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商》连载之15

商星居东方卯位,参星居西方酉位,

  此出彼没,永不相逢。

  

                 ─古语

  我在那份杂志上闪跳着断续读到了下列文字,并把其中的两个人名,依照我的理解变换了一下──

  

  ……我就这样离开了卞参参,朝着那个人游去。我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背上那种无形无影的东西的重量。那是她的目光……

  ……我游拢那人跟前,看见这是一个已给水呛得昏昏糊糊的姑娘,头上还带着两处创伤,血水浸染遍了苍白的脸,手里勉强地紧抓着一截断木棒,正在腾蛟似的急浪中浮沉。……我恍惚看见过这张脸,但我还是记不清是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样的情况下看见过的了。不过这也并不要紧……当时我以为她也是我们这一千二百人中的一个。

  她不顾一切地紧抓住了我,但她手中的木棒却滑脱了。我的水性并不算好,因此我连忙腾出一只手来想去捞那木棒。可水那么急,那里捞得着,眨眼之间木棒便如同离弦的箭,射向前方去了。不仅如此,我新增加的负荷也使得我变得笨拙起来。我不知该怎样有效地救她和保护我自己……她紧紧地箍住我的身子;措手不及之下,我和她都沉入水中了。而且我也昏头胀脑的仿佛迷失了知觉。我们就这样昏天黑地地时而浮出水面,时而又没入水中,说不清究竟挣扎了多久,不过直到最后侥幸脱险时为止,我清醒过来,都还是发现我和她是紧紧地缠抱在一起的……

  ……我们在这荒寂的山野间登岸。回首望着那棵倒伏在水中的枯枝繁盛的大柏树,我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激和庆幸之情……「恩树」之说当然显得滑稽可笑了;而且眼下我和这姑娘还都被这树枝戳伤,精疲力竭之外,还有满腹的泥水要吐……

  四下都看不到人烟。河中偶有一具人畜死尸漂过。因为看见有死畜,所以我觉得那死人也未见得就是我们的同伴。……当晚我和这姑娘保持着必要的距离,就在这荒野河滩上蜷缩了一宿。临睡前姑娘告诉我,她就是我们驻地旁边的那个富农的孙女,名叫芝儿,说罢便失声地痛哭了起来,因为她那原本便卧病多日的爷爷,眼下不消说肯定已是命归黄泉了……我当然不会因她的出身什么的而另眼看待她;虽然眼下我或许又被称作是出身于革命干部家庭了,但是我深深地明白一个身负「黑皮」的无辜青年的苦,还向来就觉得,那总是忽明忽暗地流行在我们大地上的「血统论」,不仅可鄙可憎,而且可怜……

  次日一早,我和芝儿都感觉瘫软得撑不起身来。我们都病了,浑身发着高热,伤口也高高地肿胀了起来。但是总不能就这样在这儿等死。于是我们互相鼓励着,帮助着,忍着饥渴,忍着伤痛,拖起沉重的身体,开始在洪荒扫荡下的河谷中寻找着人的路,哪怕只是一条极小的路……

  午后,我们摸索着走进了一道雄峻幽深的黑石山谷。在这儿倒还发现了一条依稀可辨的荒芜小径。芝儿艰难地转着身子四下看了看,忽然有点兴奋地说,她听说过这地方,这地方叫做「断魂谷」,还说此地有一个传说,说是曾有过一对青年男女,为了反抗包办婚姻,竟双双地从那叫人眼花耳炸的高崖上跳下这谷底……她还说,这儿离我们的驻地,已有两百来里的路程……

  我正琢磨着她的话,她手指着远方,说;

  「我舅爷就住在那谷口外。前些年,我和爹妈去过他那里!」

  提起她的爹娘,她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不过这时她没对我说更多的什么。于是我们也就默默地、同时也充满希望地朝着山谷那边勉力走去……

  ……我们在芝儿这舅爷家卧病养伤已近两月。自从对我谈过自己的身世并了解到我对这些事的看法之后,芝儿在我面前不光显得稔熟,而且整个竟象是换了一个人……我也对这个父母双亡的「黑孤女」有了相当的了解。使我惊叹的倒是这点:这么一个生长在老山中且从来还被压在社会最底层的姑娘,竟然会有着如此一种豁达明理与自尊自强的天性。而且当她日渐远离那场劫难,晦暗的形骸也随之渐离,整个人较之从前都显得白净丰满些的时候,我甚至还觉得她文静、灵秀、姣好,决不在一个城市姑娘之下了。「咳,要是没有……在我心中的话,」有时,我心头蓦然会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我总是当即便自责地止住了它。不过她舅爷显然是已经在用一种复杂的眼光在看待我和她了……这干瘦的小老头儿,心肠倒不坏,人却「鬼」得很,不光是见面的当天就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在观察我和他这外侄孙女,平日里也把我和她盯得好紧。可真叫他想法去同我们队里联系一下,让他们来接我走呢,他却说他「不敢」去同他们打交道,还一个劲地就劝我们在他这儿好好将息……唉,不过这倒真还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好地方!

  ……我告别芝儿和这「舅爷」回到百丈崖时,我们的修路大军已经撤离此地、散落如云了。我便溯河而上,回到了我所在的社队。没想到我竟会是以一个侥幸生还的英雄的身份回来的。当然,恐怕这也是因为在那种情况下,人人都弄不清我到底是为什么人而「献身」了,否则……自然我也大可不必还自己去找个套子来戴在头上。

  为了褒奖我「舍己救人」的行为,当地领导赐给我了一只照当地群众看来已算是极好的碗,让我读上了地区师范校,尽管本来当年的招生工作都已经接近尾声……

  这人间的事也端的是难以逆料。我原本对时下的种种做法强烈地不满,却生生地被时势造成了一个小小的英雄人物。我原本自小便立志想要作一名设计师,生活却给我备下了一个教师的席位。而另一点更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还在我尚未脱离学生身份的时候,突如其来地,一顶「青年作家」的桂冠,竟然如此玄乎地也就一下端端地落到了我的头上!

  当我以自己的家事和父母那段传奇般的经历所写成的那篇小说在「伤痕文学」中小小地崭露出点头角后,我成了这巴州地区的「名人」,甚至于在省里都小有了点名气。不过这侥幸成功的喜悦并不能够填补我个人生活中的不尽如意之处。当然我心知完美无缺的人生几乎是没有的;但我失去的又是什么啊!倘若我还可以在那一点上失而复得的话,我宁愿彻底抛弃我已经取得的和今后必将还会取得的全部荣誉……

  ……我和卞参参之间,其实从未有过更深的接触。可是连我自己都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那样地迷恋她,似乎还那样地与她心心相印。而且作为我这方来说,说个不怕脸红的话:还在童年时代,那个绝美的、仿佛来自安徒生童话中的纯洁小女孩的身影,便已经深深地拍入了我的心灵,正如我在自己的处女作中曾经描写过的那样……现在反思起来,我之所以与她失之交臂,除了因为我自身的腼腆和不善于抓住适当的机会,当然更主要的或许还是由于世事本身的阴差阳错、难以说清……

  当百丈崖前那些废弃的竹木块、旧席筒和乱草团在暗红的夕阳下触目惊心地呈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为一件事深深地后悔起来──我除了知道她是在古源县当知青外,既不知道她具体所在的社队,也不知道她在重庆的家庭住址。不过当时我还没有想得更远,倒还象这样暗想:既然生活一次次地都把我和她拉近,那么今后难道说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么?……

  时光蹉跎,加之入校前后的忙乱和适应新的环境,不觉一年就过去了。当我偶然打探到她所落户的社队名号并鼓足勇气准备给她写信的时候,却又听另外的人说,她已考上了大学,离开了古源。而至于她究竟是考上了什么学校,这人也说不清楚……

  ……芝儿就这样重新闯入了我的生活。政治上的新生,加上社会生活地位的改变,确是使她变得比从前自信了。我从来没见过象她这样一个不屈不挠、锲而不舍的年轻姑娘,且还是一个农村姑娘。有时我禁不住暗想,要是参参也有象她这么一种精神,那就太好了……打从顶替亡父的工作缺额进入巴州商业局之日起,她便打听到了我的地址并找到了我。于是她开始拼命地学习起文化知识来。她用聪颖的笑眼望着我轻声地对我说:「我拜你为师,这对你,对我,对外人,都是很有意义的。」喝,这个可爱的小鬼丫头!……

  后来芝儿对我明说,她对我的感情中,确是有着一点报恩的成份,但是如果我仅仅只是以接不接受这报答来看待这事,那就是我「心粗」了……她没有象我们想象中的农村姑娘在类似情况下一样,以「我们之间已说不清」这类话来暗示我,这是我很看重她的一点。然而,我本人的心理,在她这儿,才真正是永远也都说不清啊……

  我婉言将我对卞参参的爱对她说了。她流了泪,既表示永远都理解我,却又更加顽强地利用她实际上所占据的有利形势,展开着她生命中的这场竞争。以她照世俗观点看来所具备的条件,竟敢于定要来夺取卞参参在我心中的位置,别的且不论,单是这份勇气,实在都已是极可嘉的了!

  也许胜利之神确实是只看顾坚守在阵地上的人的。就在这时候,一封确凿无疑的来信,使我彻底地对我的初恋绝望了。唉,这都能怪谁呢?──怪我,怪命运,都不够全面。要说怪参参,那更是没有道理。我在她心目中已「死」,而她这男友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当初在农村时都与她朝夕相处,他们终于发展到不可能离异,她本人即便是心怀隐痛也都不愿更改既成的事实,这,当然也就是顺理成章之事了……我不可能从头来过。我只能以目下的立足点作为我今生后半段的起点……芝儿是个好姑娘;我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并伤过一颗美丽的心,我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并再伤这颗心了!

  我已暗暗地选定了芝儿作为自己的终生伴侣,虽然当时我并没有急着便把这一点告诉她。

  ……且喜父母的这种偏见还不算是太深,在我的努力下,在伯父的从旁劝说下,他们终于仁爱地接受了芝儿,正式让她成为了我们这个家庭中的一员。他们自己在青年时代毕竟也浪漫过,而且也对「门户」一类的问题同世俗偏见甚至是「亲情」作过抗争。他们认定我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浪漫事件中的男主角;而我呢,也无意去纠正他们。浪漫就浪漫吧!即使他们认为这也属于一种革命的现实主义与革命的浪漫主义的结合,也由他们去。不过恐怕他们已确实很难猜想到,我们这代人的人生之路,在表面那层由薄膜强绷出的平坦下,实际上比当初他们所走过的路更加坎坷……

  就算是他们不承认芝儿,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了。我原本就已是作好了某种思想准备的。我也十分慎重地思考过,──我这样的人,在不能获得最理想的爱情的情况下,能够得到一位纯中国型的妻子,这运道已属上乘。再说,照我的体会,芝儿说的的确也对:感情又不是不能培养……

  不过我还是从心底感谢伯父。是他使我的胜利来得不象想象中的那么艰难。这到底是因为我从小跟着他而使他比我的父母更加了解我,还是因为他的「官位」较低因而自身的思想感情也就更接近民众,这一点,我也说不清了。或许是两者都兼而有之吧。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感谢他。

  ……我最后一次见到卞参参,也是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情况下。照现在看来,那短短的照面之后,便是我们的长别了。但是至今我都困惑不解,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那样的情况下,却都要让她在我面前晃上一下,也就是说,让我们遥遥相见却又无由靠拢。──唉,那简直就是「咫尺天涯」!另外还有一点,或许是我多心,但是我却不光是当时心中象这样动了一下,事后也都老是忍不住还要象这样去想:她,那真就是偶然碰巧去的那儿么?……

  那是在我已经在心下暗自选定芝儿,表面上却仍旧按照几个月来所形成的习惯在对待她的时候。当时我正面临毕业留校的问题;加上这人生的又一重大抉择,所以我需要尽快地见见我的父母。因此我在学校找我谈话之后,匆匆地去了趟文教局,便准备乘火车回重庆。芝儿知道我要回家,便也送我到了火车站。

  这天不知怎的,我的心神总是有些无法安定,好象总是觉得生活中该要发生上一点什么……后来这种玄乎的感觉居然得以验证了:就在火车起动前的那一刻,我又受着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的引导,不自觉地在车窗口中朝着月台那方抬起头来,──这竟然就恰恰在人丛中看见了那张对于我来说就象是月中仙子般梦魂难即的美丽脸庞!

  这时我的第一个感觉是惊疑。既为她的出现惊疑,又为自己何以会有那种感觉惊疑。但既然是又真的看见了她,一时我的心还是几乎就已经失去我的控制了……不过我旋即想到了那封信,甚或还想到了更多更远的东西,于是我觉得我除了只能是强制住自己,已是别无选择。看来我的这种控制还算是有效的,因为芝儿就面对面地站在我跟前,而无论是当时或事后,她都没有对我表示过任何疑问。当然,她虽是在我与她的整个关系中显得主动,但一旦真站在了我面前,她却常常都是羞涩地低着头,这恐怕也是一个原因。不过不管怎么说,当时我还是接着便朝守在车窗下的芝儿低下了头来……

  然而我总不能在那种情况下连一句话都不对参参说。于是我力求以一种平静的口气问她为什么也在这儿。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就在我问话的时候,火车刚好也发出了一道长鸣。当这道尖利的长鸣声停息后,我好象是听见参参对我说她是来这儿出差办事什么的。她说这话时的神情相当镇定自然,而且接着还象个普通熟人似地招手让我走好。说实在话,不光是她说的那句我没大听清的话颇有点费我猜测,更主要的是她此时的这种神情让我很是感慨,甚至于已使我整个地怀疑我自己……或者人毕竟是易于淡忘的吧?或者,她之钟情于我,原本便不及我之钟情于她吧?当然,或者她这时这种浅淡的笑语也另可作上一番解释,──但既然已是那么一回事了,这儿我又何必还永久地苦恼自己?

  就在这时候,火车开动了。我也朝着她挥起手来。这是否挥得有点儿机械,谁知道呢?反正芝儿是没有对我表露过她觉得这有什么异样。当然,或许芝儿比我想象中的更深一些,也不一定……

  我猛可意识到芝儿正在为我送行,我怎么可能老对着一个「不相干」的人挥手而反倒不向她挥手呢,因此我又转向了她。后来车开远了点,我忍不住偷眼再看参参,却见她并不看我这方,却象是很急切地低头在看着她的手表……唉!

  或者事情本来就既是偶然的也是简单的,只是我自己把它设想得太深太远太复杂了。不过我真的是很难遏制住要在心底冒起些东猜西测的想法来……这是一个谜,只能是一个永远的谜了。谜就谜吧!从某种意义上说,生活中有谜,才将人生点缀得七彩缤纷,也使之能给人以隽永的回味,尽管它必定也都是紧伴着某种代价与生活本身并存……

  遥望着那道逐渐加快速度离我远去的美丽身影,一时一种异常强烈的感触轰响着冲闯向我的心头,且久久地在我胸腔和脑海内震荡。我觉得我和她,多象二十八宿中那两颗永远都被地球所阻隔的星!──唉,是啊,当我们还作为以太、尘埃和星云散布在鸿濛太空的时候,我们的聚合离散还是相对自由的;一经我们作为完整的天体运行在宇宙中时,我们则只能是各按各的轨道运行了……

  不过就我们毕竟偶尔还照照面这点而言,说我们就是参、商二星,好象又不太象。但反正都是各按各的轨迹运行在这茫茫宇宙间,这却是铁定的。就让我们都挟带着自身的核热与数不清的谜继续各行各的路,倒看是每过上几世几劫,再遥遥地相逢上一回吧!

  ……

  

(全文完)

下篇连载文字:《巴山月朦胧》(中篇小说)

……………………………………

按:小说创作,亦曾为自家重点涉及的一个领域,所耗心力之巨,唯己自知。当年在长篇三部曲《红尘心蜕》之外,还写过几部现实题材的中篇小说,并多次投向那传统的纸质杂志社(时间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可怪的是,差不多每次都得到编辑的嘉赞,有的甚至于是激赞,同时彼方却也多提示说:似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又不明说是少了什么。当时自己确是思之而不得其解。后来对世事日渐明了,暗暗有了些推测。然因自己客观情况,此事当时也就没再进行下去了。网络流行后,同样就还是那些书稿,自己将它们放在网上,却另是一番情形。现借这公众号平台,不妨将自家这批中篇小说连载于此,并将其在网络上得到的文学网站编辑点评或读者评价附之于后,让各位订阅者自行观看与思索。

好文字,本人严重欣赏~~

故事的情节更加让人欲罢不能, 生活中是自己在演绎……

故事最后让人沉思~~

(《参商》)

——烟雨红尘文学网编辑点评 [寂寞的阴天]

江南蜕心堂:原创艺文渊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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