公公在世时每年的年饭都是他做,几十年相濡以沬的相守使的婆婆早就熟悉钟意了那种味道,尤其是公公做的带鱼。在公公去逝后的几年里每年年饭时婆婆都会评论我们做的菜味没有公公做的好吃,尤其是她爱吃的带鱼,每年都会使我们想起公公的好,每年都会使他的儿孙红了眼眶。去年婆婆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记忆大不如以前,我以为她今年不会再想起公公,谁知忘记了许多事情的婆婆还是没忘记公公的好。饭桌上一阵安静,都在思念逝去的亲人,我看到每个人的眼眶都泛着泪光,我的鼻子也酸酸的,所不同的我的伤感里有对我父亲的思念。
父亲去世已有二十多年了,但我对他的记忆和思念从未淡过。
小时候的我对父亲很依赖,感觉父亲很爱我,在他面前我可以恣意的放纵自己的任性,可以肆意的发泄自己的小脾气,吃饭时可以任意地在他碗里挑捡我喜欢的莱。原以为我们父女俩可以一直这样,我可以一直这样享受着父亲的爱和娇宠,从没想到我们父女间会生嫌隙、会有隔阂,使我们父女之间有几年都不曾好好相处。
记得我上小校五年级放署假时,已再婚的父亲将我从姑姑家接到他和后妈的家,在那家里的墙上我看到了父亲和后妈和她三个小孩照的一张全家福,当时我整个人的感觉便不好了,感觉我成了一个多余的人,感觉自己从此便失去了那个爱我的父亲,心里多少有了一些怨气,在以后相处的日子里老是感觉父亲对我没有对后妈家的孩子好,心里的怨气越来越多,年少的我不知怎样排解心中的怨气,只是任性的不理父亲,有时十几天不和父亲说一句话。记的我还在小姑家时,有一次放假我和同学在路上走,迎面父亲骑自行车带着他的继子过来,几个月没见面的我和父亲谁也没跟谁打招呼就那样擦肩而过。同学对我说那个人好象你爸,我说那就是我爸。她问我怎么不叫你爸?我心里酸酸眼睛潮潮的却不知该怎样回答。我与父亲我这样相处了几年,曾以为我们之间已没了父女之情,愚蠢的我还曾想如果父亲真的逝去时我会有眼泪吗?但当真正面对父亲去世时我才想到了父亲的好,我才知道我应该好好去爱他。在父亲的葬礼上当他无私关爱着的那三个孩子面无表情、眼中无泪的站在灵前时我的眼泪却如倾盆的雨七天里从没断过。我才知道那种血缘凝结的亲情是割不断的,我才深深体会到了面对亲人之间那种死别的伤痛,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无法弥补的遗憾。唯一值的庆兴的是父亲被安葬在老家他父母兄弟的身旁,他的世界不孤单。
父亲去世已二十多年了,我不知道后妈那三个被父亲抚养关爱的小孩,是否还记得父亲的好?是否会在清明时节为他烧一叠纸钱?是否会在春节时为他敬上一杯清酒?如果没有那他们的无情无义让我看到了人性的一种丑恶。
此时我强忍要夺眶的眼泪,举起酒杯朝着老家的方向,邀请天国的亲人一品茅台的甘醇,在这万家团圆的节日里,愿天国的亲人一切安好!
闵盼龙,中共党员,从事媒体行业10年。2012年至2015年就职《渭南日报》,2016年至今就职《渭南青年网》,担任内容总监、首席摄影。曾被共青团渭南市委、渭南市文明办、渭南市青年联合会评为渭南好青年。临渭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理事,黄河文化传承志愿者,渭南市摄影家协会会员,渭南市雷锋车队志愿者协会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