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和蒙古民族一块相处

〓第 1580 期 〓

作者|张丙亮  编辑|王成海

那是一九六四年初夏,牧区冬天未下雪春天未下雨,旱的寸草不生,给广大牧民带来极大灾害。基于此,自治区政府即时做出安排,让灾区牧民随牛羊群一块下场到没受灾的地方。

四子王旗乌兰花附近一嘎查,上千只羊和骆驼,还有牛,就下场在兴和县北部水草比较丰美的五一公社几个村子。各级领导非常好重视,白家村因有前后草滩,所以来到该村下场羊的数量最多。村子里挑选出最好的房子让牧民住,并提供一切方便,充分体现了蒙汉一家亲的民族风格。

第一次见蒙古人非常新奇,那漂亮的蒙古长袍和牛皮马鞋实在是太神秘了,满口蒙话半点也不懂,好在有位侍奉这户牧主的老牛倌,虽是汉人,可多年和主人家一块生活,一些日常用语他都懂,随时翻译给村民。

暑假期间,这户牧民家新添了一位小女孩,她与我们年龄相仿,不几天我们就混熟了。她叫其木格上,蒙古小学二年级,放假后嘎查领导顺便带来了,我们成了好朋友,成天在一块玩耍,经常带她上红旗山(因山顶上栽有航空标志人们叫红旗山)上挖臭葱、山韭菜、酸崂饭、甘草等,还和她一起玩游戏,有一回我们事先从后滩水卜洞里捉了两个蛤蟆,去到山坡上又逮住两个蛇丝子,一同玩蚧蛤蟆吃蛇丝游戏,我从兜里掏出一只蛤蟆把嘴掰开,让捉蛇丝的四官相把蛇丝头往蛤蟆嘴里塞,然后放在地上,同样方法也把第二只如此炮制放在地上观察。不一会儿,但见那只较小的蛤蟆忙于奔跑,结果蛇丝从屁股钻了出来,蛤蟆侧翻身死掉了。而那只较大的蛤蟆却屁股稳地,约有半个时辰后才慢慢离去,安然无事,明显蛇丝被憋死在肚里了。在枳芨草里我们到处寻鸟窝、掏鸟蛋、套鸟,那个年龄真淘气,有一次竟然领上其木格捅了大马蜂窝,想找蜂蜜吃,结果其木格不懂跑慢了,让蜂蜇了,哭着抱头跑回家去了,我们怕挨骂没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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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其木格不再和我们一块玩了,可第二天,她却早早的叫我们,要教我们骑骆驼,并且看她骑马表演,简直把我们乐坏了。不亏为马背民族,其木格虽是女孩,可熟练地上下马和跑马,使我们都看呆了,看着高大的骆驼,我们小屁孩连跟前也不敢过,其木格笑着跑过来,拉住我的手,走到骆驼身前,然后轻轻下拽鼻绳,那驼便前蹄跪地卧了下来,她让骑在双峰间,轻轻上抖鼻绳,骆驼便开始起立。我没防住一个倒栽葱摔了下来,还让骆驼喷了一身绿糊糊,后经其木格反复指点要领,才算稳稳当当骑着骆驼逛了一大圈。

转眼一个暑假快结束,我们结下了深厚友谊,基本每天都在一块玩,看到其木格叫额吉我们也跟上叫,她那额吉总是笑咪味地拿出一些奶饼干奶烙子分给我们吃,那是一段多美好的时光啊!

有一回我们正在南滩玩的开心,忽然远处层土飞扬,两匹骏马飞弛而来,马背上两位彪悍的蒙古骑士,身背半导体收音机(那时是稀货),崭新的蒙古服装、长筒马鞋,再加上精美的马鞍,真正的威风。原来这二位是下场牧区一个苏木领导,名叫铁圪蛋和金巴,他们是专程来看望牧民的,进村下马后,老额吉迎出来:赛!赛!赛!赛白脑!后来听老牛倌说是,好、好、好,大家好的意思。

时过境迁好多年,那段近距离,第一次与蒙古民族相处,他们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各民族兄弟姐妹真像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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