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吕光平定凉州，乞伏乾归巩固西秦，二虎必有一争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200篇

太元十一年（公元386年）十一月，不甘心失败的张大豫从西郡进入临洮，掳掠五千多户百姓，然后据守俱城。

太元十二年（公元387年）七月，吕光亲率彭晃、徐炅在临洮进攻张大豫，大破之。张大豫逃奔广武，长史王穆逃奔建康。

八月，广武人擒获张大豫押送到姑臧，吕光将其斩首。王穆则袭占酒泉，自称大将军、凉州牧。

十二月，趁着凉州发生大饥荒，西平太守康宁背叛了吕光，自称匈奴王，刺杀河湟太守强禧。随后，张掖太守彭晃也举兵反叛，向东结交康宁，向西通好王穆。

吕光想亲自带兵讨伐彭晃，众将劝说道：“现在康宁在南方待机而动，如果彭晃和王穆还没有伏诛，康宁又带兵杀到，我们就会进退两难，处境狼狈，局势一定会非常危险。”

吕光道：“局势确实如你们所言。但如果我们不去击败他们，就是坐等他们来进攻。如果他们联合起来，东西夹攻，我们大事去矣。现在彭晃刚刚叛变，与康宁、王穆在感情上还不算特别亲密，我们出其不意的进攻，他们仓猝应战，战胜他们比较容易。”

于是，吕光亲自率领三万骑兵，倍道兼行，到达张掖后发起猛攻。二十天后，张掖告破，吕光杀了彭晃。

当初，王穆聚众起兵时，曾经派使节征召敦煌的隐士郭瑀，郭瑀叹息道：“现在百姓就要左衽了，我怎能忍心不去拯救他们呢？”

于是，郭瑀与同郡人索嘏一起起兵响应王穆，并给王穆送去三万石粮食。王穆以郭瑀为太府左长史、军师将军，以索嘏为敦煌太守。

不久，王穆听信谗言，率领部队进攻索嘏。郭瑀极力劝阻，王穆不听，郭瑀只好辞职离城，挥泪大哭，举手向敦煌城谢罪道：“我恐怕不会再见你了！”回家后，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绝食而死。

吕光听说后，高兴道：“他们自相攻击，必定失败。我们万万不可因为害怕征战劳苦而失去一劳永逸的良机。”

于是，吕光亲率步骑二万人进攻酒泉，攻克后，又在凉兴集结。王穆见势不妙，带着部众向东撤退，还没有跑回老巢，便溃不成军。王穆只身单骑逃走，骍马县令郭文砍下他的首级送给吕光。

张大豫和王穆的相继败亡，标志着前凉的残余势力彻底被消灭。

吕光平定凉州的过程中，杜进所立的功劳最多，吕光以他为武威太守。杜进因此恃宠而骄，专权用事，无人能比。

太元十三年（公元388年）三月，吕光的外甥石聪从关中前来，吕光问他道：“中州之人说我治理朝政怎么样？”石聪道：“只听说有一个杜进，没听说有舅舅。”吕光因此大为忌恨杜进，不久借故把他杀了。

有一次，吕光跟幕僚聚餐，谈到朝政方面的事，参军段业道：“明公施用刑法太严峻了。”吕光解释道：“吴起当年刻薄寡恩，但楚国因此强大，商鞅当年刑律森严，但秦国因此振兴。”

段业道：”吴起自己被杀，商鞅全家被屠，是因为他们残酷到了极点。明公您才刚刚开始创建大业，效法学习尧舜还恐怕不能成功，竟然去仰慕吴起和商鞅那样的治理方法，这难道是本州的百姓所期望的吗？”吕光肃然变色，向段业谢罪，一改以前的严刑峻法。

太元十四年（公元389年）二月，吕光自称三河王，改元麟嘉，设置文武百官，册立妻子石氏为王妃，儿子吕绍为世子。

前面说到乞伏国仁接受苻登的册封，臣服于前秦，但在接受册封后，他完全不配合苻登的行动，而是一门心思的投入到自己的事业当中。

太元十二年（公元387年）六月，乞伏国仁统领骑兵三万人袭击鲜卑部落的首领密贵、裕苟、提伦等三部所据守的六泉。

七月，乞伏国仁与鲜卑大将没弈干、金熙在渴浑川展开大战，没弈干和金熙大败，鲜卑三个部落全都归降了西秦。

太元十三年（公元388年）四月，乞伏国仁在平襄击败鲜卑首领越质叱黎，俘获他的儿子越质诘归。

六月，乞伏国仁突然去世。当时，他的儿子乞伏公府还很年幼，属下百官拥戴他的弟弟乞伏乾归为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河南王。

七月，乞伏乾归册立妻子边氏为王后，设置文武百官，仿照汉族的制度，以南川侯出连乞都为丞相，梁州刺史悌眷为御史大夫，边芮为左长史，东秦州刺史秘宜为右长史，翟勍为左司马，王松寿为主簿，堂弟乞伏轲弹为梁州牧，弟弟乞伏益州为秦州牧，乞伏屈眷为河州牧。

九月，乞伏乾归将都城迁到金城，加一步加强了汉化统治。

太元十四年（公元389年）正月，苻登后知后觉的任命乞伏乾归为大将军、大单于，封金城王，乞伏乾归暂且受之。

五月，乞伏乾归出兵攻打侯年部落，大破之。

从此，秦州、凉州的百姓以及鲜卑人、羌人、胡人大多归附乞伏乾归，乞伏乾归对他们的头目都加授官爵。

十一月，枹罕羌人部落首领彭奚念归附乞伏乾归，乞伏乾归以彭奚念为北河州刺史，枹罕就此落入乞伏乾归之手。

太元十五年（公元390年）夏，吐谷浑可汗视连派使节晋见乞伏乾归，以示归降。乞伏乾归以视连为沙州牧，封白兰王。

十二月，越质诘归据守平襄，背叛了乞伏乾归。

太元十六年（公元391年）正月，乞伏乾归率兵进攻越质诘归，越质诘归再度归降，乞伏乾归将宗室之女嫁给他，以此笼络。

西秦位于后凉东南方向，尤其是枹罕，是凉州的门户，挡住了吕光的东出之路，让吕光如鲠在喉，必欲取之而后快。

随着西秦的一步步壮大，乞伏乾归和吕光之间的争斗不可避免，只等待一个导火索将其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