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碗盐汤婚前的风流史,咋地?

〓第 1512 期 〓

文|青青草   编辑|王成海

我是一名的哥,名字叫曹雪飞,家住锡林郭勒大草原。要说曹雪飞估计大伙不太熟悉,如果提半碗盐汤我断定响当当的,因为在“老事旧人”摸爬滚打了好几年,也就赚了这点“业绩”。

最近闲来无事,本来想写几篇文章,但想想一笼莜面不仅不给我发稿费,就连前年我回老家顺道去他家小坐时,落下的红色打火机也不归还,就觉得来气,还是不写它了,不如看看快手,假装自己生活得也很幸福,不过就在看快手的过程,也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我半碗盐汤和一笼莜面要打火机的对话——

“给我快递回来就好。”

“快递得八块钱,不值得。”

“那是我当年收到的生日礼物。”

“已经没了气,并生了锈。”

“不管有气没气,锈没锈,你给我快递回来就好。”

“快递得八块钱,不值得。”

“值不值得给我快递回来。”

“快递得八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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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我与他的对话,我始终不明白一笼莜面到底是几个意思?找他要了几年打火机,就是这句话,反反复复。不是我不给他发钱,八块钱发过去多伤兄弟之间的感情,再说他好意思领吗?

天天跑车累死累活,浑身肉疼。车轱辘一不转,我就心慌,心一慌我就想打火机。那个打火机可是有故事的,我揣在倒插插(衣服兜子)里已经二十个年头。想当年它是红红的,热情似火的颜色,就像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红遍我的心,红遍我的肺,红遍我的十二指肠。如今它落到一笼莜面手里,不知道还在不在?我点燃一根烟含在嘴里,把座椅调低来个仰卧,左右脚互相踩掉鞋子,把脚来个错号,搭在出租车的工作台上。又是一天夕阳西下,红了天边,红了我的眼……

在成家之前,我四处漂泊,从来没想过娶妻生子,觉得生活就得是一个人来,一个人去,安安静静的过完一生。直到花花的出现打破我比钢铁都要硬的誓言。

那是1999年的夏天,我在工地当小工,一个月下来也能存下几个过冬钱。工地食堂做饭的大师傅忽然出车祸嗝屁,几百号人吃饭便成了问题。工头焦头烂额之时,听闻我会做饭,便希望我能胜任大师傅一职。可是我暗自思谋,大师傅的工资远远不如我当小工挣的多,就在我吞吞吐吐之时,工头看出我内心的思量,他说给我按小工工资走账,于是我偷乐着接下这“重任”。

做饭我不怕,怕的是我做不出好饭。上百口人用餐,几口大锅,一堆山药蛋和大白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这可怜的食材,我想创作出好食物难上加难。第一天下来手忙脚乱,脚后跟都疼。两个打下手的婆娘被我指挥的晕头转向,临到晚饭结束后,她俩还乐呵呵。我问她俩不累么?她俩说不累,跟上好主子不挨骂,苦点累点不怕。

哦,原来如此。这两个婆娘其中一位叫小李,另一位叫花花。花花年芳二八,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因为没生出儿子,再加上不爱说话,被婆家撵了出来。过去叫休,现在通俗一点就是被男人不要了。知道她的经历之后,我从心底可怜了一把。看来自己不结婚是对的,要不和花花下场一样,因为我和花花有很多相似之处。

食堂在我们三人共同合作下,打理的井井有条,饭菜的质量也上去了。工头到月发工资每个人多给三百元奖金,可把花花高兴坏了。下班之时,我们三人相约开个小灶,去就近的小馆子开荤。一瓶二锅头三人分,几口酒下肚我们三人都红了脸。晚上九点多,第二瓶二锅头下半,小李提前离开,我和花花继续喝酒。不巧饭店闸烧停电,老板娘给我们桌上点了两根蜡烛。烛火映红美人脸,微醉的花花一瞬间醉了我的眼。相处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自己身边居然藏着一个大美女。

弯弯的柳叶眉,唇红齿白,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我笑。她将眼前的碎发撩至耳根后,大拇指和二拇指轻轻一捏,那缕调皮捣蛋的头发就乖巧的挂在耳朵上。再看那耳垂白白嫩嫩,在烛光下闪着诱人的光芒,就像去皮的水萝卜,轻轻一咬便知其中之滋味儿。再看那撩人迷醉的眼神,几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刮的我心痒难耐。我这是怎么了?使劲儿摔了摔脑瓜,再一看花花她便成了女王陛下:说什么皇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为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常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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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酒精搞怪,还是花花太美,我俩都醉在其中,无法自拔。第二天,日上三竿,我偷偷溜出了“风平浪静招待所”。不知道是太阳太毒,还是做贼心虚,大夏天的我浑身冒冷汗。看了一眼“风平浪静招待所”,更是让我毛骨悚然。好一个风平浪静,但愿是个好兆头。

一上午切菜心不在焉,小李问我花花咋还没来,我心虚的说快了。没有谁知道我此刻的忐忑不安。一是怕花花找我负责,二是怕花花不找我负责。就在我无数次看食堂墙上的小表时,花花在十点多的时候出现在食堂门口。我不敢看她的表情,但是我知道她一直在看我。就在我使劲儿挥着铁锹一般大的铁铲捅那一锅烩菜时,花花给我擦脸上的汗珠。就在她靠近我的时候,我吓得哆嗦,她却笑了。

“德性!昨晚上的勇气哪去了?”她一边调侃我,一边用毛巾给我擦汗。我浑身燥热,差点儿把头埋进烩菜锅里煮熟。

之后的几天里,花花不说话看着我的眼里都是温柔,我也会偷偷看她。工友反应最近的饭菜不是甜就是咸,实在难以下咽。花花调侃说,甜了撒点盐,咸了兑点水,工友们哈哈大笑。因为有花花,切手有人给粘创可贴;汗流有人给擦,我尝到了幸福的滋味。第一次有了想娶媳妇的念头。

在我与花花默默相处的第十天,是我的生日,我感觉她那几天有心事,正好请她吃饭顺便问问。

还是那间小饭店,我给花花点了糖醋里脊、凉粉,还有小鸡炖蘑菇。从她忧郁的脸上感觉到她肯定是遇到了事情。给她倒酒她不喝,说身体不舒服,我也就自斟自饮了起来。这次我是留着一个心眼的,希望喝醉还能体验一把上次的事情。上次因为醉的稀巴烂根本不知其中滋味,这次我要假装醉千万不能真醉。正当我心里盘算之时,菜也上齐了。喝的微醉之时,我想抽烟没有打火机。花花跑出去给我买了一个红色的打火机。看着红红的打火机,我想象着花花穿上嫁衣嫁给我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一个人傻笑啥?”花花看着我温柔的问。“今天是我生日,这打火机就当生日礼物吧。”“怎么不早说,本来给你买了件半袖在我宿舍没带。”“嘿嘿,有啥好说的,有你陪我过生日就是最好的礼物。”我生平第一次说情话,羞得耳朵都发红。

不知怎么的,最后的我又醉了,当我醒来时,身边有一封信。

飞你好:

当你看见这分(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水(随)前夫而去,不要怪我馒(扔)下你离去,为了两哇哇(娃娃),我要回去当妈,去完成没有完成的任务。和你在一起的2次很开心,你是一个好人,是我没有服(福)气,对不起。

——花花

幸福往往是短暂的,正当我将心房打开迎接女人的时候,女人给了我当头一棒,只剩下一个红色的打火机和一件新半袖。

因为疗伤,消失三天的我被工地开除,结了工资,怀揣红色打火机离开那座伤心的城市……

“师傅,去幸福西区走不走?”有人敲打车窗玻璃打断了我的回忆。“走,走。”我赶紧穿上鞋子,摇起座椅,向着幸福东区开去。

一路上,想着花花,想着红色的打火机,思绪混乱。

“这个愣货,我要去幸福西区,你把我拉幸福东区做甚?我要投诉你。”顾客恶狠狠指着我的鼻梁骂。我低三下四求得顾客原谅。“不好意思,最近我奶奶病重,心里惦记没听清您的话,实在对不起,这趟车费我不要,您再打个车好不好?”“哦,没事没事,那我再打个车,您慢点开车。”顾客满脸愧疚之色。

我将车开在路旁,轻轻闭上眼睛,想起不能相认的儿子,默默含泪打开了快手。网速很快,我点进那个无法忘记你的主页,里边是她和她的三个孩子。两姑娘一儿子,儿子在上大学,看着儿子那酷似我的脸颊,我无数次泪红眼眶。那定制版的弥勒佛耳垂,那国际性的标准笑容,和我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站在校园上的单人照,两只手捏着褂底的样子,涂鸦群的人也能给我作证,那就是我的儿子没错。那腼腆的样子,那眯着的眼睛,没错,不用做“底恩唉”也是我的儿子。

花花居然留下我的根,实在是难以相信。要不是快手,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个不能认的儿子……

自从快手上知道花花,知道儿子,我一日三餐都懒得做。看见家里的母老虎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看着努力学习的姑娘,我忍不住想告诉她,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考进你哥哥的武汉大学。

“师傅,走不走?去车站。”“不走。”

唉,一天没个精神气儿,眼前都是那红色的打火机。定下心来,我掏出手机写下来这一切。

每个人都是善良的,我相信一笼莜面要是看见这篇文章肯定会把打火机给我快递回来的,至于快递费,指定是他掏。

对了,我现在的老婆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文章署名一定要写上青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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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青青草,本名郭俊青,女,出生于察右后旗贲红镇的农村,现从事幼教工作,业余爱好读书、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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