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法战争,恭王曾用“天眼通”侦查敌情?
最近读狄葆贤的《平等阁笔记》时,恰好看到几则百年前的“天眼”故事。
中国近代最迷天眼通的是著名学者严复。“欧洲有通脑术者,如吾人在复室内画一物,此术者在外室,能照式画之。”《平等阁笔记》记他曾经偕友人同往试其术。友人在室内画了一把银壶,通脑术者在室外说:“是一只银光闪闪的鸭子。”严复说这不是错了吗?友人说不然,我画银壶时觉得它很像一只鸭子,所以通脑术者才有此误会,却也愈发证明这奇术真的可以“通脑”。
著名报人汪彭年亦信此术,他有个朋友,在江南候补道那里做司事,此人能燃香在空中作画,然后其子就可以娓娓道来乃父所画为何物。汪彭年将这位朋友带到里屋,让他画上海的青莲阁,出屋后朋友未发一语,燃香画画,“小儿曰:见有三层高大之洋楼,有多人吃茶,有'青莲阁’字样。”这让汪彭年惊诧不已。
据《平等阁笔记》记载,还有一位比“天眼通”更加厉害的高人,名叫魏寂甫,他是近代著名佛学家杨仁山的禅友,此人“习禅定数年,一日忽得天眼通”,不仅能隔墙观物,而且连数十里外发生的事物也能得见。更加重要的是,他还能听见画面的“同期声”,也就是说在“天眼通”之外,还有“天耳通”的异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特异功能就像泡在水里的木耳,越发越大,“渐则数千里外事物,亦能见而闻矣”。结果此君看到了一场从广西发起,“由鄂而皖而苏,所有人民被杀戮之惨状,历历在目”的景象——正是太平天国运动。魏寂甫惊恐至极,见人就哭,一边哭一边喊:“大乱至矣,众生可悯,为之奈何?”人们都以为他疯了,于是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癫居士”,此人一直到死都疯疯癫癫,没有好转。
论及“天眼通”们最露脸的一件事,大概是《平等阁笔记》里记录的“奇童侦查中法战争”了。这件事依然是杨仁山讲给狄葆贤的。说是山东巡抚奏报入京,“谓得一奇童,目能远视无碍,恭亲王奕訢下令将此童送到北京,“军机等亲为试验,问以墙外物,皆能言之历历”。当时正值中法战争期间,军机处就让这奇童面朝广西方向观测军情,小童说:“见一山,已为蓝衣兵所夺,青布包头兵败走矣!”蓝衣兵是法军,青布包头兵是清军。一听此言,军机处大惊,从此以后每天让小童观测。突然有一天,小童说:“此山已为青布包头兵夺回矣。”后来等前方战报送到京城,计其时日,一一核对,才发现小童所见,正是收复谅山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