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云拔刀断指赋
（以“一座大惊，为云泣下”为韵次用）何栻
南将军霁云者，勇烈无伦，忠诚鲜匹。蹈刃犹甘，捐躯奚恤。欲建中兴事业，奈孤掌之难鸣；乃求犄角声援，遂孑身而独出。不辞顿地者三，将借背城之一。方其乞援于贺兰也，寇至益多，兵交屡挫。民疲不摧，食尽而饿。当强敌者半年，守孤城兮一座。江淮欲失，太上皇何日能归；徐亳bó无援，尹子奇几时得破。欲乞临淮一旅之师，以为张许二公之佐。
于是慷慨而前，声情如绘。谓城方危甚倒悬，食已绝夫粗粝【cū lì糙米】。而大夫粮犹山积，士饱马肥；刃若霜含，矛长戟大。幸臂指之能联，庶肘腋【:zhǒu yè 释义:肘腋，胳膊肘儿和夹肢窝。肘腋之患】之无害。乃进明第陈靡靡之音，犹卧悠悠之旆【pèi旗末燕尾的垂旒】。方谓风霜辛苦，请君暂释戎装；丝竹敖曹【áo cáo声音嘈杂貌。鼓钲锽聒，笙管敖曹】，与子且终嘉会。
云乃抚膺【fǔ yīng抚摩或捶拍胸口。 表示惋惜、哀叹、悲愤等】默念，扼腕【握着手腕发出叹息】潜惊。彼有心于留客，更无意于兴兵。满腔义胆忠肝，向谁苦诉；一路剑炊矛淅，竟是徒行。怒发冠冲，不禁英雄之泪；握拳爪透，曷胜激越之情。不可陈以祸福，或能感以精诚。
遂慷慨而言曰：今外增垓【gāi】下之围【韩信垓下围项羽】，内鲜关中【陕西关中】之馈。搜粮则鼠雀皆穷，待救则鹳鹅不至。拔刀起助，仁人想有同情；染指何心，壮士胡能独醉。倘同仇之义不明，将宴客之筵谁为？何面目更相见也，要知唇齿皆寒；好颈项谁当砍之，早决头颅如寄。急已甚于燃眉，愤更深于断臂。请留一指以明诚，不待三年而拜赐【讽刺为复仇而又失败的出兵】。
则见掣【chè拉、拽、抽身】遽起，逆耳咸闻。眦【zì眼睑的接合处】怒张而欲裂，心奋激而如焚。出秋水于腰间，眉真倒挽；度寒风于掌上，指竟中分。骨断蹲鸱chī，虹白吐雁翎之气；血流钩戟，猩红凝虎掌之纹。耸目则四筵皆震，掉头而一去如云。壮哉此汉，丑彼将军。
是盖不平则鸣，因危愈急。料志业之难成，愤邻援之不集。男儿死耳，塔间之箭空留；宾客凄然，座上之襟尽湿。恨未椎摧力士，径收晋鄙之军；枉教首顿包胥，空效秦庭之泣。
客有读吏部之文章，想英风之叱咤。支半壁之山河，实双忠之匹亚【不相上下的】。看此獠像镕顽铁，膝终屈于阶前；忆当年心比坚金，指空劙lí于帐下。睹如生之庙貌，常留一代英名；诛既死之奸庸，合受千秋唾骂【tuò mà，鄙弃辱骂】！
注释：
1、南霁云拔刀断指：韩愈《张中丞传后叙》：南霁云之乞救于贺兰也，贺兰嫉巡远之声威功绩出己上，不肯出师救。爱霁云之勇且壮，不听其语，强留之。具食与乐，延霁云坐。霁云慷慨语曰：“云来时，睢阳之人不食月余日矣。云虽欲独食，义不忍。虽食且不下咽。”因拔所佩刀断一指，血淋漓，以示贺兰。一座大惊，皆感激为云泣下。云知贺兰终无为云出师意，即驰去。将出城，抽矢射佛寺浮图，矢著其上砖半箭。曰：“吾归破贼，必灭贺兰!此矢所以志也。”愈贞元中过泗州，船上人犹指以相语。城陷，贼以刃胁降巡。巡不屈，即牵去，将斩之。又降霁云。云未应。巡呼云曰：“南八，男儿死耳，不可为不义屈!”云笑曰：“欲将以有为也。公有言，云敢不死?”即不屈。
南将军霁云者2，勇烈无伦3，忠诚鲜匹4。蹈刃犹甘5，捐躯奚恤6。欲建中兴事业7，奈孤掌之难鸣8；乃求犄角声援9，遂孑身而独出10。不辞顿地者三11，将借背城之一12。
张秀东注释：
2、南将军霁云者：唐魏州顿丘人。少微贱，为人操舟。安禄山反，钜野尉张沼起兵，拔以为将。后为尚衡前锋，遣至睢阳，与张巡计事，遂为巡部将。肃宗至德二载，安庆绪叛军围睢阳，城中粮尽，巡令霁云突围乞师于贺兰进明。进明无出师意，霁云断指斥之。复冒围入。城陷被俘，不屈而死。
3、勇烈无伦：勇烈：勇敢刚烈。《三国志吴志朱桓传》：“朱然、朱桓以勇烈著闻。”无伦：无与匹比。汉扬雄《法言五百》：“贵无敌，富无伦。”李轨注：“伦，匹。”
4、忠诚鲜匹：忠诚：真心诚意，无二心。《荀子尧问》：“忠诚盛於内，賁於外，形於四海。”鲜匹：南朝梁僧慧皎《高僧传》：“鸠摩罗什鸠摩罗什，此云童寿，天竺人也...什为人神情鉴彻，傲岸出群，应机领会，鲜有其匹。”
5、蹈刃犹甘：蹈刃：踏刀锋。喻不顾危险。《三国志吴志黄盖传》：“坚薨，盖随策及权，擐甲周旋，蹈刃屠城。”犹甘：明末冯梦龙《醒世恒言赫大卿遗恨鸳鸯绦》：“野草鲜花恣意贪，化为蜂蝶死犹甘。名庵并入游仙梦，是色非空作笑谈。”
6、捐躯奚恤：捐躯：为国家为正义而死。 汉袁康《越绝书外传纪策考》：“子胥至直，不同邪曲，捐躯切諫，亏命为邦。”奚恤：潘尼《赠陆机出为吴王郎中令》：“帝曰尔谐，为王卿士，俯偻从命，奚恤奚喜。”
7、欲建中兴事业：欲建：唐罗邺《边将》：“马上乘秋欲建勋，飞狐夜斗出师频。”中兴：中途振兴,转衰为盛。《诗大雅烝民序》：“任贤使能，周室中兴焉。”事业：事情的成就；功业。《易坤》：“美在其中，而畅於四支，发於事业，美之至也。”孔颖达疏：“所营谓之事，事成谓之业。”
8、奈孤掌之难鸣：孤掌难鸣：韩非《韩非子功名》：“人主之患在莫之应，故曰：一手独拍，虽疾无声。”明冯梦龙《东周列国志》：“申后久不见太子进宫，著宫人询问，方知已贬去申国。孤掌难鸣，终日怨夫思子，含泪过日。”
9、乃求犄角声援：乃求：《诗小雅甫田》：“乃求千斯仓，乃求万斯箱。”犄角：分布兵力于不同处所，以便牵制或夹击敌人或互相支援。南朝梁江淹 《北伐诏》：“某官某甲等，并率义勇之众，牙制犄角之机。”声援：遥作支援。本用于军事。《三国志魏志吕布传》“布遣人求救于术”裴松之注引汉王粲《英雄记》：“术乃严兵为布作声援。”
10、遂孑身而独出：孑身：单身，独身。《明史张文锦传》：“亲兵素游惰有室。闻当发，大恐。请孑身往，得分番。”独出：独自外出。《列子力命》：“独往独来，独出独入，孰能碍之？”
11、不辞顿地者三：不辞：不辞让，不推辞。《庄子天下》：“惠施不辞而应，不虑而对，徧为説万物，説而不休，多而无已。”成玄英疏：“不辞谢而应机，不思虑而对答。”顿地者三：顿地谓住宿之地。宋徐铉《稽神录袁州老父》：“老父侍食於前，因思长吏朝使行县，当有顿地，此何为哉，意色甚疑。”窃谓所谓“顿地者三”者，乃曰南将军四处搬兵也。南将军曾向驻军临淮河南节度使贺兰进明，驻军彭城之御史大夫许叔冀、方面大员尚衡借兵，他们为保个人势力置国家危难于不顾，嫉贤妒能、见死不救。
12、将借背城之一：背城借一：背：背向；借：凭借；一：一战。在自己城下和敌人决一死战。多指决定存亡的最后一战。《左传成公二年》：“请收合余烬，背城借一。”
方其乞援于贺兰也13，寇至益多，兵交屡挫。民疲不摧，食尽而饿。当强敌者半年，守孤城兮一座。江淮14欲失，太上皇15何日能归；徐亳16无援，尹子奇17几时得破。欲乞临淮18一旅之师，以为张许19二公之佐。
注释：
13、方其乞援于贺兰也：乞援：请求援助。《晋书慕容超载记》：“自古乞援，不遣大臣则不致重兵。”贺兰：贺兰进明，字、里、生卒年均不详，约唐玄宗天宝中前后在世。开元十六年，登进士第。安禄山之乱，进明以御史大夫为临淮节度。巡遂陷没。肃宗时，为北海太守。诣行在，以为南海太守，摄御史大夫，岭南节度使。后贬秦州司马。进明好古博雅，经籍满腹，著文一百余篇，古诗乐府数十篇，《唐才子传》均传于世。
14、江淮：泛指长江与淮河之间的地区。《后汉书周荣传》：“荣，江淮孤生，蒙先帝大恩，以歷宰二城。”
15、太上皇：安史之乱，玄宗与皇室成员一同西逃，马嵬驿赐死杨贵妃后，玄宗逃向四川，太子李亨奔灵武，并于该地即位，是为肃宗，尊玄宗为上皇天帝，将已失人心的玄宗权力基础架空，玄宗时年72岁。
16、徐亳：徐州和亳州。
17、尹子奇：尹子奇，唐朝安史之乱燕军将领，官封河南节度使。率精兵十余万围困睢阳；屡败于张巡，还曾被南霁云射瞎一眼。后不断增兵，围城近一载，终于攻破睢阳，张巡等悉为其所杀。后为陈留百姓所杀。
18、临淮：唐长安四年分徐城县南界两乡地于沙垫淮口置。治今江苏泗洪县东南。南对盱眙县，今已沦入洪泽湖中。开元二十三年移泗州来治。南临淮水，西枕汴河，当南北交通冲要。北宋景德二年移治今江苏洪泽县西临淮。元至元二十一年复还旧治。仍为泗州治。明初废入泗州。
19、张许：唐张巡、许远的并称。安史之乱时，两人死守睢阳，阻遏了敌人的攻势。宋刘克庄《贺新郎实之三和有忧边语走笔答之》：“自古一贤能制难，有金汤便可无张许。”
于是慷慨而前，声情如绘。谓城方危甚倒悬20，食已绝夫粗粝21。而大夫粮犹山积22，士饱马肥23；刃若霜含，矛长戟大。幸臂指之能联24，庶肘腋25之无害。乃进明第陈靡靡之音26，犹卧悠悠之旆27。方谓风霜辛苦28，请君暂释戎装29；丝竹敖曹30，与子且终嘉会31。
注释：
20、倒悬：头朝下悬挂着。《孟子公孙丑上》：“当今之时，万乘之国行仁政，民之悦之，犹解倒悬也。”
21、粗粝：糙米。《战国策韩策二》：“然至齐，闻足下义甚高，故直进百金者，特以为夫人麤糲之费，以交足下之驩，岂敢以有求邪？”《史记刺客列传》引此文，张守节正义：“糲，犹麤米也，脱粟也。”
22、山积：堆积如山。极言其多。《后汉书崔駰传》：“处士山积，学者川流。衣裳被宇，冠盖云浮。”
23、士饱马肥：宋苏舜钦《庆州败》：“马肥甲重士饱喘，虽有弓剑何所施？”24、幸臂指之能联：臂指谓运用自如，指挥灵便，如臂之使指。语出汉贾谊《陈政事疏》：“今海内之势，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
25、肘腋：胳膊肘与胳肢窝。比喻切近之地。《三国志蜀志法正传》：“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彊，东惮孙权之逼，近则惧孙夫人生变於肘腋之下。”
26、靡靡之音：软绵绵、委靡不振的音乐。《韩非子十过》：“此师延之所作，与纣为靡靡之乐也。”《史记殷本纪》：“北里之舞，靡靡之乐。”
27、悠悠之旆：《诗小雅车攻》：“萧萧马鸣，悠悠旆旌。徒御不惊，大庖不盈。”
28、风霜辛苦：南北朝鲍照《代鸣雁行》：“憔悴容仪君不知，辛苦风霜亦何为？”
29、戎装：军装，着军装。《魏书杨大眼传》：“至於攻陈游猎之际，大眼令妻潘戎装，或齐鑣战场，或并驱林壑。”
30、丝竹敖曹：丝竹：弦乐器与竹管乐器之总称。亦泛指音乐。《礼记乐记》：“德者，性之端也，乐者，德之华也，金石丝竹，乐之器也。”敖曹：声音嘈杂貌。清蒲松龄《聊斋志异金和尚》：“鼓鉦鍠聒，笙管敖曹，是谓'和唱’。”
31、与子且终嘉会：魏晋无名氏《李陵录别诗二十一首》：“嘉会难再遇，三载为千秋...独有盈觞酒，与子结绸缪。”
云乃抚膺默念32，扼腕潜惊33。彼有心于留客34，更无意于兴兵35。满腔义胆忠肝36，向谁苦诉37；一路剑炊矛淅38，竟是徒行39。怒发冠冲40，不禁英雄之泪41；握拳爪透42，曷胜激越之情43。不可陈以祸福44，或能感以精诚45。
注释：
32、抚膺默念：抚膺：抚摩或捶拍胸口。表示惋惜、哀叹、悲愤等。《列子说符》：“昔人言有知不死之道者，燕君使人受之，不捷，而言者死...有齐子亦欲学其道，闻言者之死，乃抚膺而恨。”李白《蜀道难》：“捫参歷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默念：默默考虑，暗中思考。唐孟郊《寒溪》：“独立欲何语，默念已酸嘶。”
33、扼腕潜惊：扼腕：握住手腕。表示激动、振奋、悲愤、惋惜等的动作。《战国策魏策一》：“是故天下之游士，莫不日夜搤腕瞋目切齿，以言从之便，以説人主。”潜惊：暗暗震动。宋陆游《老学庵笔记》：“中途失计被簪绂，目覩宠辱心潜惊。”
34、彼有心于留客：有心：谓怀有某种意念或想法。《诗小雅巧言》：“他人有心，予忖度之。”留客：挽留客人，招待客人。《史记滑稽列传》：“豹曰：'廷掾起矣。状河伯留客之久，若皆罢去归矣。’”
35、更无意于兴兵：无意：不愿，没有打算。《韩非子内储说下》：“足下无意赐之餘沥乎。”兴兵：起兵。《战国策东周策》：“颜率至齐，谓齐王曰：'夫秦之为无道也，欲兴兵临周而求九鼎。’”
36、满腔义胆忠肝：满腔：充满胸膛，充满心中。《二刻拍案惊奇》卷十三：“直叫小胆惊欲死，任是英雄也汗流。只为满腔怨抑事，一宵鬼话报心仇。”义胆忠肝：谓为人正直忠贞。《水浒传》第七二回：“义胆包天，忠肝盖地，四海无人识。” 太平天囯 洪秀全 《因冯云山有难感慨作歌》：“安得义胆忠肝兮，同享宇宙於太平！”
37、向谁苦诉：宋周端臣《贺新郎代寄》：“心自苦，向谁诉。”
38、一路剑炊矛淅：一路：沿途。唐刘长卿《寻南溪常山道人隐居》：“一路经行处，莓苔看履痕。”剑炊矛淅：《世说新语排调》：桓南郡与殷荆州语次，因共作了语。顾恺之曰：“火烧平原无遗燎。”桓曰：“白布缠棺竖旒旐。”殷曰：“投鱼深渊放飞鸟。”次复作危语。桓曰：“矛头淅米剑头炊。”殷曰：“百岁老翁攀枯枝。”顾曰：“井上辘轳卧婴儿。”殷有一参军在坐，云：“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殷曰：“咄咄逼人！”仲堪眇目故也。
39、竟是徒行：竟是：唐骆宾王《为徐敬业讨武曌檄》：“试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徒行：步行。《论语先进》：“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邢昺疏：“徒，犹空也，谓无车空行也，是步行谓之徒行。”
40、怒发冠冲：指气得头发竖立，把帽子都顶起来了，形容愤怒到了极点。《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相如因持璧却立倚柱，怒发上冲冠。”
41、不禁英雄之泪：不禁：抑制不住，不由自主。明刘基《怨王孙》：“不禁清泪，暗里洒向孤灯结成冰。”英雄之泪：宋赵善伦《京口多景楼》：“江流千古英雄泪，山掩诸公富贵羞。”
42、握拳爪透：《晋书卞壸传》：“ 卞壼拒苏峻，父子战死。其后盗发壼墓，尸僵，鬢髮苍白，面如生，两手悉拳，爪甲穿达手背。”后以“握拳透爪”形容愤怒到极点。
43、曷胜激越之情：曷胜：何胜。用反问语气表示不胜。《续资治通鉴元仁宗延祐六年》：“朕与卿等居暖室，宗戚、昆弟远戍边陲，曷胜其苦！”激越：高亢清远。汉班固《西都赋》：“櫂女謳，鼓吹震，声激越，謍厉天。”激扬，激动。三国吴杨泉《物理论》：“犹人之内气，因喜怒哀乐激越而发也。”
44、陈以祸福：《魏书列传卷七十三》：“跃为朝臣书与环，陈以祸福，言辞甚美。”
45、精诚：真诚。《庄子渔父》：“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
遂慷慨而言曰：今外增垓下之围46，内鲜关中之馈47。搜粮则鼠雀皆穷48，待救则鹳鹅不至49。拔刀起助50，仁人想有同情51；染指何心52，壮士胡能独醉53。倘同仇之义不明54，将宴客之筵谁为55？何面目更相见也56，要知唇齿皆寒57；好颈项谁当砍之58，早决头颅如寄59。急已甚于燃眉60，愤更深于断臂61。请留一指以明诚62，不待三年而拜赐63。
注释：
46、垓下：古地名。在今安徽省灵璧县东南。汉高祖刘邦围困项羽于此。参阅《史记项羽本纪》。
47、内鲜关中之馈：《史记萧相国世家》：“汉二年，汉王与诸侯击楚，何守关中，侍太子，治栎阳...关中事计户口转漕给军，汉王数失军遁去，何常兴关中卒，辄补缺。上以此专属任何关中事。”后功臣争功，关内侯鄂千秋曰：“萧何常全关中以待陛下，此万世之功也。”关中事，指楚汉相争时，汉丞相萧何留守关中，负责军需给养，征兵补充兵员，扶助太子，及一切财税行政的治理，对于稳定后方、支援前线、夺取胜利，起了重要作用。
48、搜粮则鼠雀皆穷：搜粮：清孔尚任《丁廉使名名炜》：“或言三日把关隘，选将搜粮侵邻界。”鼠雀皆穷：《新唐书忠义张巡传》：“巡出爱妾曰：'诸君经年乏食，而忠义不少衰，吾恨不割肌以啖众，宁惜一妾而坐视士饥？’乃杀以大飨，坐者皆泣。巡强令食之，远亦杀奴僮以哺卒，至罗雀掘鼠，煮铠弩以食。”
49、待救则鹳鹅不至：待救：宋吕本中《叶尚书普光明庵》：“我愿从公游，昏病方待救。”鹳鹅：《左传昭公二十一年》：“丙戌，与华氏战于赭丘。郑翩愿为鹳，其御愿为鹅。”杜预注：“鹳、鹅皆陈名。”杨伯峻注：“《埤雅释鸟》：鹅自然有行列。故《聘礼》曰'出如舒鴈’。古者兵有鹳、鹅之陈也。旧説江淮谓羣鹳旋飞为鹳井，则鹳善旋飞，盘薄霄汉，与鹅之成列正异，故古之陈法或愿为鹳也。”后遂以“鹳鹅”泛指军阵。不至：不到。《礼记坊记》：“以此坊民，妇犹有不至者。”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方正》：“君与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则是无信。”
50、拔刀起助：拔刀帮助被欺侮的人。形容见义勇为。元王实甫《西厢记》：“若不是大恩人拔刀相助，怎能够好夫妻似水如鱼。”
51、仁人想有同情：仁人：有德行的人。《书泰誓中》：“虽有周亲，不如仁人。”想有：明释今回《赠何叔莲秀才》：“想有文章干县令，相逢行李在江濆。”同情：指同心志者。《史记吴王濞列传》：“同恶相助，同好相留，同情相成，同欲相趋。”
52、染指何心：染指：《左传宣公四年》：“楚人献鼋于郑灵公。公子宋与子家将见，子公之食指动，以示子家，曰：'他日我如此，必尝异味。’...及食大夫鼋，召子公而弗与也。子公怒，染指于鼎，尝之而出。”本谓用手指蘸鼎中鼋羹，后用为典故。泛指品尝某种食品。何心：汉代李陵《答苏武书》：“嗟乎子卿，陵独何心，能不悲哉!”
53、壮士胡能独醉：壮士：意气豪壮而勇敢的人，勇士。《战国策燕策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復还。”《孔子家语致思》：“子路治蒲，请见於孔子曰：'由愿受教於夫子。’子曰：'蒲其何如？’对曰：'邑多壮士，又难治也。’”胡能：宋张镃《园桂初发邀同社小饮》：“今雨胡能阻，秋虫亦复歌。”独醉：独自酒醉。晋陶潜《饮酒》：“一士长独醉，一夫终年醒。醒醉还相笑，发言各不领。”《南史谢譓传》：“有时独醉，曰：'入吾室者但有清风，对吾饮者唯独明月。’”
54、倘同仇之义不明：同仇之义：同仇谓共同赴敌，对敌人表示共同的愤慨。《诗秦风无衣》：“脩我戈矛，与子同仇。”史可法：“今逆贼尚稽天诛，正图报复。伏乞树同仇之义，全始终之德，会师进讨，共枭逆贼之头，以泄神人之愤，则贵国义声照耀千古矣！”不明：不理解，不明白。《楚辞卜居》：“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
55、将宴客之筵谁为：宴客之筵：谁为：《诗小雅宾之初筵》：“宾之初筵，左右秩秩。”郑注：“筵，席也。”筵与席，二名一物。《周礼·春官宗伯》“司几筵”，郑注：“筴，亦席也，铺陈曰筵，借之席，然其言之筵席，通也。”孔疏：“设席之法，先设者皆日筵，后加者为席，假令一席在地，或亦云席，所云筵席，唯据铺之先后为名。”可知筵席之分别，在铺之先后尔。谁为：南北朝谢灵运《登江中孤屿诗》：“表灵物莫赏，蕴真谁为传。”
56、何面目更相见也：《三国志魏书后妃传》：“曹君吉凶未可知，今日还家，明日若在，何面目复相见也？正使祸至，共死何苦！”
57、要知唇齿皆寒：《左传哀公八年》：“夫鲁，齐晋之唇，唇亡齿寒，君所知也。”
58、好颈项谁当砍之：清吕抚《历代兴衰演义》：炀帝在江都...引镜自照曰：“好颈项，谁当砍之？”后惊问故，帝笑曰：“贵贱苦乐，更迭为之，亦复何伤？”
59、早决头颅如寄：早决：宋苏过《和任况之》：“临渊休羡鱼，早决归来意。”头颅如寄：南朝梁陶弘景《与从兄书》：“仕宦期四十左右作尚书郎，即抽簪高迈。今三十六，方作奉朝请，头颅可知，不如去。”
60、急已甚于燃眉：宋释普济《五灯会元》卷十六：“问：'如何是急切一句？’师曰：'火烧眉毛。’”《文献通考市籴二》：“元祐初，温公入相，诸贤并进用，革新法之病民者，如救眉燃，青苗、助役其尤也。”
61、愤更深于断臂：《新五代史杂传序》：“予尝得五代时小説一篇，载王凝妻李氏之事...凝家青齐之间，为虢州司户参军，以疾卒于官。凝家素贫，一子尚幼，李氏携其子负遗骸以归东。过开封，止旅舍。旅舍主人见其妇人独携一子而疑之，不许其宿。李氏顾天已暮，不肯去，主人牵其臂而出之。李氏仰天长慟曰：'我为妇人，不能守节而此手为人执邪？不可以一手并污吾身！’即引斧自断其臂。”
62、请留一指以明诚：留一指：明郭之奇《乙未除夕为稽古诸传未竣漫吟》：“且向车南留一指，终持冥北奉吾君。”明诚：明哲真诚。前蜀杜光庭《请驾不巡幸军前表》：“臣叨深睿奬，倍慊明诚，尘浼宸严，不任待责望恩迫切祷祈之至。”
63、不待三年而拜赐：《左传文公二年》：孟明稽首曰：“君之惠，不以累臣衅鼓，使归就戮于秦，寡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若从君惠而免之，三年将拜君赐。”
则见掣身遽起64，逆耳咸闻65。眦怒张而欲裂66，心奋激而如焚67。出秋水于腰间68，眉真倒挽69；度寒风于掌上70，指竟中分71。骨断蹲鸱72，虹白吐雁翎之气73；血流钩戟74，猩红凝虎掌之纹75。耸目则四筵皆震76，掉头而一去如云77。壮哉此汉78，愧彼将军79。
注释：
64、掣身遽起：掣身：抽身。苏轼《立秋日祷雨》：“百重堆案掣身闲，一叶秋声对榻眠。”遽起：《韩非子外储说左上》:齐景公游少海，传骑从中来谒曰：“婴疾甚，且死，恐公后之。”景公遽起，传骑又至。景公曰：“趋驾烦且之乘，使驺子韩枢御之。”行数百步，以驺为不疾，夺辔代之，御可数百步，以马为不进，尽释车而走。以烦且之良，而驺子韩枢之巧，而以为不如下走也。
65、逆耳咸闻：逆耳：刺耳，不顺耳。《史记留侯世家》：“且忠言逆耳利於行，毒药苦口利於病。”咸闻：《北史突厥传》：“宜传播天下，咸使知闻。”
66、眦怒张而欲裂：《史记项羽本纪》：“樊哙瞋目视 项王 ，头髮上指，目眦尽裂。”
67、心奋激而如焚：奋激：激动振奋。《百喻经五百欢喜丸喻》：“师子见之，奋激鸣吼，腾跃而前。”心如焚形容十分焦急。三国魏曹植《释愁文》：“予以愁惨，行吟路边，形容枯悴，忧心如焚。”
68、出秋水于腰间：明嘉靖年间，安南内乱，明世宗朱厚熜钦点兵部尚书毛伯温南下安南平息番乱。毛伯温出征之时，明世宗赐一诗：“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平安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秋水：形容剑光冷峻明澈。前蜀韦庄《秦妇吟》：“匣中秋水拔青蛇，旗上高风吹白虎。”
69、眉真倒挽：皱眉头。《喻世明言滕大尹鬼断家私》：“假如你生于穷汉之家，分文没得承受，少不得自家挽起眉毛，挣扎过活。”
70、度寒风于掌上：唐刘禹锡《秘书山崔少监见示坠马长句因而和之》：“尘污腰间青襞绶，风飘掌上紫游缰。”
71、指竟中分：手指竟然从中间分开。李白《登金陵凤凰台》：“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 。”
72、骨断蹲鸱：骨断：杜甫《王命》：“血埋诸将甲，骨断使臣鞍。” 蹲鸱：饮酒猜拳时对大拇指的代称。《全唐诗》卷八七九载《招手令》：“以蹲鸱间虎膺之下，以钩戟差玉柱之旁。”《资治通鉴后汉隐帝乾祐三年》“王章置酒会诸朝贵，酒酣，为手势令”元胡三省 注：“会饮而行酒令以佐欢，唐末之俗也。《类説》曰...'以蹲鸱间虎膺之下’，蹲鸱，大指也。”
73、虹白吐雁翎之气：白虹：日月周围的白色晕圈。《周礼春官眡祲》“七曰弥”汉郑玄注：“弥者，白虹弥天也。”《礼记聘义》：“气如白虹，天也。”宝剑名。晋崔豹《古今注舆服》：“吴大帝有...寳剑六：一曰白虹，二曰紫电，三曰辟邪，四曰流星，五曰青冥，六曰百里。”雁翎：短刀名。元张宪《我有》：“我有鴈翎刀，寒光耀冰雪。”
74、血流钩戟：血流：南北朝祖莹《悲彭城》：“悲彭城，楚歌四面起。尸积石梁亭，血流睢水里。”钩戟：明陈仁锡《潜确类书》：“蹲鸱，大指也；钩戟，指头也。”
75、猩红凝虎掌之纹：猩红：指像猩猩血那样鲜红的颜色。宋陆游《花下小酌》：“柳色初深燕子回，猩红千点海棠开。”虎掌之纹：宋代华岳《满江红》：“禹地悉归龙虎掌，尧天更展鹍鹏翼。”南北朝丘迟《石门山》：“斑驳生虎纹，参差出龙须。”
76、耸目则四筵皆震：耸目：动人眼目，耸动眼目。清施补华《岘佣说诗》：“七言古诗必有一段气足神王之处，方足耸目。”四筵皆震：四筵，四席，四座。借指四周座位上的人。杜甫《饮中八仙歌》：“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辨惊四筵。”
77、掉头而一去如云：掉头：转过头。多表示不顾而去。杜甫《送孔巢父谢病归游江东》：“巢父掉头不肯住，东将入海随烟雾。”一去如云：李白《相和歌辞估客行》：“譬如云中鸟，一去无踪迹。”
78、壮哉此汉：蒲松龄《聊斋志异席方平》：“壮哉此汉！”
79、愧彼将军：愧彼：汉秦嘉《赠妇诗》：“愧彼赠我厚，惭此往物轻。”将军：官名。《墨子非攻中》：“昔者晋有六将军。”孙诒让间诂：“六将军，即六卿为军将者也。春秋时通称军将为将军。”
是盖不平则鸣80，因危愈急81。料志业之难成82，愤邻援之不集83。男儿死耳84，塔间之箭空留85；宾客凄然86，座上之襟尽湿87。恨未椎摧力士88，径收晋鄙之军89；枉教首顿包胥90，空效秦庭之泣91。
注释：
80、是盖不平则鸣：是：此，这。《诗小雅宾之初筵》：“是谓伐德。”盖：却，则。唐魏征《谏太宗十思疏》：“凡百元首，承天景命，善始者实繁，克终者盖寡。”不平则鸣：谓遇到不公正的待遇，就要发出不满的呼声。韩愈《送孟东野序》：“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
81、因危愈急：危急：危险紧急。《三国志魏志武文世王公传论》“为法之弊，一至于此乎”裴松之注引晋孙盛《魏氏春秋》：“平居犹惧其离叛，危急将若之何？”
82、料志业之难成：志业：志向与事业。南朝梁沈约《临川王子晋南康侯子恪迁授诏》：“门下侍中临川王子晋，志业清敏，器尚夷通。”难成：难以成事。《左传襄公十年》：“子产曰：'众怒难犯，专欲难成。合二难以安国，危之道也。’”
83、愤邻援之不集：邻援：唐韦应物《睢阳感怀》：“...张侯本忠烈，济世有深智。坚壁梁宋间，远筹吴楚利。穷年方绝输，邻援皆携贰。使者哭其庭，救兵终不至...”不集：无成就，不成功。《诗小雅小旻》：“谋夫孔多，是用不集。”毛传：“集，就也。”《左传襄公二十六年》：“今日之事，幸而集， 晋国 赖之。不集，三军暴骨。”杜预注：“集，成。”
84、男儿死耳：韩愈《张中丞传后叙》：巡呼云曰：“南八，男儿死耳，不可为不义屈!”云笑曰：“欲将以有为也。公有言，云敢不死?”
85、塔间之箭空留：韩愈《张中丞传后叙》：将出城，抽矢射佛寺浮图，矢著其上砖半箭。曰：“吾归破贼，必灭贺兰!此矢所以志也。”
86、宾客凄然：宾客：客人的总称。《诗小雅吉日》：“发彼小豝，殪此大兕，以御宾客，且以酌醴。”凄然：凄凉悲伤貌。《庄子渔父》：“客悽然变容曰：'甚矣子之难悟也。’”
87、座上之襟尽湿：白居易《琵琶行并序》：“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88、椎摧力士：即力士摧椎也！力士：力气大的人。《公羊传宣公六年》：“赵盾之车右祁弥明者，国之力士也。”此力士乃朱亥也！战国时侠客，魏 大梁人。有勇力，隐于屠肆。秦兵围赵，信陵君既计窃兵符，帅魏军，又虑魏将晋鄙不肯交兵权，遂使亥以铁椎击杀晋鄙，夺晋鄙军以救赵。
89、径收晋鄙之军：战国时魏国人，安釐王时将军。秦围邯郸，赵求救于魏。魏使晋鄙将兵救赵，屯兵观望。信陵君用侯生谋，通过如姬窃得虎符，使力士朱亥椎杀晋鄙，夺其兵权而救赵解围。
90、枉教首顿包胥：即申包胥，春秋时楚国大夫。楚昭王十年，吴国用伍子胥计攻破楚国，他到秦国求救，在秦庭痛哭七日夜，终于使秦国发兵救楚。
91、空效秦庭之泣：左丘明《左传定公四年》：“立依于庭墙而哭，日夜不绝声，勺饮不入口。”
客有读吏部之文章92，想英风之叱咤93。支半壁之山河94，实双忠之匹亚95。看此獠像镕顽铁，膝终屈于阶前96；忆当年心比坚金，指空劙于帐下97。睹如生之庙貌，常留一代英名98；诛既死之奸庸，合受千秋唾骂99！
注释：
92、客有读吏部之文章：吏部：即韩愈。长庆二年九月，韩愈转任吏部侍郎。文章：指韩愈《张中丞传后叙》。
93、想英风之叱咤：英风：奇伟杰出的气概，英武的气概。三国魏阮籍《咏怀》：“英风截云霓，超世发奇声。”叱咤：大声吆喝。《韩非子外储说右下》：“然而使王良操左革而叱咤之，使 造父 操右革而鞭笞之，马不能行十里，共故也。”
94、支半壁之山河：明李云龙《乙酉元夕辞弋何赏灯步韵》：“半壁山河劳鞅掌，一挑风月懒横肩。”
95、实双忠之匹亚：双忠：双忠，即双忠神，尊称为双忠公。指的是唐朝肃宗至德二载时，死守睢阳而身殉安史之乱的张巡、许远，这两位忠臣被奉为神明。匹亚：彼此相当的，不相上下的。宋韩奇《和袁陟节推龙兴寺芍药》：“仙家冠子鏤红云，金线粧治无匹亚。”
96、看此獠像镕顽铁，膝终屈于阶前：清王式丹《睢阳庙自注》：“铁铸贺兰进明跪阶下，为观者捶击，止存半躯。”近现代沙曾达《睢阳庙》：“在大街虹桥西。兵燹庙毁。清光绪间次第重建，旁列南雷二公像，铁铸贺阑进明跪阶下。男儿死尔义从公，保障江淮秉赤衷。长跪贺兰成铁案，英雄毕竟胜奸雄。”
97、忆当年心比坚金，指空劙于帐下：心比坚金：唐宋人著作中所载唐五代神仙鬼怪诗：太和中进士王轩，少为诗，颇有才思。尝游西江，泊舟苧罗山下，题诗于石。俄见一女子自称西施，振琼珰，扶石笋，以诗酬谢，欢会而别。妾自吴宫还越国，素衣千载无人识。当时心比金石坚，今日为君坚不得。劙：《玉篇》分割也。《廣韻》分破也。《韻會》直破也。《博雅》解也。
98、睹如生之庙貌，常留一代英名：庙貌：《诗周颂清庙序》郑玄笺：“庙之言貌也，死者精神不可得而见，但以生时之居，立宫室象貌为之耳。”因称庙宇及神像为庙貌。诸葛亮《黄陵庙记》：“庙貌废去，使人太息。”一代英名：一生的英雄名声。《三国演义第九一回》：“今将军年纪已高，倘稍有参差，动摇一世英名，减却蜀中锐气。”
99、诛既死之奸庸，合受千秋唾骂：奸庸：明代薛瑄《壶头歌》：“宁知田牧隐奇才，挥斥奸庸识真主。”唾骂：鄙弃辱骂。宋徐铉《稽神录清源都将》：“后有善魔法者名曰明教，请为持经一宿，鬼及唾駡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