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智泉流韵》特邀作家君君原创散文《闲庭漫步》
闲庭漫步 （散文）
君君
1． 初涉语言
儿子渐渐地在我的精心呵护和养育下成长着，他已经有两岁又三个月了，他开始喜欢坐在电视前看动画片，这使我少去了许多室外活动。儿子自从十个月的时候，就已经不要我抱在怀里，我从孕婴店里给他买了一副攀带，从此之后，儿子开始在我的攀扶下走路。因为儿子喜欢活动，我每天带着他在生意屋门前的大街上游走，有时实在太累了，便用单车带着他在附近的一带转转，他一刻也不待在屋里，还不让抱，我那时头脑中不时地想：假如他长大了不好管理怎么办？假如他长到几岁了还像现在这样多动怎么办？从现在儿子的情况来看，我那时的想法实在是没经验。他看电视中的《熊出没》，每次都把“光头强”说成“咬口强”，看倦了便坐在床上吃泡泡糖，嗑瓜子，瓜子皮不时地塞着他的牙缝，这时我就轻轻地把瓜子皮扣出来。外面的光线渐渐地透过窗户射进来，这时的我心情极好，看着安静的儿子，他的语言很少，因为刚学说话吧，嘴巴说出的词不连贯，有时几乎听不懂意思。我因为太想听到儿子说话，便常常拿电视中的“光头强”和他对话。他这时总是说，“咬口强脸上有灰了”，“咬口强吃米饭了，”“咬口强又砍树了”“咬口强睡觉了”，他爸下班回来的时候，我便把孩子的趣事讲给他听。他爸每次都笑着说：“这孩子笨嘴，当不了播音员。”
中午我可以做饭了。以前的时候，因为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儿子在室外活动，很少下厨做一碗可口饭菜，一天下来，也只是在儿子熟睡的时候，才匆匆地去做饭，饭吃到一半，儿子醒来，经常是这样。现在好了，我在厨房一边炒菜，一边看着儿子在我身旁的水缸玩水。趁我不备，儿子一瓢水倒进我已装满菜的锅里。恼怒之下拍了他两下，孩子“哇”地哭出声来，哭了两声，不哭了，径自离开厨房，一边嘴里嘟哝着说：“看电视去。”等到我去卧室看他，儿子乖乖地对我说：“妈妈，尧尧以后不倒水了。”这时的我抱起儿子，想到每次出现这种情况，儿子总是说着这样的话，令我紧张疲惫的一颗心顿时暖暖地，初涉语言的儿子在我的心里已开始变成了一道欢乐的音符。
下午三点钟光景，在室内待腻的儿子说道：“出去走走。”房子的后面是一片空地，儿子骑着扭扭车，快活地扭来扭去，他骑得非常灵活，一边在用童稚的奶声叫道：“妈妈，跟上。”骑累了，我们便蹲在房檐前的沙堆上玩泥巴，拍皮球。这个时候的我最多的是端详儿子。他长着一副胖胖的苹果脸，一双明亮温和的眼睛，身材壮实，小手有力。但他不是善于攻击的孩子，和小孩子们在一起玩耍的时候，喜欢供出他的爸爸吓唬人；很爱他的妈妈，每次他爸惹我，他就挥动拳头对付他，然后说：“爸爸坏。”
2. 亲近自然
生意屋的对面是一条长长的水渠，每当天气晴好的时候，我和儿子就到渠上走走。渠沿上长满了无名的花和无名的草，儿子在前面边走边采摘着那些无名的花和无名的草，我在后面跟着。天空是一片高远和明净，大地是一片辽阔和苍茫。这正是八月的秋收季节，渠边的庄稼田里是一片被收割机收割后的玉米杆，一个精瘦的牧羊人在放牧他的羊群，那些羊群在庄稼田里非常勤快地啃啮着它们所要寻找的食物。不远处有一大片花卉苗圃，在静谧的旷野中非常妖娆地展现着它们的清幽和美丽。儿子不断地指着一些花和草问我：“妈妈，这是什么？”“妈妈，那是什么？”我牵着快满三岁的儿子来到临渠的一处柳树旁，这些柳树婀娜的身姿深深地吸引着我，儿子要我抱着过去采折柳枝，无奈隔着一处四方形的人工水池，只好作罢。我们心情愉快地继续往前走，儿子这个时候完全融入大自然中了，因为他不断发出欢快的声音，走路的动作也变成了飞跃，要求我采摘的花草也越来越多。这个时候的我自然想起在我的少女时期，我曾多少次一个人来到大地的怀抱，感受着大自然赋予人类的一切，这包括心灵的宁静愉悦，聆听天籁的美妙乐感，以及一切的摈弃：世俗的苦恼，前途的渺茫。而现在当我带着儿子的时候，比以前又多了一份欢乐的感觉，这欢乐又是那么地踏实，那么地崭新。
回来的时候，我的裤脚上沾满了苍耳，走到一片干净的地方，我放下手中的儿子，一点一点地拔着苍耳，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我只是在想：大自然多么美妙，但是它就像好的音乐一样，适合你在适当的时候做一次专注的欣赏和珍藏。
3．窗外的憧憬
我和儿子大部分时间是待在屋里的，只在一天中的某些时刻做一些室外活动。这段时间，我不断地听到社会上一些传闻：有抱小孩的。因为住在大路边，在这点上我十分当心。早上的时候，他爸逗儿子“尧尧坏”，儿子说“爸爸坏”，当爸爸的不高兴了，发怒，儿子便说“尧尧坏，爸爸好。”那个爸爸立刻眉开眼笑。因为是请客人吃饭，他爸早早地去隔壁饭店点菜去了，房间里顿时冷清下来。现在儿子大部分时间是自己玩，有时我的参与都让他无动于衷，我想，儿子快长大了。我在儿子一个人玩耍的时候，有时会翻翻堆在屋角的杂志。屋子外面不断有车鸣声和人喧声，这时，儿子大概是禁不住窗外的诱惑，爬下床走了出去。我放下手中的书，透过玻璃看见他站在屋门前。我扭过头还没来得及思忖什么，他爸已经抱着儿子回来了。他说，刚才有个开车的男人问儿子，“小孩，来给糖块。”儿子不搭理他，他爸看见了，走出饭店门口，问那人“干什么的？”那人立刻说“我看这小孩可爱，逗一逗。”说完，跳进面包车，立码走了。这件事让我听得心惊肉跳，目瞪口呆，他爸又说“这孩子内向，否则抱走了。”这件事发生以后，我从不敢离开儿子半秒钟，真正做到了形影不离。
4.启蒙教育
距离儿子三岁生日一个月的时候，学校开始了秋季招生，我带着儿子去学校报到。一路上我想着儿子吃饭这件事，在家里儿子的饭食便是从超市买来的营养豆奶，以及一些水果饼干，他从没有吃过面饭，并且豆奶是我漆了抱着儿子喂的，现在要他独立不知会怎样。幼儿老师正好是我初中时的同学，她解除了我所有的顾虑和担忧。每天放学，我便会问儿子学了什么，那一天，儿子一坐下来便说“老师说俺小，不让俺跳舞。”自从入学以后，他很快把“我”说成“俺”，适应了那些小孩子的口语。又一天，他回来轻声说道“老师批评了。”我问他老师如何批评的，他做了一个老师批评的动作：头一旁扭过去，板着脸。我又问为什么？儿子又做了一个动作：双腿叉开。干什么？我一想，堵小孩子的路了。因为儿子刚刚接受启蒙教育，他每次接回家来，我都要寻问一番，令我意外的是刚入学不久，他就朗朗上口的一页一页读语言书本，读得非常好，声情并茂，这使我十分佩服我那个初中同学，觉得她教育小孩，很有方法。有那么几天，换了一个老师，儿子每天放学都没有喜色，学了一首语言，读得半通不通。我想起那个老师看见家长和孩子时僵硬在脸上的笑容。又过了两天，我那位初中同学又开始接手儿子班级的教育，我又高兴起来，她对待小孩子温和亲切的态度给了我很深的印象，儿子在她的手里显得乖巧听话，很少哭闹。
5.自画像
这段时间，儿子突然长大了许多一样，变得爱说话，爱活动，吃饭单靠稀奶已补充不了他的营养。昨天晚上他喝了稀奶又要蛋糕吃，蛋糕吃完了，我给他馏了半个馒头。儿子说“夹白糖”，然后又夹了白糖给他，他吃得大口大口的，不一会儿功夫就吃完了，又呼呼地躺在床上大睡。他放学回来，我们在家里做各种游戏，有时候，我们把所有的乐趣都玩尽了，就想别的方法。他最喜欢的是卖东西：他扮演老板，我扮演顾客。家里有什么就卖什么，卖苹果，卖玩具，他的兴致很高，吆喝得就像街头的小贩。有时候，玩累了，我就拉住他到床上照像，起初，他让我给他随意的拍一张，也不怎么关心，大概是我喜欢给他拍照，次数多了，他的兴致居然来了。那一天，他说“妈妈，照像。”我还没把手机镜头对准他，他就站在床角左晃晃，右晃晃，两只手摆来摆去，笑得我几乎翻倒。接下来，他又摆出几个姿势，有俯冲的，有手握拳头的，有娇真的，有努嘴的，由于他的姿势摆得很快，一闪念就过去了，我一个好的镜头也没拍下来，倒是在平时，我还为他拍下几个可爱镜头，但这次的照像给了我很深的印象。儿子已懂得了什么叫“自画像”。
6.在成长
春上的时候，我从屋门前捡回来一只流浪的小狗，从此之后，这只狗成了儿子的伙伴。每次放学回来，儿子总是把狗抱在怀里，有时，他想玩手机或看电视，就要求我抱着小狗，外出买东西，儿子也让我抱着小狗，他则走在我的前面，一边走一边用奶甜的声音背着“一棵小白杨，长在大路旁，不怕风雨雪，就怕没太阳。”晚上的时候，已经到点了，他不想睡，就说“妈妈，我拉便便。”我给他穿好衣服，他下床走到休息的小狗面前，轻轻地抚摸着小狗的头说道“小狗，你吃屎不吃？”下一个晚上，儿子又是这样，“妈妈，我拉便便。”我给他穿好衣服，他下床走到柜台前，拿出粉笔，蹲到电脑桌前的椅子上，画星星和月亮。半个小时后，我把他抱回床上。连续几个晚上都是这样，后来我想了一个主意：让他这个时候玩一会手机。他果然忘了从前的毛病。
现在儿子已初懂人事，比以前好管理很多，虽然有时候还很任性，但面对孩子的成长，我也不断地思索着引导的方法。相信每个孩子都会在健康愉快的环境下茁壮地成长，因为每个做母亲的都在为他们的成长做着努力。
作者简介：君君，女，1973年2月出生，河南叶县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短篇小说集《校长的私人侦探》、《少女往事》，作品散见于《三月》、《平顶山工人》、《澧水》，以及微信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