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不是一场美丽的忧伤(连载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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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后蔡萍就追问辛雨,下午你们那个王主管的说的女孩是谁,她怎么会找你?你离开那个厂是不是出过什么事?那个女的是不是你的老相好?你是不是脚踩两只船骗了我?

辛雨尽力的解释,说自己真的不知道会有谁找自己,在那个厂里是有许多女孩子认识自己,但这个主管都不认识,我猜想最有可能的就是我的那个网友东方淑芬,这个我已告诉过你的,我们之间根本就没见过面,仅仅是网上聊过一个时期。

蔡萍很有些不快,说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发展到怎样的关系,既然没什么关系了,就不要去取什么包裹。

辛雨想想也对,心想不取也可能就退回去了,正好可以彻底断了自己与东方淑芬间的情分,虽然他心理很矛盾,也不知东方淑芬何时来过深圳,来后呆过多久,有没有安全回校,她会不会很伤情,一个女孩子家千里迢迢来就是为了与自己见面,结果竟然是这样的,都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回去的,心态又没有恢复平静,会不会因自己的缘故而低靡。

辛雨思想的负累并没改变自己的行动,他让蔡萍上床休息,自己就动手开始在小炉灶上做饭,辛雨的饭做得不错,因为他从小就一直做饭,甚至衣物的缝缝补补也干得非常出色,结婚前有一个星期天蔡萍说想吃饺子,辛雨就称了肉和韭菜回来,买了现成的面皮,蔡萍却剁不了馅,切了几下子就生了气,说肉太难切,辛雨就洗了手上阵,说饺子馅不是切的,应是剁的,先切条,再切丁,不需要太碎,剁就可以剁的很碎,剁好馅辛雨就包,辛雨包饺子速度快,包的匀称漂亮,再加上调配有味的调料,吃得蔡萍也连连称赞,蔡萍那时候就高兴的说:我老公太能干了,以后的饭就都包给你了,蔡萍说她最怕上锅上灶了,虽然是女孩子,在家的时候她自己上锅台还没有哥哥次数多,因为她在家里最小。

辛雨不仅菜切得好炒得好,更难得的是他面条、包子、花卷样样会做,这更是有些另类,但这对辛雨来说,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妈妈出走后奶奶的视力越来越差,经常是摸索着做饭,辛雨就帮奶奶做力所能及的事,奶奶象教一个女孩子一样教会了他这一切,也是怕离世后辛雨生活无法自理。

辛雨这会儿做的是拉条,面早早就兑了盐和匀刷油行好了的,拉好煮熟过了冷水,后又用西红柿和鸡蛋炒成了炒面,做了一份地地道道的北方面食,辛雨一直在做饭,一直仍在思想着东方淑芬的事,所以手底下动不动就分神,多放了一次盐,最后给蔡萍递饭时蔡萍没接好就松了手,一碗拉条子连面带汤掉在地上,碗也摔碎了。蔡萍的手也被烫了一下,蔡萍立时来了火,边甩手边大骂辛雨,说你做了餐饭就功劳大的了不得,给我摔碗发脾气,你是想烫死我还是故意整我?

其实辛雨所有情绪变化都没有逃过蔡萍的眼,蔡萍认为辛雨的感情并不专一,她甚至有些后悔就这样匆匆嫁了辛雨是一种错误,因为她认为对辛雨的了解只是片面的,她甚至对其真实性怀疑。所以她的心里也就很不开心,蔡萍负气没有吃辛雨递来的饭菜,推说她坐车坐得头晕,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心思!辛雨劝说不下自顾自吃了,出去帮蔡萍称了点水果卖了点药,蔡萍也都没吃,辛雨无奈就合衣躺在蔡萍的身边,心里象一团乱麻似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面对现实他到底应该怎么去做!

18

上班后的第三天下午,王主管竟把包裹直截送到远丰厂里来了,王主管与辛雨关系一般,但毕竟在同一个办公室上了那么久班,对辛雨的为人还是很看好的,所以凑时间给辛雨送东西过来,辛雨也很感动,老同事第一次到自己的租房来,也是自己的新房,就叫蔡萍先去买两个菜买瓶酒,他自己好回房下厨准备,也好照顾客人,蔡萍也刚下班,她已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就毫不客气的当着客人的面说:你不知自己去呀?我也多事得很呢!

原厂主管就很是不快,他谢绝了辛雨的邀请,笑说不用客气了,我是路过顺手带来的,还有事要赶回去。

辛雨非常尴尬,眼睁睁看着客人离去,都没有去自己的租房里喝一杯水,心里除多了一层歉意也对蔡萍的态度很有些不满!

回到住房里蔡萍却一反常态,拉过包裹就撕拆开来,抖了一床,从里面拉出一条镶嵌着梅花夹心图案的雪白围巾,蔡萍拿在手里抖了抖说:“哟!这就是你的那个骚狐狸织的呀,还蛮有心计的嘛,这手艺还不错,怪不得让你魂不守舍的,端个碗来烫我!”

辛雨手托着头靠坐在被子上,满肚子的胀气却不便发作,他知道蔡萍的脾气,一发作起来不是骂仗就是打架,他不忍心新婚不久就同蔡萍之间发生矛盾,却更不忍心自己有负于心的东方淑芬遭受蔡萍的作贱,这时候他觉得最对不起就是东方淑芬!

蔡萍把围巾放下就又翻开了包裹里的一本精装日记读了起来:“太阳落了,星星点灯,年轻的都市没黑没明,一群人在加班,一群人在搓麻,一群人在灯红酒绿中装傻卖疯……”蔡萍读了几句就说:“什么鬼东西嘛,简直是放她娘的狗屁!”

辛雨知道那是自己的诗,但也只能在心里受着,他抬头看了一眼,就发现蔡萍哗哩哗啦翻着的那个册子竟是东方淑芬整理和收录自己诗作的一本诗集。

蔡萍看辛雨探望,哗啦一下把册子合上了。回头骂了一句:“小心瞎了你的贼眼,现在还不死心,也许我早就应想到你是个花心狼的。”说完就转身把册子同包裹一起抱到厨房去了。

辛雨知道蔡萍的脾气,也没有去追,虽然他知道东方淑芬给他的包裹里应有一封信的,但同时他也知道东方淑芬的性格,心想蔡萍要看就让她看吧,看完了她也许会清楚,他和东方淑芬的情谊只是网络里的。总之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岁月终会诠释理解其含意!

但辛雨想错了,因为他很快闻到了一股丝织物燃烧的焦糊味。辛雨猛然间从床上站起来冲进了厨房,煤气灶上是蓝色的火焰和飞动地烟灰!

蔡萍得意而神气地冲着傻愣愣呆在门边的辛雨一字一顿地说:“我的老公就是我的,是谁也抢不去的!”

辛雨颓然的退回了卧室,躺在床上四肢脱节了般的疲软无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感情惩罚!自己到底是错在了那里。

辛雨开始学会了抽烟,这点上蔡萍倒并不反对,蔡萍说看你的样子都不象抽烟,蔡萍还抢过烟抽给辛雨看,说我哥抽烟的样子就这样,你觉得是不是很帅,蔡萍说我哥蔡刚平时身上总不离烟,而且最少是两包,一包是自己抽的,偶尔给同事朋友抽,另一包是好烟,是办事或遇到领导时递的,我哥在部队学了个开车,但他现在不开车,他上次给我的信说他在包工程,做老板了。

辛雨并不理会这些,辛雨抽烟确是抽不出来味,只是打发一种内心的彷徨他苦闷,他知道蔡萍并不傻,也很有心计,但蔡萍并不理解自己,而从内心世界里,他也明白,这个矛盾也并不为奇,奶奶在世时常说,世上的夫妻多是一个哭的搭一个笑的,从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尤其是夫妻,一个锅里搅勺把儿的,那能没个磕磕碰碰,辛雨明白,他看到过的许多书也在告诉他,这就是生活,是真理。

此后的日子里辛雨心情一度的低落,在厂里上班也常常出错,受到上司的多次训责和罚款,虽然蔡萍后来也为自己的冲动向辛雨道歉,并为辛雨买了两条漂亮的花围巾做补偿,但这终没有使辛雨快乐起来,辛雨知道那是蔡萍的一种心计,他也理解她自私而深厚的爱心,所以他从内心里尽力去原谅蔡萍。

多年的奔波生活,使得辛雨更容易满足,他虽然有着对东方淑芬的无尽歉意,但他还是很满足于一无所有的自己终于成了家,而且他知道蔡萍是真的爱着自己,可蔡萍为两人间的冷淡平静也心存不满!蔡萍说我发现我们结婚才这么一段时间,就已完全没有了一点恋爱时的感觉,我们这么快就走入婚姻也许是个错,真不知以后会是怎样的。

辛雨听了就只是苦笑,有时候也会应付一句说:“生活本就是平凡的,其实每个婚姻中的人都应和你我差不多,浪漫谁都想拥有,但不是长久的,除非虚意的营造!平实的生活里更需要的是宽谅、理解和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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