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再原创散文丨车里的“乡下味”

车里的“乡下味”

文/周铁再

朋友孩子结婚，我带着车去帮忙。到女方家接送客时，东家看客安排了4个人坐我车。我一看是几个挺熟悉的一男仨女。其中有个妆化得挺好看的女的，看着其他三人挤眉弄眼地说：咱不坐老周的车，他的车“乡下味道”太浓，太难闻了。都是熟人，不至于明着弄得太尴尬，于是我微微笑着说：我的车的确不配你们坐，你们也不配坐我的车。示意看客特地安排了4个有点邋邋遢遢的“乡下人”坐到我车里。大家都很开心。

那个女的没说错，人家没有冤枉我一滴滴。我的车千真万确有股特浓烈的“乡下味”。这种“乡下味”绝大多数人是接受不了的。这种“乡下味”就是那种泥土味、腥臭味、汗腥味、尿骚味、农香味等等混合成的那种乡土味。人家还没上车就已经知道我车里有“乡下味”了，说明我车里的“乡下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也不是一个两个人知道的事儿了。

我们当过兵的人，其实是非常懂得也非常爱讲卫生的。很反感不爱干净、不干净的人或东西。那我车里为啥总是有股“乡下味”呢？因为我总喜欢让乡下的老百姓免费顺路搭车捎带一程。自从有了自己的代步车，捎带的老百姓数以百计了。捎带多了车里自然就慢慢渗透进去了“乡下味”。这种“乡下味”是散发不掉的。

我是台橙色家用小轿车，买的初心是让姑娘初拿驾照时练手用的，嫌瞎不开，故，我就开上了！这一开开得不亦乐乎，开得和山里老百姓的心越来越亲，情越来越深，当开到十万八千里的时候，仿佛每天不想着去给老百姓做件好事儿心里就少点啥，空荡荡的。“城里人”、有身份的人、爱虚荣的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不敢让人家坐我车，也不希望坐我车，当然人家也不会坐我车。我给老百姓是一路人，不是一路人何来一车坐？有的人看我开台红不啦叽的车瞎跑，总意为有点“不正常”。

我三门峡市区有家，卢氏县城也有家。开车两地往返也比较频繁。出发前总喜欢发发朋友圈看有捎带的人否，有了就免费捎带上（坚持给钱的也不会要）。慢慢习惯了，大家也就慢慢接受了，一切的一切也就慢慢把好多问号拉直了、成真了。我不喜欢道德绑架式的劝谏，不在乎谁谁去说三道四，更不会为了啥名啥利去哗众取宠。“凡是有利于老百姓的事儿我都干”，小善而为，身心健康，其乐融融。

那次开车路过寺河山路口，天下着小雨，看到路边打伞站着个老头。我后备箱，后座位放满了东西没法让他坐后面，只得让他抱着东西坐到前排。边走边说话得知：他去灵宝科里给孙子送土鸡蛋吃，还有一只活母鸡送给儿媳妇补身子吃。走了不一会儿车里好臭，开车窗吧外面下着雨，不开吧实在是臭得要命。问老头咋回事儿？他说鸡拉屎了。我的妈呀！！！从寺河山路口到科里的几十公里真不知道当时是咋熬到的。到科里后老头下车，我想要他一个土鸡蛋，老头有点不舍得，我就给了他1块钱。离去，我把车开到避雨处弄干净，打开全部车门透风，10多分钟后又启程三门峡了。如果不是在部队搞过跳大粪池用手挖大粪训练，那天肯定要呕吐（我知道此处不宜用这个事例）。说句实话，我们不能去苛求老百姓什么，如果老百姓一个个精的都像猴子似的，他就不是真实的老百姓了。你去品吧！

我车里的故事可多，都与老百姓有关。去年，在“在粤卢氏老乡交流群”里得知，一位在深圳打工的老乡，家有急事儿要赶回，怕一路上车耽误事儿。我们加微信成好友后我说：我随时给你保障车，根据你的安排，需要啥时候到哪里接都行。他走一路我们保持一路联系。好在他一路上坐车顺利，我没有亲自去接。我向“在粤卢氏老乡交流群”的卢氏籍老乡承诺过：“给在粤打拼的卢氏籍老乡们说几句心里话：我从军23年回到卢氏家乡后，一种责任渐渐背负自身。不做大官，不发大财，不干大事，小善而为，造福百姓，是我的一贯初衷。这些年的践行充实、有获。天道终酬勤，大爱天赋予。大家在外打拼不容易，今天自然邀我入群，旨在更多，更好，更真，更深地为大家服务，此外没有奢求。一轮年龄，一腔热血，一片爱心，一副健身，一具步车，是我的全部家当。大家在外打拼，遇到更多的是压力、心酸和无奈。大事儿我做不了，但在小事儿上用得着的时候，不要忘记您的家乡还有个周铁再兵哥哥随时都可以服务好。祝福大家坚强！安康！快乐每一天。”

成为习惯了，开车只要顺路总爱时不时往路边看一眼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人。那天去卢氏面粉厂给媳妇买袋麸子面出来，正好看到路边站着个胖媳妇，身边放了几大包东西。问她去哪里，说：去栾川干了几天临时工回来，东西太多，到这里下车后挡不到车把我送回南窑村。我说：挺近的，我也顺路，我给你捎带回家。送到家后，胖媳妇要给钱我不要。她说：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有点兴奋与激动，非要和我加个微信好友。时隔十多天后又主动找我聊天，都是过来的人了，感觉她聊天的味道有点不对劲。拉黑，溜之大吉了。

由于车里的“乡下味”，总感觉对不住自己的媳妇。起始，我会给车里偶尔喷点花露水或香水啥的，媳妇不喜欢那种“妖精味”，就又改成放点橘子皮或胡柚皮啥的去味。久而久之，媳妇也自然习惯和喜欢上了车里的“乡下味”。

自打媳妇和自己“臭味相投”、“同流合污”后，我们过日子的幸福指数貌似又有新的突破和提高。媳妇可厉害，年轻的时候更厉害，说句实在话，可怯乎她。

那天去学校接媳妇下班，正好接了横涧乡一个老百姓的电话：老周，你给广东要发的两只土公鸡等我这几天忙完了就给你弄。我说：你在忙啥？他说：姑娘结婚。坐在身边的媳妇听完我们的通话后说：你得给那个老百姓随份礼。媳妇真好，我为她能有今天这种百姓情结点赞！前些年，我总是偷偷摸摸给老家的大学新生捐款、过年了给村里杀猪或者做豆腐。从今以后，我会和媳妇一起去做，去做有利于咱老百姓的好事儿，小事儿。反正我觉得挺有意思！做人做事儿如果离开了百姓味，怕是一点味就没有了！

五里川镇一位老百姓患病急需办转院手续，打电话哭着对我说：兄弟呀，哥遇到难事儿，想来想去最亲的人就是你了。老百姓的事儿就是天大的事儿，不得不拿着老脸去为他蹭。好在总算在我高中同学的帮忙下了却了这桩心事儿。

新近，为庆祝，各行各业都在加班加点练习唱歌，筹备各类重大活动。我想：如果能加上“每个党员为老百姓实实在在做一件好事儿”，庆祝日那天，老百姓们肯定会用心点赞。

车里的“乡下味”，融着我的情，装着我的梦！

【作者简介】周铁再（男），河南省卢氏县人，二十三年从军路，戎马半生一世缘。2006年5月的某一天，突想用文字记录些生活感受，于是就这样做了，乐此不疲，与朋友共享。