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栾树花开
栾树花开
立冬了,我还在观察着栾树。
记得第一次看见栾树,是初春,在食堂的后面有三棵高高的。我看见,树上旧黄的“叶子”未落,新绿的叶子又生长出来。当时,因为好奇,我在树底下转悠了几天。后来查明,旧的不是叶子,而是三个叶片包成的“小灯笼”,里面裹着小粒的种子。她们历经冬霜、风雨,要来到春天,才肯把“心”打开,然后“凋落”;与其说凋落,不如说成播撒,因为她们带着种子下来。我在大树的周围,看见还生长着许多的小栾树,我就明白了。为此,我写了一首诗:
树上新枝并旧枝,且枯黄嫩绿参差;
冬霜历尽春风过,才让一轮有别离。
我特意查阅资料:栾树春季枝叶繁茂秀丽,叶片嫩红可爱。可眼前的几棵,真没看出有这样的潜质。虽然枯黄的叶片占满枝头,没有一点颓废的样子;虽然后面跟嫩绿的叶子,一直向上生长,欣欣向荣。看样子,为“争夺”最有利的位置,赢得多一点的春风和阳光,“新旧两派”要来一场“抢滩战”了。我还等着看热闹呢!后来观察久了,我改变了之前的想法;因为我发现,新生的叶子充满爱和善意,它们不为“抢占”枝头,为的是给老的“叶片”收集养分、反射阳光,帮助她们打开“灯笼”、播撒种子。老的慢慢脱落,新的欣欣向荣。一个春天和一个夏天,我只见证了栾树新老“交接”过程,见证了栾树顽强的生命力,却未曾见过他们嫩红的样子。
我以为,她会一直是树的样子。直至九月、白露过后,还是几场雨过后的一天,我猛然发现,树上原来枯黄的位置,长成了新的花枝。花开前,就像绿芽一样,与树叶融为一体,自然不会惹人注目。等花开了,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树上千枝万枝开。”就一夜间,树变成花的海洋、黄色的海洋。望着一树花开,情不自禁写成一首诗:
入秋草木无生色,却有花丛树上开;
挂满枝头黄烂漫,晴空正好绿光来。
栾树开出的花很小,跟小蜜蜂一般大小;花瓣与小野菊花相似,金黄色的,根部也有点橘红色;花开时,4、5片花瓣,显得瘦长,向后折、跟翻衣领一样;花的中间是7、8根花蕊,与野百合里的相似,只是没有那么多花粉;一朵一朵的缀在花枝上,一枝一串、串串成簇、万簇似海,这比春天的花朵还绚烂。
但没过几天,我又担心起来。因为马上要下雨,怕树上的花被打得稀巴烂。雨晴后一大早,赶紧过去看栾树花。树下落一地的花,可谓满地“黄金甲”;树上却也没有颓败,留着枝头的花,雨洗后反而更加透亮、更加精神。忽然一阵轻风,几朵小花应声而落,翩翩然,仙女散花般,轻盈优雅;落到地面,花与花碰撞,好像有声音传到耳边,又好像有故事落在心间,叫人浮想联翩。拾起一朵端详,发现落花是完整的一朵;俯下身去看,满地落花没有一朵是残缺的。小小的一朵,别看她楚楚可怜,却也要抵抗风吹雨打。即使掉落地上,也要秉持着倔强的骨气,着实让人敬佩。
时有风吹雨打声,萧萧落叶自相迎;
晓看秋色凝清露,山野黄昏一树晴。
花还沾着雨露,已有很多蜜蜂飞来飞去。虽然一树花的海洋,平时也不见得香气扑鼻。我把手上的花送到鼻尖,才闻到一丝淡淡的芬芳。不得不承认,蜜蜂真厉害,大老远的就能闻香而来。不像我这般粗浅,只为花的颜色着迷。
我想,黄色应该是栾树花最美的颜色吧。中秋刚过,我又刷新了对栾树的认知。栾树就如戏法一般,枝上变出了大红色的“花”。这不就是资料上说的“嫩红可爱”吗?只是错了季节,把春改到了秋。我惊奇、又觉神奇。我没见过,一棵树上同时开两种颜色,且都是最鲜艳的颜色。经过观察,原来的黄色小朵花蔫巴了,花蒂又长出了大红的“花”;开始以为是花,后来才知道是“果”,她结成的果子就是“灯笼”的样子,是初春见过的“小灯笼”。那时看成是“三个叶片”的,现在看得更明了了,应是“三面六体”的;只是成熟后,中间展开维角,变成了一个平面。一树两色,一季双开。这是我见过的,秋天里最美的诗句:
一秋两色树中开,黄粉散飞红朵来;
看过枝头花簇簇,其名寓意又何猜。
半秋黄瓣半秋红,次第花开一树中;
尽数芳菲千万朵,生来绚烂问谁同。
整个秋天,树上的颜色也一直在变,黄色、大红、青红、淡紫。越往后,这颜色就慢慢暗淡下来。栾树花喜晴,越是阳光灿烂,越开得绚烂;栾树都不会老,开花、结果,一个循环一次成长。
现在,栾树的叶子也黄了许多。黄色的叶子,其实也蛮耀眼,却成了格格不入的色调。树上的“灯笼”大多都变淡紫色了。想起来,就像这冬天傍晚的霞光,每次都不一样的色彩,让人来不及陶醉,它就谢幕了。
栾树的花语:奇妙震撼,绚烂一生。
最后我明白了,所谓精彩,都放进风雨;被看见的,只不过是晴天时的色彩。
插图/作者
作 者 简 介
覃金诚,网名:爱在云端。1983年9月出生,新厦门人,诗歌初学者,“之乎吟古韵,风雅觅知音;相忘凡俗事,多情学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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