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我值班|张涛
中秋我值班
正当举国欢庆中秋,手机中秋刷屏,有人睡到自然醒,有人与家人团圆其乐融融的时候,我在值班。这不是我前生命里的注定,这是现世运里所生。就像今年的春节,端午,避免了外出的喧嚣,讨得一份难得的清静。
就在刚到单位的时刻,食堂嫂子又诧异我“多日不见,见了就是值班”,我笑笑说“给今天长脸是中秋,不长就是九月十三星期五”。所以答她“吃啥”的时候,我还是笑笑说“做啥吃啥,有青辣子就行”。
与我同值班的,还有几位与我运相同的人。
多日未到的房间里,一直从柜子顶垂到底板上的绿萝,就跟灞桥的春柳没什么两样,只是在这个季节,多了几片应季的黄叶,似乎也无什么意外。窗前的南洋杉又冒出无数草青针绿,比之与我同来那会,整整冒出一层顶,空间维度明显占去许多。八千岁起初一副小沙弥作禅的样子,如今也是蓬勃向上的千手观音了。水塔,肉桂,伏案的伏案,守房的守房,不在话下。
我陪着它们,它们也在陪着我。
书里,熊培云先生意志决绝地告诫所有打开书的人:我的村庄是一个能够让我褪去浮华、回归安宁的所在。我常和朋友们谈起,夏夜,每当我躺在故乡的屋顶上,看满天繁星,我的生命仿佛立即回到原点,人生的一切苦楚都烟消云散了。美其名曰:《一个村庄里的中国》!
召得我这如他一样的离乡者,久久地凝视,深深地体量,缓缓地舒气,仿佛那是儿时的故乡,梦里的娘亲,久违的天堂!今朝时中秋,中秋月自赏。掉入水中里,嫦娥痴似人。九天揽入怀,不见故时乡。
时常与朋友探讨起有关人性稳不稳定的事情来。朋友常说我“老了”,还说“等到七八十(岁)了,就达到你说的稳定了”。我辩解道:“有人一生都是不稳定的性格,我说的,也不过是内心的安静与从容,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怎样活着才是不妄自为人的方式。”
值班是因为职责所在,一种延续生命的呼吸方式。生命同样需要值班,需要灵魂与肉体的依附与陪伴,这是生命的庄严所在。由此发现,与我同值班的,不仅仅几位与我运相同的人,还有满房的绿,满眼的字,满周围的活着。月入云中,值班中秋。
界世的你
我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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