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206)孙坚的流星一闪
读通鉴(206)孙坚攻进洛阳
解读:洛阳这个城市,四周无险可守,孙坚是讨伐董卓最坚决的人,他带兵攻进洛阳,祭拜了汉家皇陵,然后才退出。其他豪杰则忙于内斗,没有真正想要为国定天下。袁家两兄弟的表现极为不堪。
天下大乱,则人人野心膨胀,都觉得自己是天造之才,认为可以一统天下,然而,就像我们今天这个时代,一个人把自己标个什么大师的名,就认为可以干掉阿里、腾讯。
孝献皇帝初平二年辛未,公元191年
春,正月,辛丑,赦天下。
关东诸将商议:认为皇帝幼冲,朝廷逼于董卓,远隔关塞,皇帝不知还是否存活,幽州牧刘虞,宗室贤俊,想共立为主。
曹操说:"我等所以举兵而远近莫不响应的原因,因存有义的原因。如今幼主微弱,制于奸臣,并非有昌邑亡国之衅,而一旦改易,天下怎么会安宁!诸君北面称臣,我独自西向救亡。"
注:这么多的人都不过心怀鬼胎,反而曹操在这些人当中显得最为正义。
竖子太多,硬是将英雄推上前台。
韩馥、袁绍写信给袁术说:"皇帝不是孝灵帝亲生儿子,想依昭绛、灌诛废少主、迎立代王时的做法,奉大司马刘虞为皇帝。"袁术私下有不臣之心,不利国家有长君,于是外托公义以拒之。
袁绍再次与袁术书信说:"如今西京名有幼君,无血脉之属,公卿以下皆媚事董卓,安可再相信!但当使兵往屯关要,皆自蹙死。东立圣君,太平可冀,如何有疑?又室家见戮,不念子胥可再北面称臣吗?"
袁术答书说:"圣主聪睿,有周成之质。贼董卓借危乱之际,威服百寮,此不过是汉家小厄之会,现在说今上'无血脉之属',岂不是诬言!又说'室家见戮,可复北面',此董卓所为,岂是国家的意思!慺慺赤心,志在灭董卓,不识其他!"韩馥、袁绍竟遣故乐浪太守张岐等人共议上刘虞尊号。
刘虞见张岐等人,厉色叱之说:"如今天下崩乱,主上蒙尘,我被受重恩,未能清雪国耻。诸君各据州郡,应该共同戮力尽心王室,而反造逆谋以相垢污!"固然拒绝。韩馥等人又请刘虞领尚书事,承制封拜,还是不理会,刘虞想要奔往匈奴以自绝,袁绍等人才停止劝进。
注:这些人奉刘虞为主,只不过想假借他人的声势,刘虞自然知道其中关键。刘虞不想成为这些人手中的工具,宁可逃入匈奴。
二月,丁丑,以董卓为太师,位在诸侯王之上。
孙坚移屯梁东,为董卓的大将徐荣击败,再收散卒进屯阳人。董卓遣东郡太守胡轸督步骑五千攻击他,以吕布为骑督。胡轸与吕布有矛盾,孙坚出击,大破之,枭其都督华雄。
有人对袁术说:"孙坚若得洛阳,不可能再能控制他,此为除狼而得虎。"袁术心疑,不运军粮。孙坚夜驰见袁术,画地计校说:"所以出身不顾者,上为国家讨贼,下慰将军家门之私雠。孙坚与董卓并没有有骨肉之怨,而将军受浸润之言,还相嫌疑,为何?"袁术无话可说,即调发军粮。
孙坚驰还驻地,董卓派遣将军李傕劝说孙坚,欲与和亲,可令孙坚各子弟任刺史、郡守者,许诺上表任用。孙坚说:"董卓逆天无道,如今不夷你三族,悬示四海,则我死不瞑目,岂将与你们和亲!"、再次复进军大谷,距洛阳九十里。
注:孙坚这段话见功力。
董卓新自出军,与孙坚战于诸陵间。董卓败走,退却屯渑池,聚兵于陕。孙坚进至洛阳,击吕布,再次击破吕布,吕布逃走。孙坚于是扫除宗庙,祠以太牢,得传国玺于城南甄宫井中;分兵出新安、渑池间以邀击董卓。
董卓对长史刘艾说:"关东军败数次,皆畏惧孤,无能有所作为。惟孙坚小戆,颇能用人,当语诸将,使知忌惮。孤过去与周慎西征边、韩于金城,孤语张温,求引所将兵为慎作后驻,张温不听。张温又使孤讨先零叛羌,孤知其不克而不得止,于是行进,留别部司马刘靖将步骑四千屯安定以为声势。叛羌欲截归道,孤小击则离开,畏安定有兵的原因。虏谓安定当数万人,不知只有刘靖。而孙坚随周慎同行,对周慎求先将万兵造金城,使周慎以二万作后驻。边、韩畏周慎大兵,不敢轻与孙坚决战,而孙坚兵足以断其运道。儿曹用其言,凉州或能定。张温既不能用孤,周慎又不能用孙坚,卒用败走。孙坚以佐军司马,所见略与人同,固自为可;但无故从诸袁儿,终亦死耳!"乃使东中郎将董越屯渑池,中郎将段煨屯华阴,中郎将牛辅屯安邑,其余诸将布在诸县,以御山东。牛辅,董卓的女婿也。董卓引军还长安。孙坚修塞诸陵,引军还鲁阳。
解读:王夫之说:于当时的情况,蹶起以与董卓争死生,曹操、孙坚而已。曹操说:“董卓未亡之时,一战而天下定。”使一战而天下定,曹操其能独有天下乎?既败于荥阳,且劝张邈等勿得迟疑不进,失天下望,而张邈等不用,曹操乃还军。当斯时,曹操固未有擅天下之心可知也。以曹操为早有擅天下之心者,因后事而归恶焉尔。
孙坚一开始起兵,斩许生而功已著,参张温之军事,讨边章而名已立,非不可杰立而称雄也;奋起诛董卓,先群帅而进屯阳人,董卓惮之而与和亲,他说:“不夷汝三族悬示四海,吾死不瞑目。”独以孤军进至洛阳,埽除宗庙,修塞诸陵,不自居功,而还军鲁阳。当斯时也,可不谓皎然于青天白日之下而无惭愧?故天下皆举兵向董卓,而能以躯命与董卓争生死的,孙坚而已吧。其次则曹操而已。岂袁绍等之力不逮曹操与孙坚吗?曹操与孙坚知有讨贼而不知有他,非袁绍、袁术挟奸心以养寇,而冀收刺虎持蚌之情者所可匹也。故他日者,三分天下,而曹操得其一,孙坚得其一,孙坚之子孙且后曹操子孙而亡;孙坚之正,犹愈于曹操之速易其心者多的。
夏,四月,董卓至长安,公卿皆迎拜车下。董卓抵手(用手指着)对御史中丞皇甫嵩说:"义真,恐怖没有?"
皇甫嵩说:"明公以德辅朝廷,大庆方至,何怖之有!若淫刑以逞,将天下皆惧,岂独皇甫嵩一人!"
注:皇甫嵩有点像今天美国的白左,说起话都很大义,然而却不能解决问题。
董卓党欲尊董卓比太公,称尚父。董卓以问蔡邕,蔡邕说:"明公威德,诚为巍巍,然比之太公,愚意以为未可。宜须关东平定,车驾还反旧京,然后议之。"董卓乃止。董卓使司隶校尉刘器籍吏民有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吏不清、为弟不顺者,皆身诛,财物没官。于是更相诬引,冤死者以千数。百姓嚣嚣,道路以目。
注:董卓连年用兵,朝廷没有办法供给,他就打土豪以筹钱。底层的杀了再抢,中层的就是搞运动给灭了。
六月,丙戌,地震。
秋,七月,司空种拂免;以光禄大夫济南淳于嘉为司空,太尉赵谦罢;以太常马日磾为太尉。
当初,何进遣云中张杨还并州募兵,碰上何进败亡,张杨留上党,有兵众数千人。袁绍在河内,张杨前往归顺,与南单于于扶罗屯漳水。韩馥以豪杰多归心袁绍,忌惮;每亩下贬节其军粮,欲使其众离散。正好韩馥将麹义叛,韩馥与战而败,袁绍因与麹义相结。
袁绍门客逢纪对袁绍说:"将军举大事而仰人资结,不据一州,无以自全。"
袁绍说:"冀州兵强,我士饥乏,设不能办,无所容立。"
逢纪说:"韩馥庸才,可密要公孙瓒使取冀州,韩馥必骇惧,因遣辩士为陈祸福,韩馥迫于仓卒,必肯逊让。"
袁绍觉得此计不错,即以书与公孙瓒。公孙瓒于是引兵而至,外托讨董卓而阴谋袭韩馥,韩馥与战不利。正好董卓入关,袁绍还军延津,派外甥陈留人高幹及韩馥所亲颍川人辛评、荀谌、郭图等人劝韩馥说:"公孙瓒将燕、代之卒乘胜来南,而诸郡应之,其锋不可当。袁车骑引军东向,其意未可度量。窃为将军安危担心!"
韩馥惧,说:"然则为之奈何?"
荀谌说:"君自料宽仁容众为天下所附,孰与袁氏?"
韩馥说:"不如也。"
"监危吐决,智勇过人,又孰与袁氏?"
韩馥说:"不如也。"
荀谌说:"袁氏一时之杰,将军资三不如之势,久处其上,彼必不为将军之下。这大冀州,天下之重资,彼若与公孙瓒并力夺取,危亡可立时而待。袁氏,将军之旧交,且为同盟,当今之计,若举冀州以让袁氏,彼必厚德将军,公孙瓒亦不能与之相争。是将军有让贤之名,而身安于泰山也。"
韩馥生性恇怯,因然其计。韩馥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闻而劝谏说:"冀州带甲百万,谷支十年。袁绍孤客穷军,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哺乳,立可饿杀,奈何欲以州与之!"
韩馥说:"我袁氏故吏,且才不如袁本初,度德而让,古人所贵,诸君独何病焉!"
先是,韩馥从事赵浮、程涣将强弩万张屯孟津,听闻,率兵驰还。这时绍在朝歌清水,赵浮等从后来,船数百艘,众万余人,整兵鼓,夜过袁绍营,袁绍甚厌恶。
赵浮等到,对韩馥说:"袁本初军无头粮,各已离散,虽有张杨、于扶罗新附,未肯为用,不足敌也。小从事等请以见兵拒之,旬日之间,必土崩瓦解。明将军但当开阁高枕,何忧何惧!"
韩馥又不听,于是避位,出居中常侍赵忠故舍,遣子送印绶以让袁绍。袁绍将至,从事十人争弃韩馥而去,独耿武、闵纯杖刀拒之,不能禁,于是停止;袁绍皆杀之。
袁绍遂领冀州牧,承制以韩馥为奋威将军,而无所将御,亦无官属。袁绍以广平沮授为奋武将军,使监护诸将,宠遇甚厚。魏郡审配、巨鹿田丰并以正直不得志于韩馥,袁绍以田丰为别驾,配为治中,及南阳许攸、逢纪、颍川荀谌皆为谋主。袁绍以河内朱汉为都官从事。朱汉先前为韩馥所不礼,且欲徼迎袁绍心意,擅自发兵围守韩馥府第,拔刃登屋,韩馥走上楼,收得韩馥大儿,槌折两脚。袁绍立即收朱汉,杀之。韩馥犹忧怖,从袁绍索去,往依张邈。后袁绍遣使诣张邈,有所计议,与张邈耳语;韩馥在坐上,谓为见图,无何,起至溷,以书刀自杀。
注:袁绍杀韩馥,一来是韩馥太蠢,二来袁绍的确失了大义,所以后面他之所以会失败,实则是冀州的兵马并不真心觉得这个人可以担大任的人。刻薄寡恩的性情开始,必然以这种性情而败。
鲍信对曹操说:"袁绍为盟主,因权夺利,将自生乱,是第二个董卓。你抑制他,则力不能制,只以遭难。而且可规避其到大河之南以待其变。"曹搡觉得有道理。正好黑山、于毒、白绕、眭固等十余万众人略东郡,王肱不能御。曹操引兵入东郡,击白绕于濮阳,破之。袁绍因表曹操为东郡太守,治东武阳。
南单于劫持张杨以叛袁绍,屯于黎阳。董卓以张杨为建义将军、河内太守。
太史望气,言当有大臣戮死者。董卓使人诬谄卫尉张温与袁术交通,冬,十月,壬戌,笞杀张温于市集中以回应。
青州黄巾寇勃海,众三十万,欲与黑山盗贼相合。公孙瓒率步骑二万人逆击于东光南,大破之,斩首三万余级。贼弃其辎重,奔走渡河。公孙瓒因其半济攻击,贼众再次大破,死者数万,流血丹水,收得生口七万余人,车甲财物不可胜算,威名大震。
刘虞的儿子刘和为侍中,皇帝思东归,使刘和假装逃董卓,潜出武关到刘虞处,下令将兵来迎接。刘和至南阳,袁术利用刘虞为援,留刘和不遣,许兵至一同向西,令刘和为书与刘虞。刘虞得书,遣数千骑前去给刘和。公孙瓒知袁术有异志,制止,刘虞不听。公孙瓒恐袁术闻而埋怨,亦遣其从弟公孙越将千骑到袁术处。而暗地里教袁术抓刘和,夺其兵,由是刘虞、公孙瓒有矛盾。刘和逃出袁术处北上,再次为袁绍所留。
这时关东州、郡务相兼并以自强大,袁绍、袁术亦自相离贰。袁术派遣孙坚击董卓未返,袁绍以会稽人周昂为豫州刺史,袭击夺坚阳城。孙坚叹息说:"同举义兵,将救社稷,逆贼垂破而各若此,我当谁与戮力啊!"
引兵击周昂,逃走。袁术遣公孙越助孙坚攻周昂,公孙越为流矢所中而死。公孙瓒怒说:"余弟死,祸起于袁绍。"
于是出军屯磐河,上疏数袁绍罪恶,进兵攻袁绍。冀州诸城多畔袁绍从公孙瓒。袁绍惧怕,以所佩勃海太守印绶授公孙瓒堂弟公孙范,遣其就郡任职,而公孙范却背叛袁绍,领勃海兵以助公孙瓒。公孙瓒于自署其将帅严纲为冀州刺史,田楷为青州刺史,单经为兖州刺史。又全部改置郡、县守、令。
当初,涿郡刘备,中山靖王之后。少孤贫,与母以贩履为业(卖鞋),长七尺五寸,垂手下膝,顾自见其耳;有大志,少语言,喜怒不形于色。曾与公孙瓒同师事卢植,于是往依公孙瓒。公孙瓒派刘备与田楷徇青州有功,因此任命为平原相。刘备少时与河东关羽、涿郡张飞相友善;以关羽、张飞为别部司马,分统部曲。
刘备与二人寝则同床,恩若兄弟,而稠人广坐,侍立终日,随刘备周旋,不避艰险。常山赵云为本郡将吏兵前往见公孙瓒,公孙瓒说:"闻贵州人皆愿袁氏,君何独迷而能反乎?"
赵云说:"天下汹汹,未知孰是,民有倒县之厄,鄙州论议,从仁政所在,不为忽袁公,私明将军也。"刘备见而奇之,深加接纳,赵云于是跟从刘备至平原,为刘备主骑兵。
注:赵云这样的人物,一直是后代年轻人的心中的英雄,韩国前总统朴谨惠就特别喜欢赵云。
当初,袁术之得南阳,户口数百万,而袁术奢淫肆欲,征敛无度,百姓为之苦,稍稍离散。既与袁绍有矛盾,各立党援以相图谋。袁术结公孙瓒而袁绍连刘表,豪桀多附于袁绍。袁术怒道:"群竖不我从而从吾家奴吗!"
又与公孙瓒书信说:"袁绍非袁氏子。"袁绍听闻大怒。
袁术命孙坚攻击刘表,刘表派遣其将黄祖逆战于樊、邓之间,孙坚击破,于是围襄阳。刘表夜遣黄祖潜出发兵,黄祖领兵要进襄阳城,孙坚逆与黄祖大战,黄祖败走,窜岘山中。孙坚乘胜夜追黄祖,黄祖部兵从竹木间暗射孙坚,杀之。孙坚所举孝廉长沙桓阶到刘表处报孙坚丧,刘表义而许之。孙坚兄子孙贲率其士众还见袁术,袁术复表孙贲为豫州刺史。袁术于是不能胜刘表。
注:冷兵器时代一将定输赢,孙坚攻山被黄祖的问下所杀,可惜了一代名将死于这种无任何名义的内战
当初,董卓入关,留朱俊守洛阳,而朱俊背地里与山东诸将通谋,惧为董卓所袭,出奔荆州。董卓以弘农人杨懿为河南尹;朱俊再次引兵还洛,击杨懿,赶走之。朱俊以河南残破无所资,于是东屯中牟,移书州郡,请师讨董卓。徐州刺史陶谦上朱俊行车骑将军,遣精兵三千协助,余州郡亦有所给。陶谦,丹杨人。朝廷以黄巾寇乱徐州,用陶谦为刺史。陶谦至,击黄巾,大破走之,州境晏然。
刘焉在益州私底下图谋异计。沛人张鲁,自祖父张陵以来世为五斗米道,客居于蜀。鲁母以鬼道常往来刘焉家,刘焉于是以张鲁为督义司马,以张脩为别部司马,与他们合兵掩杀汉中太守苏固,断绝斜谷阁,杀害汉使。刘焉上书冰:"米贼断道,不得复通。"
又托他其事杀州中豪强王咸、李权等十余人,以立威刑。犍为太守任岐及校尉贾龙由此起兵攻刘焉,刘焉击杀任岐、贾龙。刘焉心意渐盛,作乘舆车具千余乘,刘表上"刘焉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之论。这时刘焉的儿子刘范为左中郎将,刘诞为治书御史,刘璋为奉车都尉,皆跟从皇帝在长安,惟小子别部车马刘瑁一向跟随刘焉;皇帝使刘璋晓喻刘焉,刘焉留刘璋不遣还京。
公孙度威行海外,中国人士避乱者多归附他,北海管宁、邴原、王烈皆往依附。
管宁少时与华歆为友,曾与华歆共锄菜,见地里有金,管宁挥锄不顾,与瓦石无异,华歆捉金而掷,人以是知其优劣。邴原远行游学,八九年而归,师友以为邴原不饮酒,会米肉送之,邴原说:"本能饮酒,但以荒思废业,故断之耳。如今当远别,可一饮燕。"于是共坐饮酒,终日不醉。
管宁、邴原一起以情操尚著称,公孙度虚馆以候。管宁既见公孙度,于庐于山谷。这时避难者多居郡南,而管宁独居北,示无还志,后渐有人来跟从他,旬月而成邑。管宁每见公孙度,语唯经典,不及世事;还山,专讲《诗》、《书》,习俎豆,非学者不见。由是公孙度安其贤,民化其德。邴原性刚直,清议以格物,公孙度已下心不安。管宁谓邴原说:"潜龙以不见成德。言非其时,皆招祸之道。"
密遣邴原逃归,公孙度听闻,亦不复追。王烈器业过人,少年时名闻在邴原、管宁之右。善于教诱,乡里有盗牛者,主人抓得,盗请罪,说:"刑戮都可以,乞求不要让王彦方知道!"
王烈听闻而使人谢罪,遗布一端。有人问其故,王烈说:"盗惧吾闻其过,是有耻恶之心,既知耻恶,则善心将生,故与布以劝为善也。"后有老父遗剑于路,行道一人见而守。至暮,老父才还,寻得剑,奇怪,以事告王烈,王烈使推求,原来是先前盗牛的人。诸有争讼曲直将前来见王烈,或至涂而反,或望庐而还,皆相推以直,不敢使王烈听闻。公孙度想以为长史,王烈推辞,为商贾以自秽,于是得免职。
注:公孙度收拢了这么多的有能力的人,却又不能利用,只是徒然地帮曹操保存了人才。一个人想要任用比自己厉害的人,是特别的难,除非制度健全,否则用之则两相疑。
开公司也是一样,一个能力强的人在一个能力弱的老板底下,很难发挥,因为老板看不懂,就会对其提出各种让人哭笑不得的考核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