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研的路一样崎岖

宾馆的早餐还算丰盛，尽管并不是很饿，也没有太多进食的心情。

也许是多天的奔波让调研人员有些疲惫，在休息一夜后情绪也不高。见面以后相互之间一声简单的问候，不过是些问问晚上是否休息得好的话题，紧接着的是沉默不语。

宽敞的高速路根本不留给看路边风景的机会。汽车以将近120码的速度在道路上奔驰，但似乎并不算快，那身边的车辆还是一辆接一辆的超了过去。不过这样的路程并没走多远，大约半小时就驶入匝道下了高速。出了收费站道路的路况与之前的高速发生了180度的转变，路面坑坑洼洼不说，还是山道弯弯。

汽车在狭窄而弯曲的山道上行驶，着实让调研人员捏了一把汗，同时也佩服驾驶员高超的本领，依然能够把车子把控得如此到位。只是坐在车上的人并不那么舒服，就像扭迪斯科，又像是霹雳舞。不时的腾起，甩向两边。

窗外的风景也不像高速路上那样一晃而过，甚至在转弯处放慢速度时还可以将窗外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少了高楼大厦，少了车水马龙，竟然多了满眼的绿。那一块一块深绿色的据说是3356工程种植的柳杉。这柳杉原产不在中国，但在这里长得很好，尽显出郁郁葱葱。除了柳杉林就是一些自然植被，似乎都是些灌木，或许就是麻栎、白栎、马桑之类。

有几家农户养的鸡蹲在路上，似乎并不畏惧车辆。红彤彤的羽毛甚是诱人，还时不时的向母鸡拍打着翅膀。村庄里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是偶尔看到呆坐在门前的老人，披头散发，目光也有些呆滞。

那些早已经停产的小煤窑的大门紧闭，那些挖掘用的机器已经锈迹斑斑。只有那黑色的矿渣堆积如山，显得更加荒凉和诡异，似乎是想证明曾经的繁荣。

只有整合后的大煤矿还在轰轰烈烈的生产，厂门口的红旗与彩旗骄傲地迎风飘着，那些楼房与工棚都多了许多人气，只是房屋的墙面上或多或少沾染着一些煤灰。路过拉煤的大车吱吱呀呀地在山路上爬行，能感觉得到它们的费劲，排气筒吹得路上泛起阵阵尘烟。

调研组的汽车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车上的人都沉默不语，只是在过弯道或坑凼时偶尔会骂上一句。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养殖场的门口，倒可以看到一群人早就等在了那里，有干部也有群众。那些干部忙着与调研组打招呼，观望的群众则在看这些调研人员能够给养殖场带来什么样的消息。

那养殖场的负责人忐忑地守在门口，向调研人员介绍着养殖场的背景。养猪场那股浓烈的臭味扑面而来，使调研组的人员到了门口居然望而却步，没有人有走进场内去查看究竟的意思。这个气味这几天已经很熟悉，每一个养殖场都是如此。匆匆忙忙的听完介绍，催促着离去离去。谁都不愿意闻这令人作呕的骚气。不敢想象，养殖户是怎么样的毅力，居然能够每天守在这里。

终于可以远离养殖场，再也闻不到，那龌龊的气息。于是，又有了笑脸，甚至有了欢声笑语。只是那不知趣的鹰鹃在那里不停“哦，哦”地啼鸣。

那乡下的所谓粗陋的食物，吃起来倒也津津有味。那厚重的肥肉，咬一口，满嘴是油，倒觉得香气扑鼻。只是想养殖户经过此一役，是否还能够安心的吃上这些乡土的东西？是否还能够守在家里照顾着老人、孩子和娇妻？是否还能够带动村里的贫困户共同走向富裕？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调研路上，在头脑中回旋。

还是那条路，坎坷崎岖。只是感觉好像尽增了来时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