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慕宗彦||谬误源于根系(散文)

    主编：非   鱼

常闻有人这样说，党中央的决策，从来都是利国利民的，而一下放到基层就变味了。党的决策已深入人心，为什么却有人放出这样的话语来，于执行的环节中，个别人为了某种私利，变相篡改政策，或者说在行进的过程中有人玩弄权术，以谋取个人资本。

这种根系之毒害国害民，必须剖析。

一件件亲身经历，引人思索。

在国家开展第二次乡村医生统考时，我千辛万苦，争得考试资格。按要求，像我们这样在基层工作、有过卫校毕业证并获得乡村医生证的人，如不漏报，国家会统一注册发放乡医资格证书和执业证书的。此处暂且不去谈论漏报的缘由。在争得第二次获取注册机会的考试中，县卫生局的掌事主管告诉我，一定要注意接听最近的电话。当我们听到主管的电话铃声响起时，刚接通，对方就挂断。待我再拨打对方电话时，电话提示：对方忙，稍后再拨。如是操作，皆如此。与我同在一起的人提示我，你的手机已入对方黑名单，如果以陌生电话打过去，必通。于是，我用他人电话一试，果然如此。

电话告知：明日去县城，已定下考试时间，带上准考证，择日去市里参加考试。

千恩万谢，总算没错过这次机会。

第二天，来到县城，谢过主管。因电话一幕，感念其办事之辛苦，递上小费意思意思。主管大笑颜开，遂与我等一行人握手言别，并告知去市区考试，尽管放心，大胆答题，互相关照就可以了。

主管系一女性，纤细之手，却让我等挺抹不开地将手掌伸过去。虽然无奈送了礼，倒有幸受此青睐，好不讽刺。

市区一到，在某一高校设立考场，人山人海，现已可以说鱼龙混杂了。

一进考场，着实让我一惊，倒将入场前的紧张一扫而空。从后排走过一男子，高叫：大家都拿出五十元钱，交给考官，以让考官网开一面。没有人作声，在考官的目视下，顺利完成。

我开了眼了，有这等事？

收到钱后，考官铁面无私，冷言道，将所有与考试无关的东西，一律放入前台，我按说照办。何况，除了随行衣物，我也没有任何值得考试观摹的东西。几样书籍存放在市区居住的哥哥家里，并且，我考试的位置是距讲台第一排，和监考官直面相视。

考题简单，全部是基础知识，对我来说，小儿科。我也怕太深奥的东西，座位后排的考生倒勇敢地将我的考卷扯去，抄个正着。

监考老师没管，我也没去得罪人。

下午的考试，在进入考场的队伍中，抄袭我试卷的考生，很自然地排到我的后面，他耳语我的一句话，令我现在还在回味。

"我家里啥证都有，就缺少一个乡村医生证，到时候再照顾点。”

我在社会的圈子上，不得不承认自已就是个白痴。在未来的道路上也渐渐刺痛我心。但我的理念，宁可心痛，却不可失节。昧着良心去做事，我办不来。

没有公布成绩，据我所知，凡入考者皆过关。接下来，我收到卫生局发来的大批材料和函授教材，并已通关，且获证书。开卷答题就更难不住我了。

然而，通关入村卫生室的名额却沾边，进不去。尽管证书的执业地点是村卫生室。

我不会为了入圈就使上浑身解数去完成这个资本，这或许是错误的。除了随势的应景而外，我讨厌奴颜媚骨色彩的可怜相。同流可以，合污倒差个层次。当一个人的乐趣被剥夺后，他就振作不起来了。尽管人们会说，没有资本你拿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去生存，去说话，这种残缺却会让冷漠的心灵尚有余热。

接下来的日子，我要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地，我要竞聘需要中医坐堂的"先生"。

当我经人引见求到一个在社交场面上比较活跃、吃得开的界内人士——系一小伙，他彻心彻腑的话则让我倒抽一口凉气，他说：

"中国现在不缺少会工作的人，只缺少会办事的人。"我不相信这样的人会走多远。尽管这个小伙，现在年轻有为，走得很高了。却担心他的下一代心里是否会出现畸形，更别去说他会不会跌下来。

当我应征到一家新开张的诊所，在聘请中医大夫的面试中，主管方一番话又刺激了我。

"我们这里有自己的方子，聘用你只需要你对我们给病人的方子做适当的加减就行。说知了，就用你的证，几天的功夫，我们就会将你炒作起来。"我亦骇然，难道人按方得病吗？

当我又寻找到从东汉末年就传承下的中医馆进行应聘时，主管方考问我中医病症的一个症型的几个问题，见难不住我，看了我的证件后，以证件不过关难以留用为由，并啧舌婉惜我，且赞叹我有进步意识，建议我考试，将证件升级一下最好。话语暖心，我却深感讽刺，哪是什么进步，我不过在寻找饭碗罢了。一系列操作，对咱农村老帽，没人指点、引领，找不到门路。

确实很感动，无言以对，倒纠结起争取功名利禄中的坎坷。更何况，我没有条件在做牺牲，更别说自己已入老年行列。

倒是有一家小诊所让我耿耿于怀。主堂的告诉我:"我可以收留你，只要你技术过硬，其它不是问题。”

我想留在这里，但因为我家不在这里，吃住成问题。抛开这些花销，我不敢保证剩余多少，又有些伤不起。

或许，这就是一个穷人的生存理念和法则。

去优而退步，除了大脑，我尚有一双手，祖辈人也这样过来了，自己又有啥不可？

根系如此，我的求医成长路程就这样结束了。

反过来看，成长过程中的毒素，毒言、毒理、毒论不就是这个时代被个别人形成的产物吗？如果将这些根治，减断病毒根系，想必这个世界会是另一幅模样。

有的朋友说，你错了，这个世界上你没行得通，没为大多数人谋福利，本身就是个小格局，我无言以对，我只会说:

谬误源于根系。

就在我完成此文后，我沉静下来，党的成立百年的今天，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曾出现过多少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有多少为无产阶级伟大事业勇于献身的战士？一小部分的蛀虫会在自己狭隘的利益圈里腐烂，新的历史潮流必会分清泌浊，让溃烂的根系发芽吐绿。因为历史的发展规律从来是：人间正道是沧桑。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慕宗彦，男，58岁，内蒙古赤峰市翁牛特旗人，曾做乡村医生，现在家务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