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只是一份心碎的托辞

那时在永别的水岸
我曾想过
魂魄交由你照顾
过往诗人并未提到某种界限
数年来翻阅典籍
老了做你掌中的灯
那是一个动人心魄的雨夜
我曾枕着你的手臂入眠
关山冷月戎马嘈杂
南国正吹桃源的风
  
但我才知道
来世只是一份心碎的托辞
才知道
前尘已入不了故人的眼
乘舟欲别江海何限
你在碧落而我已黄泉
  
——《水岸》
  
并非情绪灰暗才写这一篇,是因为想起从前林听说的“摆渡人”的故事。我后来很痴迷里面的一句话:天光时我不愿想你,这太悲情,好梦不宜白日做。曾经热爱的事物成了一场好梦,喜欢的人也是一场好梦,但是否只适宜深夜想念,光天化日便不能听她的呼吸脉搏?
  
最近读了很多书,那时候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即是要像那些人一样,恣意而大方地表露自己的性情,无论看上去多么荒诞不经令人质疑。我发现我一直习惯藏掖着不说,尽管我认为一切都已经有了很好的表达,但事实是,经年以后也许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诗中曾经写的是谁。
  
“人生在世,我不能及时打理你的尘俗和梦想,在你道别之后,请允许我想念并且照顾你的魂魄。”倘若我遇上那个摆渡的人,无论他问我什么,我都准备和他说这句话。
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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