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瘟败毒散:生石膏60克 生地黄9克 犀角3克 黄连3克栀子9克 桔梗4.5克 黄芩9克 知母9克 赤芍9克 玄参9克连翘9克 甘草4.5克 丹皮9克 鲜竹叶6克

五、清瘟败毒散http://blog.sina.com.cn/s/blog_7e3638f70102zrxn.html

此方出自《疫疹一得》,是我知道的、最峻烈的,大苦寒清热、泻火、解毒、凉血、救阴之剂。为此,先把其组方附在下面;

生石膏(大剂六两至八两,中剂二两至四两,小剂八钱至一两二钱),小生地(大剂六钱至一两,中剂三钱至五钱,小剂二钱至四钱),乌犀角(大剂六钱至八钱,中剂三钱至四钱,小剂二钱至四钱),真川连(大剂六钱至四钱,中剂二钱至四钱,小剂一钱至一钱半),生栀子、桔梗、黄芩、知母、赤芍、玄参、连翘、竹叶、甘草、丹皮。

生石膏60克 生地黄9克 犀角3克 黄连3克栀子9克 桔梗4.5克 黄芩9克 知母9克 赤芍9克 玄参9克连翘9克 甘草4.5克 丹皮9克 鲜竹叶6克

【按:1两≈36.9g;1钱≈3.7g】

由此方所注可知,按兼证不同还要分别加上大青叶、黄柏、生大黄、板蓝根、龙胆草、升麻、羚羊角、菊花、银花、苦参等等。总之,此方几乎使用了全部清热解毒和凉血药,而没有一味温热药。

今方剂教材谓,此方的功效是:泻火解毒,凉血救阴。主治一切火热之证。

以下列举此方验案。其中案1是我知道的最危重的瘟疫病例,且最后终于治愈。

案1:温毒发斑(余霖医案)

正阳门外,蒋家胡同口内,祥泰布铺祁某,晋人也。长郎病疫,原诊谢以不治,又延一医,亦不治,及至邀余,已七日矣。诊其脉,六脉全伏。察其形,目红面赤,满口如霜,头汗如雨,四肢如冰。嵇其证,时昏时躁,谵妄无伦,呕泻兼作,小水癃闭,周身斑疹,紫黑相间。幸而松活,浮于皮面,毒虽盛而犹隐跃,此生机也。捡视前方,亦用犀连,大剂不过钱许,乃杯水之救耳。余曰:令郎之证最险,不畏余药过峻,死中求活,不然,变在十四日。祁恳甚切。余用大剂(清瘟败毒饮)。

石膏八两,犀角六钱,黄连五钱,余佐以本方之味,加伏龙肝一两,滑石五钱,木通三钱,猪苓、泽泻各二钱,更加生地黄一两,紫草三钱,归尾三钱,大青叶二钱。以色紫黑也,连投二服。

至9日脉起细数,手足回温,呕虽止而泻如旧。仍用本方去伏龙肝,又二服。

至十一日,脉转洪数,头汗遂止,黑斑变紫,小水亦利,大便亦实,但妄语如前,身忽大热,烦躁更甚,大渴不已,以火外透也。仍用本方去滑石、木通、猪苓、泽泻,加花粉、山豆根,以喉微疼也,更以冰水与服,以济其渴。

又二帖,色转深红,热势稍杀,谵妄间有,犹渴思冰。投本方减生地五钱,去归尾、紫草、豆根、花粉。

又二服,诸证已退十分之三,药减四分之一,但饮水而不思食。祁疑而叩曰:病虽减,而十数日不食,尚能生乎?余曰:生矣,按法治之,二十一日方可痊愈。

又二服,斑化多半,胃气渐开,热亦大减。照本方药减四分之二,去大青叶。

又二服,斑点全消,饮食旋食旋饿,方能坐起。诊其脉,尚有六至。犹有余热,不即清之,其势复张,更难为力。犹用石膏二两四钱,犀角三钱,黄连二钱,余亦类减。十九日用石膏一两二钱,犀角二钱,黄连一钱,加乌梅三个,酸以收之也。余曰:前言二十一日方能成功,今已十九日矣。令郎如此,可见前言之不谬也。祁某喜曰:若非立定主意,几为众口所误。

初立此方,体全堂不肯卖药,叩其所以,言误开分量。以八钱为八两,六分为六钱耳。予历指同乡服此得痊者颇多,虽卖,犹嘱以再三斟酌。

二十日犹用石膏八钱,犀角钱半,黄连八分,加洋参二钱,麦冬三钱,归身二钱,川芎一钱,以调气血。二十一日用八珍汤[1]加麦冬、五味。

立方需大纸一张。昨言初方药店不肯发药,今令郎已愈,录一治法于方前,计服石膏、黄连、犀角若干,使彼知予用药之奇,即药铺

[1] 八珍汤:人参、白术、茯苓、甘草、当归、熟地、白芍、川芎。

亦未之见也。(《疫疹一得·附验案》)。

洪钧按:此案不但挽瘟疫重症于死,文字亦颇佳。乃本书所选古今医案中,文字最佳者。足见余氏医理、文理卓尔不群。前二十日,一概治以清热解毒,凉血护阴。此后方略用参、冬、归、芎等扶正。或问,此证系西医何病?最可能是肠伤寒。旧时因此病死者,约占患者的十分之三。特别是病初十余日不食,在没有输液支持手段的古代,很危险。所幸患者可以饮水且可多饮,否则不可为矣!

案2:乙型脑炎(徐蔚霖医案)

徐某,男,10岁。初诊:1957年8月1日。

发热五天,伴有头痛,继而嗜睡昏迷。溲黄,舌苔薄腻。证系乙型脑炎气营两燔,热陷心气。治拟清营透热,芳香开窍。

至宝丹[1]一粒(研,分两次吞服);羚羊角1.5g,广犀角18g,两味文火煎饮。鸡苏散(包),鲜霍佩各9g,玉泉散15g(包),银翘各9g,僵蚕9g,钩藤9g(后入),黄芩9g,石菖蒲9g。一剂。

二诊:8月12日。热升面赤,头痛加剧,烦躁谵语,继而抽搐,牙关紧急,角弓反张,痰涎上涌。气营火盛,肝风内动。急以凉肝息风,清心化痰,清瘟败毒饮加减。

生石膏60g(先煎),知母6g,生甘草3g,石菖蒲9g,黄连6g,黄芩9g,山栀9g,赤芍9g,丹皮9g,鲜竹叶30片。一剂。紫雪丹1.5g,至宝丹一粒(分两次鼻饲灌服)。

三诊:8月3日。热降肢凉,整夜烦躁,面赤唇红,舌苔浊腻,

[1] 至宝丹:乌犀、朱砂、雄黄、玳瑁、琥珀、麝香、龙脑、金箔、银箔、牛黄、安息香。

脉软。邪气虽盛,正气见衰,拟仿白虎加人参汤意。原方加别直参3g,广犀角18g,文火另煎。另备莱菔子12g,若有腹胀时服(后未服)

四诊:8月4日。身热又张,面红头痛烦躁,口渴有汗,嗜睡,神志尚清,舌苔浊腻,脉洪滑。正气已振,邪正剧争。仍守前意,扶正达邪。原方续服一剂。

下午三时,热势有增无减,头痛口渴,嗜睡,舌苔黄浊厚腻。于清热之中,再佐去暑化湿之品。拟方清瘟败毒饮加鲜藿佩各9g,鸡苏散9g,甘露消毒丹[1]9g,枳实导滞丸[2]9g。另羚羊角1.5g,文火煎连末吞。

此后神志清,头痛减,仍以原方出入。三剂后,继以养阴泻热化湿调治,最后以气阴双补而收功。(《上海老中医经验选编》)

洪钧按:此案的西医诊断明确,但西医无特效疗法,故以中医为主治疗。1954年石家庄首先用中医治疗取得突破,是解放后发掘中医的第一个重大成果。此后推广至全国。乙脑属于中医所谓湿热温病。其表现大体如案中描写。此案初次使用的不是清瘟败毒饮。二诊后,才大体如此。总之是重用清热解毒,泻火燥湿,凉血止痉的大法。后期使用扶正祛邪。最后以气血双补收功。西医手段也不可忽视。比如没有胃管,在昏迷患者就不可能服中药。治疗中是否曾经支持输液,不清楚。总之,此案不如上案病情严重且说理文字好。

(本章完)

[1] 甘露消毒丹:飞滑石、黄芩、茵陈、藿香、连翘、石菖蒲、白蔻、薄荷、木通、射干、川贝母

[2] 枳实导滞丸*:大黄、枳实、神曲、茯苓、黄芩、黄连、白术、泽泻

*枳实导滞丸详见消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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