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和马六精

老潘和马六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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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的时候,我还在上海一家贝公司打工。那时候老胡是公司的老董,老潘是上海人,是贝公司的总经理,马六精是兰州人,做贝公司人事部专员,我是车间一名质检员。兰州老乡在贝公司打工的不到几个人。

有天中午,快开饭的时候,公司食堂里排队打饭的人早已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食堂门外。我由于有急事,便急急忙跑到打饭窗前看看有没有熟人悄一份或者插个队。正当我左顾右盼,前前后后寻找熟人的时时候,猛然间看见公司的胡董事长很认真的排在队伍之中等待打饭,而且这时候看见他前面排队的人已经很多了,他很耐心的等待着随着员工挪动的步伐一起前行,看到公司董事长在归归的排队打饭,刹那间使我感到很惭愧。我只好悄悄的跟大家一起排队。

这事一直在我脑海萦绕,我们的胡董为了企业的发展和壮大日里万机,他每天东奔西跑;他忙!他的时闻确实紧张。然而他却能以身作则,严格遵守公司的各种规章制度。就餐他用餐可以不去排长队,可以去贵宾室,而且食堂服务员完全可以送去没有人提出意见,可是他却非要自己排队打饭,而且同员工坐在一起同吃同坐。胡董排队打饭这或许是他生活中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从这件小事可以反出我们的胡董是一位多么伟大的民营企业家,他不仅工作勤奋而且生活节俭,粗茶淡饭吃的津津有味,且就餐时从不剩饭。他日子过的健康温馨,企业发展蒸蒸日上。同员工同甘共苦,这与时下有些暴发户腿脚上的泥巴尚未掉尽却热衷与炫耀性消费,今日吃黄金宴,明日又拿着民工的血汗钱逗乐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爱好写作的人总喜欢思考,胡董排队打饭这件小事,让我深思,令我自豪,我曾经去过不少工厂打过工,碰见过不少企业老总,然而像胡董这样平易近人,艰苦朴素的企业老总是第一人。我在想,一个企业有这样的管理者代表,这个企业一定会发展壮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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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我突然心血来潮,把那天胡董排队打饭我看到的和想到的一幕写成文字,文章题目《一瞥》。文章写好后,我把原稿要寄到公司内部报刊《鸿宝报》。当时编辑部说,我发传真到浙江总部编辑部就可以。我只好央求在销售部工作的一位老乡帮忙传真,传真是发出去了,可是这个老乡的帮忙给我带来了麻烦。

我的这位陕西老乡是个冷松,他把我写的《一瞥》要发《鸿宝报》的消息添油加醋后告诉他的女朋友马六精,马六精从老家兰州一到上海就变味了,她大西北兰州拉面的味道一下子没有了,似乎自己完全变成上海人的样子。她当时从一位仓库管理员一下子升任公司人事部,结果马六精很快把我给《鸿宝报》发稿的事报告给公司老潘,老潘当时是一言九鼎的分公司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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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潘看过我写的《一瞥》后开始对我发难。找到整我的把柄,又是谈话又是警告我。

“............这与时下有些暴发户腿脚上的泥巴尚未掉尽却热衷与炫耀性消费,今日吃黄金宴,明日又拿着民工的血汗钱逗乐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文章中这句话,老潘组织公司中层管理人员分析了三天,最好结果大家一直认为暗中我侮辱了老潘.

贝公司负责质量工作的李培清是老潘的原来的部下也是老潘的红人,他和马六精一样都是阴险小人,李培清指出我文章中的这句话说:你这明明是在骂潘总的.

李培清的指责我强烈反对,然而官大一品压死牛.我心想你一个初中没有毕业的打工着,靠拍马屁爬到管理层,你斗大的字没有认识几个,会分析个啥?

马六精本来我们是老乡,贝公司是我的一帮老乡发展起来的,后来老潘一来一个一个的清理了,最后公司留下我,党和马六精等几个老乡了。

马六精转眼无情,一看到老潘要对我下手,她便开始对我指手画脚,帮老潘想办法,出点子整我。

自从<一瞥>文章被老潘和马六精看后,我在贝公司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总根子是老潘要把兰州来的人在公司的全部赶走,公司管理岗位就要他原来公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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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公司筹建是由甘肃几位老乡人创办发展起来的,当老潘一脚踏进贝公司后他就不喜欢要甘肃人,本来上海人心眼小,嫉妒外地人.他一步一步,利用一切手段想赶走甘肃人,把自己原来公司人叫来放到管理岗位上去.

四川的川妹原来是老潘那边的一名普通操作工,一进贝公司老潘安排到化验检验室去,安徽来的胖女人就认识三个字,老潘说这个女人适合做质检员,李培清从质量部调去管生产吧,原来管生产我的老乡靠边站,去做售后去.

自老潘来公司折腾几年后,公司生产管理岗位只有我和一位姓党的老乡了,我是老潘死活没有抓到打发的把柄,这次我被老潘借此也算想要我走的把柄了.

《 一瞥》被老潘瞥见后,马六精点火,小人李培清添油,我完全是油锅中的一条鱿鱼了.实在折腾干不下去,那年秋天的时候我商议离开贝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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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潘年老体弱后,他原来的那家公司倒闭后,他从上海去了趟内蒙,在内蒙他收获了一位少妇后又返回上海和胡董的贝公司合作。

胡董引进老潘,胡董的想法是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量,想让他的企业发展起来,可是老潘阴险奸诈,很快把原来公司的甘肃人全部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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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秋天的时候,老潘打发马六精和我谈判给我多发半年的工资 ,我可以走的,公司宿舍我可以住,直到我在找到新工作后在搬走,算算自己也不吃亏,我赶紧收拾起铺盖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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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上海贝公司,后来的这几十年时间,我常常打听贝公司的消息,得知老潘和他的一帮人撤出胡董的公司,自找出路,马六精找到一位安徽小伙结婚了,李培清去浙江了,老潘的上海小情人又为老潘生了个小儿子,老潘的儿子回国为老潘生了个胖孙子。生活中很多事我随着时间慢慢忘掉了,可是14年前在上海打工路上遇到的这这件事一直记忆尤新,我的一篇《一瞥》让瞥见生活中的人与事,真善美,也瞥醒了我自己,我瞥见老潘式的人,一个畸形的人做做出一件畸形的事,人老了儿子孙子一起有了,我瞥见了老乡马六精和李培清一样的阴险小人嘴脸工友。

岁月的时光让我再次回忆起上海打工路上的事,心里真不知道是苦,是累,还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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