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与我（七）

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孔子在世的时候，就给予了子夏很高的评价：“起予者，商也!始可以言《诗》已矣。”告诫子夏“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充分说明子夏是有能力做大事的。应该说子夏是孔子去世后孔门最有影响力的弟子。子夏凭着高超的悟性彻底地发挥了孔子务实的作派，甚至倾向于法家的经世致用的做法意识。孔子去世后，子夏来到魏国的西河（今山西河津一带）讲学，当时的名流李克、吴起、田子方、李悝、禽滑厘、段干木、公羊高等都是他的学生，连国君魏文侯都“问乐于子夏”，尊他为师，这可是帝王师，连孔子都没有过的待遇。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西河设教”，影响深远，也由于西河设教而帮助了魏国拉拢了人才兴盛了起来。子夏是一个很实际懂谋略之人，他最著名的“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说的就非常有方法。回到“贤贤易色”上来，句意很容易发散，由于叠字与标点位置的关系，其解释有多种版本，还有学者为了照顾“色”与后面“事父母”“事君”而解释成夫妻关系的，从某种角度而言都有一定的道理，都值得参考，再举几例：尊重内心贤良之人，看轻容颜姿色；用尊重贤良之心来交换好色之心；用好色之动力来追求贤良的品德；要如同好色般，喜爱贤良之人；见到贤良之人，要心怀敬意，面色就越发恭敬谦卑了等等。我以为好的解释应该源于文本自身的语气与逻辑，其最后的解释似乎更容易贴近文本，因为语句之贯连存着并列的语气，“贤贤易色”应该照应下文，强调其贤字与能字的联系。贤侧重于精神，可以带动侧重物质的能，“选贤举能”是选出综合素质的人才，既能内心贤良，其办事能力也要强。子夏说：要像贤者一样的有价值，神色首先要敬畏改变。具体怎么做呢？事奉父母，能够竭尽全力；事奉君主，能够舍弃自身；与朋友交往，能言而有信。如果这种人没有学习过诗书礼仪，我也必须说他是有学之人，可以成为贤者。推测子夏说话的质地，应该是说如何做到贤贤易色，贤贤易色是总起是目标，有迫切之感，贤字本身有一种眼疾手快赚钱的意思，引申为值钱宝贵的人才，所以子夏才会说竭尽全力地为父母办事，舍弃自身地为君主办事，言而有信地对待朋友都需要“见贤思齐”“贤贤易色”，恭敬正容地完成这些事情就可以成为贤者了。此句的精神还是在于后句，重要的是品德上的实践，是与实际生活发生关系，这般贤良是不应该放在形式上的，我们不要因为过分地解释，而忽略语句所传递的精神指向，孔子的学主要体现在人际交往上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